('写了很多节外生枝的事,总之,那么多过去的事结合起来,杨桦成了一个疯子。
我和他只是炮友,搞不清楚,也没资格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一个很戏剧性的约定,像是文言文里有些像狗血的情节。
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毕业后也没有考研,在家自由工作。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正因为药物导致的嗜睡在浑浑噩噩,见我来了,才打起一点精神,从床上起来。我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吃下了药,然后礼貌的和我说谢谢,一切都像流水账。他默认似的问我:“今天也是来做的吗?稍等一会儿,我得先完成一些事情,可以吗?”
我点头,其实不做也完全可以,我只是来看看他。
他起来翻了翻衣柜上挂着的日历,我看见3月14日上画了一个很醒目的红圈,心里有点奇怪。
“你翻日历干什么?”
“我在日历上标记了很多人的生日,方便我提前准备礼物、送上祝福。今天是……啊,这个小学妹的生日。”杨桦的手指停在了这天的日期,右下角端正的写着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摇摇晃晃的走向床头柜去拿手机,自从他病情逐渐加重,他的身体就经常这样,没有力气,也不太愿意随他的心意行动起来,就好像和大脑失联了。甚至到后来有一次,他严重到无法开口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将近3分钟才给我回应——我那次都有点想打110了。
“小学妹?你对谁都这么关心吗。”我确实好奇他那个好人缘。
他虚弱地微笑了一下,一边找小学妹的联系方式,一边跟我说:“我也只是一个人,做不到对所有人都献殷勤。只要分析一下谁需要、谁不需要,就能大大地提高社交效率了:这个学妹是我上学期认识的。她是新生,刚来学校不敢交朋友,我看她在新生联谊会上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就主动去找她聊了几句。”
“联谊会是自愿参与的,她来了却自己一个人坐着,说明要么是没主见随大流的,要么是想社交但没胆量;我跟她搭话,她吓了一跳,那眼神一眼就能看出来在想什么,几句话就能把她带着走。一般来说,这种都是自我认同感比较低,可能家里有比较传统的父母,遭受过一定程度上的冷暴力,温和的说几句安慰的话,对她表示理解、认可,再提供一些学校里的信息,她就会感动一整个晚会……啊、找到了。”
杨桦把手机号码输入进去,转头问我:“你说,这种人每次过生日的时候,是不是都有那么一瞬间会想——自己的诞生无人在意?所以,当一个曾经帮助过她的人、意想不到的人给她送上了生日祝福,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嘟——电话拨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怯生生的女声响起:“喂,你、你好……请问是?”
“学妹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在上学期的联谊会上见过的。”
“嗯……哦、是杨桦学长!”小学妹不好意思的笑着,杨桦在电话这端也平和地微笑着。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之前我负责参展义工名牌的时候,看见了你报名的学生号,记得你生日就是今天,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生日快乐!”
那个小姑娘愣了一会儿,感动得声音都哽咽了,说了好多感谢杨桦的话。说她联谊会后听到舍友们聊起杨桦学长,鼓起勇气加入了进去,才发现舍友们其实人都很好相处,磕杨桦和宋某的cp让她们互相了解喜好、了解性格;原本恐惧的大学生活,多亏了杨桦这个大名人,还有他告诉的那些小要点,现在的她感觉大学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我在旁边听着,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杨桦的轻笑声格外温柔。电话结束,他还有一些信息要回复,忙得很。我就调侃他:“做这么多有什么价值呢?他们又不一定会回报你。”
“她这么感谢我、心思又简单,如果我要她帮我做什么事的话,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再难她都会做的吧?”杨桦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更何况,与我而言……这些人只要一直念着我这份好,一直这么喜欢我就好了。”
我挑着眉,看他走到开放式的盥洗台前洗漱,问:“你就这么执着于让所有人都来喜欢你吗?”
“人嘛,自己越做不到什么……就越想让别人做到。自私的人想别人奉献,无私的人想别人卑劣、好来衬托自己高尚——”冷水泼上他的脸,打湿碎发。
“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所谓的自爱,我也不过是希望别人都喜欢我,那样……如此在意大家看法的我,就没有理由不喜欢自己了,对吧?”
我本想说这不可能,没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没来得及。他抢先转过了头,洗过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跟我说出那个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啊,你一定、一定不要喜欢我,一定不要爱我。”
“为什么?这样不是——”
他慢慢的走过来,捧我的脸,笑容甚至有一丝癫狂。
“哈,我死都不要、喜欢自己这样的人。”
杨桦最恨的人,永远是他自己。
我后来想过问他为什么要和我作这样一个约定,一想,我是知道答案的:他说过我不会爱人。从最初的时候我给他写那张纸条,这个疯子就知道我是个什么德性。只是这么一说,他再疯狂都没有打算过放弃炮友身份,对他有求必应的我——大概才是那个毫无理智的疯子吧。
可我的心中仍旧平静。就像那个心脏上的袖珍国家实行了闭关锁国政策,那些感情操纵了我的理智,我却怎么都感觉不到。
所以直到我们做完了爱,我才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个日历上的3月14日,为什么要画红圈?
