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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兮自己都理不清了,柳争于他而言稍显特殊,那是下意识的举动,挨着柳争时便觉心安,不见柳争时又会想念。听风楼中那些姑娘所言,他便也想送柳争东西。

长兮绕去屏风后,须弥榻上铺着厚褥,他合衣上榻,很快便睡熟了。院里银装素裹,正值严寒之日。长兮近日懒散,挨着暖炉,坐哪儿便能在哪儿睡着。

冬日时短,长兮睡醒时屋内静悄悄,榻边的炭盆仍然烧得旺,中间小仆进来添了一次火,或许是太过放松,长兮竟毫无察觉。

屏风外留了一盏烛火,使得屋内不显冷清。长兮掀了竹帘,看见廊下也挂了灯笼。门外小仆听着动静,长兮起身便侯在了一边。

“大公子晚膳亲自下厨。”小仆恭声,“大公子吩咐二公子若是醒了,便去厨屋找他。”

柳争将厨屋清空了,只留了个帮忙烧火的老仆。长兮打帘跨进屋,就看见他缚紧了宽袖,身前还围了块布,正往锅里倒些什麽。

辣味呛鼻,长兮冷不丁地吸了一气,咳得泪眼汪汪。柳争一手拿勺快步地走过来,手搭他肩,掀起帘又将他推了出去。

“你且先回屋等。”柳争打着一侧帘,将他堵在门口说:“再有一会儿便好了。”

长兮看见廊下放着个木笼,笼子不及他小腿高,里头铺了干草,一只红眼兔子正埋头啃着萝蔔。

夜里还在落雪,长兮将搭在木笼上的布盖下,面对庭院站了片刻,听着里头‘滋啦’油火声迸溅,再看见柳争捧着盘出来,果然见他衣袖上都溅上了油点。

“香不香?”珍盘盛辣子,柳争自鸣得意地说:“人间珍馐数不胜数,属此让人念念不忘。”

长兮看着盘里红呼呼一片,只觉丑得不堪入目。他略微迟疑,道:“这能吃?”

“麻辣兔头。”柳争竖起拇指,“人间美味。”

“兔头?”长兮当即看向木笼,木笼遮着棉布,挡了里头的毛绒软乎。他惊骇道:“它如此可爱。”

柳争在长兮诧异时手快地塞了一个入嘴,在长兮惊恐时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长兮双眸圆睁,竟忘了动作,等到嘴中袭来辛辣感,竟觉得有些香。

柳争倚着墙看他,手指上都是红油。他嚼着兔肉,见长兮眨了下眼睛,便道:“可爱又好吃。”

长兮被辣得直流口水,他嘴唇上也沾了辣子,辣得红润微肿。柳争吐出骨头,他啃得又快又干净,像是丝毫不觉得辣。

“像这样子。”柳争道:“剔出骨头,只吃肉。”

习惯了那股麻劲之后,香味就上来了。长兮口里唇齿留香,那辣感在催促着他咬下去,一口接一口。

柳争从不说谎。

确实是可爱又好吃。

长兮吃的时候欲罢不能,吃完了更觉浑身通畅。他与柳争坐在阶上,头顶肩头都覆了薄雪,雪夜依然沧凉,他额角却辣出了汗。

柳争摸出帕子递给他擦汗,触碰到他指尖冻得冰凉。

长兮此刻瞧着却面目通红,他被辣得‘嘶’声不止,眼眶微红,眸中似覆了层水雾。

柳争看着长兮,缓声说:“灵感地火而生,应当不惧冷热,你怎的这般惧冷?”

“我不知。”长兮手指微蜷。

长兮这次并非刻意隐瞒,他的确不知。他醒来时目之所及皆是火海,既不知冷也不知热。上了岸后依旧如此,他游历四处,从未碰到过此种情况。好像冰天雪地不是冻僵了他身子,而是冻住了他的神识。他一冷便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好比春生秋落,他从火中生,似乎万物生灵皆会烧成灰的地火才是他的归宿。

长兮不觉得他与别人有所不同,他见街市上行人皆身裹氅衣,冻得双腿哆嗦,直哈冷气。

接下来几日长兮依旧很少出门走动,屋子里的暖炉断不了,他整日地围炉看书,尤其爱看杂录怪谈。脚边的书堆堆成了半人高,他埋在其中,看一遍便能过目不忘。

柳争每日变着花样地搜罗食谱,几日下来,将自己的拿手菜都做了一遍。长兮这人不挑食,他做什麽便吃什麽,吃完便回屋里继续翻阅书册。

柳争会在午膳后与他隔窗閑谈一会儿,庭院里的小池一直未结冰,柳争一边与他閑谈一边往里投食,将几尾红鲤喂得又亮又肥。

长兮有次探头盯看了片刻,问:“瞧着肉多,好吃麽?”

柳争缓声说:“应当能吃。”

柳争手中的鱼食碗空了,便出门了。他来京都后每日都会往外面跑,回来后带着满身的酒香,一头扎进厨屋里,不一会儿便能端好几个菜上桌。长兮见怪不怪,只推想他是出门学手艺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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