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洗菜吧?
你别去碰水啊,这里水太凉了,我皮糙肉厚,不怕。你细皮嫩肉的,什么都别碰,看着就好。
虞澜:学长你人也太好了!
桌上正在打牌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楚遥丢出一张牌,想想还是觉得搞笑,八卦地碰了碰兄弟的手肘:这褚曦然想泡他啊?
廖英跟着压牌,低头笑笑:长得是挺漂亮,人也可爱。我不喜欢男人我也心动,更何况褚曦然?
他大几的啊?大二吧?啧,小屁孩,还是太年轻。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喜滋滋的,要我说,跨年前,褚曦然肯定能把他拿下不是薄静时,我跟你一队的,你压我干什么?
薄静时直接把牌丢了出去,神情很冷:我怎么玩,需要你教?
明秋晚出来打圆场:你们真没劲,干什么这么说虞澜啊。他是挺单纯的,但没必要被你们这么攻击吧?而且这是薄静时带来的人,你们也注意点。
他们倒是忘了这件事,虞澜是薄静时带来的人,说不定也是薄静时看上的人。
现在虞澜和褚曦然混在一起不清不楚,难怪薄静时对他们撒脾气了。
楚遥眼珠子一转:我去给他送点吃的,就当道歉可以吧?
薄静时继续打着牌,意兴阑珊的样子,好像也对虞澜提不起兴趣:随你。
他们一群人都是认识的,专业也许不同,但家庭背景都差不多。能扎堆玩到一块的,多少离不开利益的捆绑。
楚遥老早就看薄静时不爽了,成天装逼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多牛逼呢。
现在薄静时带了个人过来,楚遥要是给虞澜难堪,不等于是给薄静时一耳光?
碟子里是刚烤好的五花肉,来到角落里,虞澜原本还在和褚曦然聊天,闻到肉香迅速转过身,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楚遥手上。
用筷子挑起一块沾了酱料的五花肉,虞澜的眼里满是期待,楚遥被这不加掩饰的视线逗得想笑:想吃啊?
嗯!虞澜点头,生怕对方不信,又点了点头。
给你。
虞澜没有筷子,伸手去接,楚遥突然后退:我喂你。
他们并不熟,虞澜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人长得不错。陌生人喂他,他有些抗拒,但抵触心理顶不过对五花肉的渴求。
在褚曦然调侃的视线中,虞澜站起身凑了过去,在唇即将碰到五花肉时,楚遥的筷子突然伸了回去。
被骗的虞澜睁大眼,控诉地看着楚遥,但因为和对方不熟,不敢发作,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楚遥被这表情看得心中一酥,倒也不是心动,而是虞澜的眼睛实在好看,像是带着丝线一般缠绵。
学长叫学长总是没错的。
语调缠缠绵绵,虞澜的声线本就软糯,正常说话都黏糊糊的,更别提此刻扮可怜的延长,像极了撒娇。
一簇电流像是钻进耳膜里,楚遥的心尖都在发痒,难怪薄静时都对虞澜有想法,这人确实有这个资本。
他们还没说两句话呢,楚遥都有些动心。
这次不骗你。楚遥夹了块新的肉,刚才的已经凉了。
虞澜不疑有他,又把头伸了过来,这一次烤的五花肉色泽发润,香气弥漫在鼻尖,让他忍不住伸出部分舌尖。
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楚遥将筷子转了回来,五花肉落入了他的口中。在虞澜错愕的视线下,他发表着感言:这块烤的是真不错,又脆又入味。
两次被耍的虞澜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着急,方才这块肉看起来确实很好吃,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看着楚遥手中的碟子。
里头还有。
想吃吗?
嗯!
虞澜的样子极其乖巧,因为太想吃了,无意识舔了舔嘴唇。他的唇色本就红艳,视觉效果上变得更加盈润饱满。
跳个舞,我就给你吃。楚遥笑,你不是艺术系的吗?
可他不是舞蹈系的,也不是表演系的,不会跳舞。看了一眼正在冒热气的五花肉,虞澜决定拼了。
原地转圈圈的虞澜为了这块五花肉费劲全部心思,眼睛一直盯着五花肉不放,结尾还用手臂比了个心。结束后,他又眼巴巴地看着楚遥。
这次楚遥也不忍心将肉取走,将筷子递了过去,虞澜即将咬上五花肉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激动,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他突然被扯了过去,虞澜晕头转向的,满脑子都是自己表演换来的肉,原本应该进他肚子里,现在却掉在了地上。
酸涩的委屈感顿时漫了上来,他只是想吃肉!
柯逸森,你什么意思啊?楚遥冷不丁开口,这里好像轮不到你多管闲事吧。
柯逸森也是情绪上头,他一直知道虞澜无所谓这些事,但他不曾想到,虞澜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这个筷子,前不久还被楚遥用过,虞澜居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吃。
柯逸森理了理思绪:我突然想到,小澜刚刚吃了很多东西,再让他吃五花肉,可能会积食。
可虞澜的眼睛分明就要粘到地上的五花肉上去了,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变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也不知道在可怜自己,还是那块惨兮兮的五花肉。
可是我好饿虞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小声嘟囔给柯逸森听。
要不是人多,柯逸森真想冷着虞澜,最起码也要给虞澜一点教训。但现在不行,眼前的人都是学长,许多人对自己日后有用,他不能摆出臭脸。
没必要这么浪费食物吧。薄静时淡道,你这么一弄,把大家伙的食欲都弄没了。
看虞澜这会儿委屈可怜生闷气的样子,柯逸森在心底的形象必定大打折扣。
薄静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柯逸森的动作快,否则冲上来的就是他了。
柯逸森咬了咬牙,只能逼自己道歉。
其他人则是有些惊讶,薄静时平时一向懒得搭理这种事,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明秋晚做着和事佬:行了,还做不做晚饭了。食材也差不多了,谁来处理一下鱼汤和烤鱼?我先说好,一定要会做饭的人来,不会的别瞎掺和。
我来吧。柯逸森将功补过,我平时会进厨房。
薄静时也道:我来烤鱼吧,坐着打牌也没意思。
薄静时这大少爷还会烤鱼?别逗我吧。楚遥在桌上笑着。
明秋晚:他要烤就给他烤呗,烤烂了他自己吃。
不过虞澜,薄静时对你可真好啊。楚遥意味深长道,你们到哪一步了啊?
虞澜不会打牌,就看着他们打,听到这话,迷茫地歪了歪头,很是不解的天真浪漫样。
这样子让楚遥握牌的手都紧了紧,心底骂了声操。一个薄静时一个褚曦然还不够,随时随地勾引人是吧?
褚曦然笑嘻嘻地搂过虞澜,虞澜想躲,但对方力气太大了,他挣脱不了。
这两人确实不会做饭,薄静时觉得烤鱼很简单,把鱼放烤架上就行。放好后,他来到旁边,看着柯逸森忙上忙下。
柯逸森也有些头大,这里的工具和他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在地上翻着菜谱的他,看着薄静时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尴尬。
二人关系终究没有撕破脸,柯逸森友好地问:菜谱上说要放几勺盐?
薄静时大发慈悲地过来帮他看菜谱,艰涩道:放入适量盐。
多少?
适量。
柯逸森认命:行吧。也是个不会的,他看着办吧。
这两人做饭的样子有模有样,尤其是薄静时翻阅菜谱时神情凝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准备大型考试。
虞澜好奇地过来看了看,发现烤鱼一面都快焦了,连忙翻了个面。
薄静时看了看屏幕时间:还没到时间
你这是在对我喊吗!清隽的眉头拧在一起,虞澜转过身,凶巴巴地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薄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