他精疲力尽,连眼皮都不想掀开来。“为什么问这个?”
我心想:因为3月14日,是我的生日。以前不擅长模仿社交形象的时候,就有人吐槽过我:不怪得那么冷血无情呢,连出生都在圆周率的3.14。
“那天……是白色情人节啊。”杨桦很平淡的回答让我诧异,好像这对于何人来说,都该是个常识。大概是没听到我的揶揄,他有点意外的说:“怎么,莫非你不知道?说的也是……以你的性格,不知道也正常。那你问这个,不会真的以为是谁的生日吧?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终于睁开眼,很玩味的看着我:“3月14日,是你的生日?”
我默认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牵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脸凑到我的耳边讲话,非常暧昧的语气:“那你以后过生日,我也给你送上生日祝福,好不好?”
“你这种当男小三的恶人,就合该送你一个,最大的惊、喜。”
我不甘示弱:“呵,你不也一样?心甘情愿被我这个背德者吃干抹净。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把肉体交付予我。”
他不置可否,好似有自知之明一样,说了句:“我知道啊……”
“我会自首,我会偿还。”
……
回忆我和杨桦之前的每一次做爱,我用自己的耻骨去撞击他的耻骨,却都被他的臀肉隔着,就像我和他的灵魂间,也隔着那具血肉做的躯壳。
人的情感不易解读,杨桦就是头号难题。宋某能在这个题上作出较优解,所以能得到奖励——杨桦的灵魂。只是我在这方面完全白痴,仅能拿个不及格,甚至在杨桦的角度来看,他说让我不要爱他的时候……压根没打算给我考试资格。
现在一切走到了终局,回头望,才发现命运的伏笔那样狠毒,编排得如此明显,却总让人难以发觉。他确实给我的生日,来了个巨大的“惊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能是对我们过往交集的一些留恋,我总想尽可能的回忆更多、我们之间的事。其实在我们那个荒谬的约定之后,我们反而走得更近了:一是我有了界限,只要不爱他,我没有任何禁忌、什么都可以索取;他也放了心,那样相信着对凡事都只在乎客观价值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他。我会一直这样,当他“痛恨自己”的决定性证据。二是在那一年,姓宋的受邀去西北参加一个短期项目,虽然他舍不得,但在机会如此难得、和杨桦的极力劝导之下,他还是去了。
我有些讥讽的问过他:“那么努力地劝他把握机会,你是着急把他赶走,方便和我偷情吗?”他倒是没和我置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西北面的夜空,缓缓地说:“他的未来很长、很长,即使没有月亮与繁星的指引,他都必须……更坚定的走下去才行。”
现在的我非常想回到那一刻,质问杨桦:你从那个时候、甚至更早,就已经决定好自己的结局,决定好了离开我……甚至离开宋某了吗?
只恨时间无法逆行。
那就来说一些他的糗事,好让这个故事讲得,更符合我恶劣的性格吧。比方说——杨桦的女仆装。
他那届毕业晚会的时候,学校筹办了类似模拟店的活动,各个学院各个系的教室都被布置得花里胡哨……个别系除外,比如计算机系。我坐在教室里,看着舍友殷勤地给美女同学修电脑,确实的感到了一种荒诞:我是很反对刻板印象的,可这种时候很难不觉得——刻板印象还是不够刻板。毕竟你无法理解有些美女到底多么欠缺电子常识,有些二楞傻子又到底多么喜欢卖弄自己的能力。
我决定把照顾漂亮无能者的机会都让给他们,溜出了教室,到处乱逛。不得不再吐槽一下这破大学的建筑规划,我一逛就逛到艺术院,看到了那一个反串咖啡厅。女同学穿的是西装燕尾服,个个都帅得能引发尖叫,而男同学们穿的是,喜闻乐见的女仆装。
众所周知,艺术院的人类物种是最具有多样性的,有些长着络腮胡的男人穿着白袜和露背围裙,那副模样让我感觉手机上的blued等会儿就会推送他们的娇俏背影照,并配文“喜熊妹有福咯~”
