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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争带他入世,也后悔带他入世。

长兮撑不住手了,他猝然低头,咳了几声。他不知道该怎麽接吻,这方面他一窍不通。因为不熟练的原因,眼角硬是被自己堵得绯红,呼吸不畅间还浮起层水雾。

柳争隔着桌捞他起来,一手捏着他下巴,在喘息声里将他眼角的那点水珠轻轻给擦了。

“别这样,”柳争摸着长兮的脸,说:“不是打我吗?打我吧,长兮。”

长兮微仰起头,手肘撑着桌面看着柳争。他含着情的眼盯着柳争,看了半晌,倏忽一笑,说:“抡圆了胳膊打吗?我怕你这脸要肿成猪头。”

长兮这一笑,柳争心里头便哽着一般难受。

“讨打的还是第一次见。”长兮不等柳争答话,拨开柳争的手,说:“我今夜把话说开,也不为着什麽,只是想着又要分道,要将话挑白了讲清楚。”

柳争没立即回话,他心里‘堵塞’,想事情也糟乱得很,过了半晌才说:“落府也不是什麽非回不可的大事。”

长兮撑首看着柳争,知晓柳争话中有话。他没接这话,等着柳争的后言。

“我不乐意你做焱山之主,焱山……”柳争顿了顿,诚实地说:“苏木我也信不过,我不情愿你回焱山,和她待在一处。”

“你很快也要动身去京都,那是你非做不可之事。”长兮直视着柳争的双眼,缓声说:“你要我如何?”

长兮神容冷静,最后这一声虽是询问,却并不是在问柳争,而是在问自己。

他继续说:“千千结那会儿你我身不由己,京都那一趟不过是为着解结,我去了,后又居于城外山峦,时至今日,我仍没想明白自己该去哪儿。哥哥,我叫你哥哥,你能告诉我吗?你历劫时拉我入境,我见你足迹踏遍没个角落,你又在寻找什麽?”

“我降世时正值混沌,前任地主执伞相迎,与我论起因果之论。”柳争喟叹着说:“长兮,你知道吗,我现在仍是不信什麽因果,不信天道,但是你看世人有八苦,无有例外,他们的命数是谁在定?是自己吗?那为何死后要过善恶镜谷,为何有人进轮回,有人受极刑?我不想承认,我生来痛苦,生来便在凡俗红尘,我做的事前人无数,我被囊括在衆生之中,自愿也好,被动也罢,其实生来便在局中。那些所谓要找的‘东西’,其实避都避不开。”

“既然避不开,”长兮放下手,倾身靠近柳争说:“你在怕什麽?你说你不信因果,但是你却在怕。是因为我吗?”

长兮自问自答,肯定地说:“是因为我。”

“那利用地火反噬之力的人是个宵小,他善于僞装隐蔽,目的不明。”柳争在长兮的目光下根本无处可藏,心中久不见光的暗角也会被看透,他放弃挣扎,索性迎头而上,一把捏着长兮的腕骨,说:“你非要往上撞?”

“是我要往上撞吗?”长兮被捏带起手腕,歪头枕着自己的臂,说:“是我要往上撞吗?柳争,你忘了方才自己说的话,你我皆被囊括在衆生里!”

那句话长兮又问了一遍。

“你要我如何做?”

长兮说:“世上本无万全之策,你尽你的力。”

柳争手上用力,听着长兮一字一句地说:“那些避不开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想避。”

同行

三日后,长兮从东城门离开,挑在落日前,城门关闭的时辰。长兮骑在马上,柳争牵着缰绳,听着马蹄踩踏的声,说:“小可怜抱着那野物跟了一路,不多说几句吗?”

“也不是死别,不必弄得这般沉重。”长兮扶着马背,捞起缰绳,说:“到这吧,不必送了。”

说罢绝尘而去。

柳争回了宅子,即墨枝像是等候多时,他躺在藤架下的矮脚榻上,架着个腿。

“回了?”即墨枝抖开盖在眼睛上的落叶,疑惑地说:“搞不懂你们两个,他骑马上路只为了掩人耳目,你牵马送他出城又是不舍,既然如此,何不一道回去?开山辟府的热闹万年也不见得有一回,届时万灵朝拜,我不去便罢了,你不去便令人费解。”

即墨枝指尖捏着落叶,举高照着霞光,又说:“话说到这便又绕回来了,你到底有什麽要紧事,焱山迎主这等大事都能撇开一边,非得找到流光不可。”

“我都将他下落告诉你了,”即墨枝坐起来,说:“还不能告诉我缘由吗?你不说,我便心痒痒,你越不说,我越好奇。”

“你心痒,与我何干?”柳争神色轻松。

“你这样说,这事就好办了!”即墨枝擡脚踩上榻,撑着手肘说:“我瞧你碍眼,你瞧我也觉心烦,可是我也是去京都,原本想着如何能避开,你不说,这道便避不开了。我与流光也是许久未见,此去京都找他喝酒,也算正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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