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神微暗,像是自嘲般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
许白桥的睫毛颤了颤,终是微微松了力道。
贺鸣川察觉到他的松动,没再多言,端起药碗递到他唇边,语气低柔:“张嘴。”
许白桥盯着他,指尖微微颤了下,最终还是别开视线,脸色苍白地张开嘴,咽下一口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天后,许白桥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烧退了,脸色也比之前稍微恢复了几分红润。但躺在床上已经有好几天了,他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我能回去了。”许白桥喉咙依旧沙哑,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倔强。
贺鸣川蹙眉,神色微冷:“你现在就想走?你还没完全好。”
“我没事了。”许白桥摆摆手,强撑着坐起来,双手捧着床头的被子,目光却总是避开贺鸣川的视线,“你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贺鸣川闻言,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劝他再多休养几日,或者至少让军医来复诊一遍。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最后他只道:“好,我送你。”
开车送他回家的路上,贺鸣川目光时不时扫向许白桥,见他神色不轻不重,心中莫名烦躁。
贺鸣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几次张口,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说些什么。
他本该道歉的,他知道。可许白桥从未提及,他的沉默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界限,将一切不该发生的事都封存在那夜的风雪里。
一路无话。
等到了地方,贺鸣川才发现,上回来的时候太过匆忙,竟没注意到院子里种了许多兰花。风吹过,带着清冽的幽香。许白桥的日子虽过得清苦,但这些兰花养得极好,摆放得也极有讲究,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兰花?”贺鸣川站在院门口,目光扫过院中绿意,语气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许白桥点了点头,勉强一笑:“这庭院的兰花,我已经栽了几年。”
贺鸣川微微挑眉,没多言,只是跟着人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书架上摆满了书,桌上也摊着几本。许白桥进屋后就去收拾东西,贺鸣川百无聊赖,便随手翻看桌上的书,没想到翻着翻着,指尖一顿。
有一摞信件被整整齐齐地码在角落,还用一根丝带仔细扎着,看得出收拾得很用心。
贺鸣川盯着那信件看了一瞬,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谁知许白桥转头一看,反应却很是强烈。他眼神警惕,声音也不自觉变大:“放下!”
贺鸣川的目光微微一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他眯了眯眼,偏偏不听,伸手抽出一封拆开来看。
许白桥脸色骤变,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
信的开头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学长,见字如晤。”
信的内容更是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叙旧几句,又提了一嘴:“灏弟顽劣,近日不知又去了何处,还劳烦学长费心照拂。”
贺鸣川的目光缓缓落在署名上,心头微微一滞——
秋兰。
倒像个女子的名字。
他扫了眼那摞信,眼神微妙起来。
“秋兰?”他慢条斯理地念出这个名字,抬眸看向许白桥,眼底透着点意味不明的笑,“她是谁?”
许白桥抿紧了唇,伸手想把信抢回来,奈何贺鸣川力气大,随手一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回答我。”贺鸣川盯着他,嗓音低沉了几分。
许白桥避开他的视线,语气淡淡:“朋友。”
“朋友?”贺鸣川笑了,目光落在那摞信件上,嗓音拉长,带着点嘲弄,“这些信收拾得这么齐整,倒不像是寻常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白桥沉着脸不说话,显然不想多解释。
贺鸣川却没那么好糊弄,捏着信的指节收紧,眼神阴沉不定。
秋兰。
他从没听许白桥提起过这个人,也不认识。但光看这摞信的模样,就知道那人在许白桥心里占了不小的分量。
更别说,许白桥方才的反应太大了。
贺鸣川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许白桥。”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嘲弄,“你喜欢她?”
许白桥的身体微微一僵。
贺鸣川盯着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指尖微微收紧,像是捏碎了什么情绪。
许白桥皱眉,语气有些不耐:“这是我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鸣川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信,半晌后嗤笑一声,随手将信拍回桌上,转身便往外走。动作干脆利落,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与冷意。
许白桥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贺鸣川,你——”
贺鸣川却没回头,只是冷冷甩下一句:“既然是你的私事,我不管了。”
话落,门“砰”地一声关上。
许白桥的唇微微动了动,终究没再开口,只是看着那扇门,神色莫名。
屋外,贺鸣川大步离开,指尖仍残留着纸张的触感,心头却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冷风灌入军装衣领,他抬手扯了扯领口,胸中那股烦躁却未曾散去。
他接连几日心情烦闷,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砸在了公事上。
司令部里的军官们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以往贺司令虽说行事雷厉风行,但向来冷静自持。可这几日他脾气明显变得暴躁许多,连抽的烟都比平时多了一倍。凡是送上来的公文,无论大小,他都亲自过目,甚至连原本能交给副官处理的琐碎事务都一并揽了过去,审阅、签字、下令,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越忙碌,就越能将那点莫名的烦闷摁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之内,副官送进来的公文堆得小山一样高,贺鸣川却一份不落地看完,连午饭都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就继续埋头工作。
司令部里人人都绷紧了神经,就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盯上骂得狗血淋头。
张麻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天傍晚,他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看着贺鸣川一边抽烟一边批公文,皱了皱眉:“司令,您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一天天儿的埋在文书里,连前线的演练都没去盯。”
贺鸣川头也不抬:“没什么,公务要紧。”
“公务要紧?”张麻子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意味深长地哼笑了一声,“这批后勤补给调度的事不是早交给沈参谋去处理了吗,您亲自批示干什么?”
贺鸣川没说话,指尖摁灭了烟,神色不动地继续翻阅文件。
张麻子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抖了抖烟斗,语气悠闲:“是不是跟许先生闹掰了?”
贺鸣川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
张麻子见状,心里顿时有数了,啧了一声,抱臂靠着桌角:“我就说嘛,您之前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现在倒好,送回去了才开始难受?合着还是不甘心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鸣川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语气冷淡:“关你什么事?”
“那关系可大了。”张麻子笑眯眯地敲了敲桌面,“您烦躁,兄弟们都跟着遭殃。昨儿个刘营长就因为报告写错了个数字,被您训得不敢抬头。依我看啊,您这是心里憋着事。”
贺鸣川没搭理他,继续低头批改。
张麻子也不急,悠哉地抽了口烟,半晌,才慢吞吞道:“司令,您是真打算这么放手?”
贺鸣川眉头微皱,声音低沉:“他喜欢别人。”
张麻子眨眨眼,来了兴趣:“谁?”
“秋兰。”
这名字张麻子没听过,但看贺鸣川这模样,也大概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他“啧”了一声,挑眉道:“司令,咱们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什么?先下手为强啊。”
贺鸣川闻言,眼神微微变了变,薄唇抿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麻子继续悠哉道:“这感情的事,哪能让着来让着去的?该抢就抢,该拿就拿,真等人跑了,您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贺鸣川用指节敲着桌面,眼神深沉不明。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他要是恨我呢?”
张麻子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恨?许先生是个读书人,又不是亡命徒,他能恨您一辈子?人这辈子,总得学着认命。”
他顿了顿,语气带点调侃:“再说了,真要恨,得先有那个力气。”
贺鸣川没吭声,沉着脸半晌,忽然侧头吩咐门外的情报员:“去查一下秋兰,越详细越好。”
情报员一怔,随即立正应道:“是。”
等人走后,张麻子摇了摇头,啧啧道:“司令,您这是要挖人祖宗十八代啊?”
贺鸣川没理他,低头批完最后一份公文,合上笔盖,语气淡淡:“查清楚,心里有数。”
张麻子盯着他,片刻后笑了,语气意味深长:“成吧,那我就等着看您怎么把许先生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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