这就导致在一连串母0和母1的环绕中,杨桦出现时居然比某些直男还像直男。这当然又验证了同性恋的另一项定律:直男/直女永远是食物链顶端,弯爱直是不变的痛。总之,我在门口看见他抱着点单夹,穿着过膝的女仆裙,给星星眼学妹点餐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感慨了一下:他真好看。
颀长的个子,白皙的皮肤,还有他那双亮亮的桃花眼;弯下身子的时候,后腰的蝴蝶结会从裙边垂下来,和笔直的小腿平行,像他脸边的碎发一样内敛温和。古希腊雕塑或许不是没有雕刻腿毛的技术,只是他们太明白,像杨桦这样做好基本脱毛的光滑肉体,才是对美学的践行。
好吧,比喻是和联想我大脑惯用的描述手法,在这种时候显得挺无力、挺枯燥,那就也迎合一下“用下半身思考”的刻板印象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下半身评价:可爱、色情,适合被操。
虽然他比那些围得水泄不通的学妹们高上不少,也不是长发,但现在他——可是连外表都像个女人了。
早知道我就上去羞辱他:“怎么不把胸也垫上?跟你那紧致的屁股相得益彰嘛,正好也完成一下你‘水性杨花’的使命。”不过这是我现在出于狼狈才想到的,我当时只是兴致盎然的跟他排队,点了杯普通的咖啡。
呵,回忆了这么多和他的故事,那杯咖啡的回味都变了,真苦。
我很好地遵守着我们的潜规则,好像素未相识一样向他问好,点餐,除了我用过界的眼神进行性骚扰以外,我们实在很像陌生人。如果……我没有观察到他抽搐的左臂肌肉,以及手饰边上那两个针眼的话。
我知道他有打镇定剂,但那个药有蓄积作用,所以他一向不多用,主要还是以口服药为主。而两个针眼,说明他至少在近半个小时内打了两针……我对他的病况感到疑惑,以及那种前面描述过的,喘不上气的感觉。
后来活动结束,他换上了那套很适合他的学士服,他是今年选的油画系学生代表,要作个讲话。
聚光灯下,他从容不迫的站在大会堂的讲台上,气色被淡淡的妆容修饰得很好。流利的讲话,恰到好处的表情管理,他在这个大学里的完美形象从一而终,即使他的声音细听有些颤抖,但我们也猜想是他紧张,只把这份毕业的激动、当作他完美得不近人情的形象里,温暖的人性。
看他表现得这样好,我放下了心,以他谨慎的性格,会提前用药来保证自己的表现也不足为奇。大会之后,我从满地乱丢的资料和学士帽里钻出来,正无所事事,看见一个学弟拿着一沓文件,好像在找人。
我从来没有乐于助人的怪癖,只是认出了那个星星形状的小夹子,是杨桦的。
上前一问,学弟说是杨桦学长落在讲堂的演讲稿,好像还有别的手记夹在里面,想还回去,却听说杨桦学长有急事,刚拍完集体照就走了,连纪念视频都没来录。我心里奇怪,他向来不会在集体活动里提前离场,正好,我也借这个机会赚点声望巩固形象,就揽下了这个顺路的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到了杨桦家门口,发现他甚至连门都没关上,一推就开。我走进去正打算说他,这样毫无防备、小心引狼入室,就被一支画笔擦过了面颊,差点击中我的鼻子。
“谁!!————”杨桦向我喊道。他的声音很沙哑,惊恐地吼我的样子,就像一只应激的弱兽。
“杨桦,是我。”
我上前准备将他按住,省得他这样乱飞东西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等清醒了又要自己来辛苦收拾。谁让他一向不肯我碰他家里的物件呢,我也就在这种时候才会希望姓宋的回来,至少他能名正言顺的、照顾这个难伺候的家伙。但杨桦显然不能理解我的好意,我还没走两步,他就已经连连退到了墙边,向我大喊大叫。
“别碰我!!”他这次是连哭腔都出来了,好像再眨两下眼,眼泪就会从通红的眼眶里掉出来,打到他满是抓痕的手臂上。我束手无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四周,那件学士服外袍早已脱在了床上,他现在只穿着白衬衫和短西裤,至于那件女仆裙——实在惨不忍睹。我心里悻悻地想:本来还说让他穿着女仆装跟我做,玩一回情趣的,现在是一点不敢肖想了。
黑白色的女仆裙挂在衣架上,被他的红色颜料所污染,他刚刚扔向我的画笔大概就拿来作了凶器;还有被撕扯开的荷叶边,在杨桦通红的手掌里留下了作案证据。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颤抖着,一边哭一边癫狂的抓着自己的头,无穷尽的呓语:“我不是女人、我不是,不要——不要看着我!”
杨桦歇斯底里地向我嘶吼,声带却矜持的没有振动,使得这像只出气不出声的默剧,唯有灵魂才能听见他的哭泣。我有些头痛,拦住这么一个疯子是非常难的,又不能一走了之,万一他疯劲儿上来了往自己胳膊上扎百八十个孔怎么办?我只好坐下,等他什么时候醒。
他跪坐在地,腿蹭到笔刷甩到地上的红颜料,手上也沾着。突然,他的矛头又指向了那条女仆裙。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给我起这样的名字!为什么!!——”
看来,他又在疯狂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我以为他要怎样痛骂那个疯婆娘,他却反应过来了,跪着匍匐在衣架脚边。
“不、不,对不起,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手拽着裙摆,像胎儿将拳抵在母亲的子宫。“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妈妈,你不要把我丢掉……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呜——”他将脸埋在裙摆里,闷闷的哭,瘦削的肩骨在挣动,被悲伤打折了脊。我想,他只是在妈妈的梦魇里无数次的迷路,才变成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在关于性别、乃至于性的方面,他妈妈属实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出柜那次都是后话了,早在杨桦上小学的时候,她就干过不少匪夷所思的事。
因为杨桦从小就听话,嘴也甜,被老师大肆表扬是常有的事,所以其他家长见了他妈妈,自然是要奉承一番、狠狠夸奖上的。
兴许是冬天、兴许是夏天,总之那天没有下雨,妈妈来接他放学。
正好遇上了一个玩伴,那孩子兴冲冲地把自己妈妈拉过来:“妈妈——他就是杨桦!”
“哎哟,那这位就是杨桦妈妈吧?真是大美女~你小子,快来跟漂亮阿姨问好!”
杨桦悄悄抬头看,妈妈笑得很开心。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想办法骗大家,妈妈很爱我了。他正松了口气,礼貌地和对方的妈妈问好,全然没想到这位自来熟的阿姨会说什么话来引爆他妈妈的毒咒。
“早听说你家孩子优秀的不得了,我家臭小子还白吃白喝了好多他的零食呢,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了,给你赔罪!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家小桦呀,听话懂事就算了,长得也随你、白白净净的,漂亮得像个女孩儿似的——”
漂亮得像个女孩儿。
杨桦没有看见妈妈的表情,直到自来熟阿姨的神色变得尴尬,话音戛然而止,他才转头和妈妈对上视线:这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脸色煞白,眉头抽动,颤抖的嘴唇疯狂的漏出琐碎气息,以这样的神色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恐。
这份情绪顺着眼神,一下扎进他的心脏里,他陡然地害怕起来,妈妈在害怕什么?她要做什么?很快,妈妈冰冷的手抓住了他,拽到路边蹲下。战栗的手沾了一把尘土,抹在他的左脸。
“妈、妈妈?!”又一把,抹在右脸。
“哎、杨桦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怎、怎么往孩子脸上抹土啊……”阿姨似乎被吓坏了,忙要阻止她,她却不为所动,只把杨桦身上也弄脏,念叨着:“对、这就对了,这样才像个男孩子,可不能像个女孩儿……”直到阿姨看不下去了,掰过她的肩膀,她才顺势往地上一坐,向着女人笑。
“你看,他现在不白净了,不像女孩儿了……”
那个笑容柔媚而无骨,她软绵绵的跪坐在地,抬着脸说话,像是个对恩客谄媚的——妓女。
“他是个男孩儿,不能操的。”
杨桦不知道自己的耳蜗有没有融化,他的身体失去了知觉,僵硬在地,只能看着玩伴母子二人慌乱离去,离他越来越远。妈妈抱着他、倚着他,连关节转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低语传进他的耳畔:
“可千万,不要被当作女人哦。”
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尘土在脸上变成了泥。自此以后,那个玩伴再也没有和杨桦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孩子,文静得像个女孩一样。”
“你一点也不像那些臭男生,温柔得像个女孩子。”
“啧啧啧,小白脸儿,漂亮得像个女人似的,是不是结婚了还要人姑娘家给你彩礼啊哈哈哈哈——”
……
“你这要是歇斯底里起来,不会也跟疯婆子一样吧?”
“能不能别假惺惺的,死娘炮。最看不惯你这种软弱得像个女人的!”
“哎!杨桦,哥以后人到中年实在闲了,你像那些个女人一样、卖给我一晚上呗?”
优秀的、温顺的、听话的、懦弱的、无理取闹的。无论褒贬,只要有了“像个女人”作后缀,一切好像就变了味儿,都成了他的咒诅。
我不愿意再多猜想别人对他的评价,他给我讲述的那几句就已经足够恶心了。只见着他一边哆哆嗦嗦的念:“我不是女人,我不懦弱,我、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他妈的不是妓!”一边猛地站起来,冲向他的画具架,用手沾了那笔盒里的炭灰,胡乱的抹向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我会做好的!你别怕、叔叔不会嫌弃我的,我会好好的让他和你在一起、他会给你钱的……我们的家,我们的家……”
然后他转回身子,抱着那条支离破碎的女仆裙,兀的露出了一个极诡异的笑容,仿佛被母亲夺舍了一般,柔媚地轻语:“这样就对了……这样才是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