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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啊,纵涉也挺尴尬的。
昨晚他中途醒来,却以为还在梦中,便放肆随性了些。
等等!
纵涉着急问:“嗷呜嗷呜嗷嗷嗷?”你能听懂我说话?
唐晰点头:“当然能听懂啊。”
下个瞬间,一人一狼将尴尬抛之脑后,四目相对。
唐晰眨巴眼,直勾勾看着狼吻:“先生,你快嗷呜两声给我听听,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狼脸臭得不行:“嗷呜嗷呜呜。”又把我当狗。
唐晰嘶了声,揪揪自己耳朵:“我好像真的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唐晰是笨蛋吸血鬼。”纵涉故意道。
小吸血鬼瞬间破防:“我不是笨蛋!”
一来一回的对话,又进行了好几轮,终于,唐晰肯定:“我真的能听懂你说话了!这又是什么原因啊。”
纵涉没回答,但唐晰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信息。
“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吧?”唐晰大红脸问。
纵涉颔首:“应该是。”
昨天晚上,两人闹了一身的口水和脏污东西,也算是另类的体/液交换了。
唐晰整个人像烧着一样,扯过被子将自己团起来。
他和嫡兄庶兄比起来,是不谙世事了些,但他多少也知道那种事。
汗水能够给他带来力量,他能接受,怎么口水和那个,也有效果啊,而且是能让他听懂狼语的效果。
之前他想要听懂狼语,等现在真听懂了,他又觉得尴尬,实在是昨晚的事情太令人难以启齿。
“不饿?”狼爪拍拍隆起的被子团。
唐晰揉着脸颊,想说不饿,但肚子却不让他说谎,饥饿感明显。
好吧,他饿了。
“起床吃饭,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狼爪又拍拍。
说完,纵涉先迈步了出房间。
唐晰听到动静,悄悄掀开一点缝隙往外看,看到大白狼真出去了,他一把掀开被子,大吸几口气,小声嘟囔:“本来也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经常被大白狼舔,早习惯了,昨晚只不过是舔的范围广了些,时间久了些。
唐晰成功说服自己,起床穿鞋洗漱。
在浴室缓过那阵,唐晰没事人一样走到餐厅,照例喂没事狼吃饭。
因为能听懂狼语了,纵涉不需要脑袋和爪子齐上阵告诉唐晰他想吃什么,嗷呜两声,唐晰就明白了。
过了尴尬的劲头,唐晰坦然承认,这个能力实在是太棒啦。
主要是这两天他和纵涉交流实在太艰辛,不是靠意会,就是靠狼爪在平板上打字,比较之后发现,还是直接用语言交流最方便。
早饭后,唐晰看了看灰扑扑的天,问纵涉:“先生,想不想玩飞盘?”
纵涉没意见:“玩。”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这具身体想玩。”
唐晰笑着,没戳穿他。
昨天被刨出大坑的草坪已经被修复,平坦如初。
但唐晰跑了没几趟,还是被飞扑上来的大白狼压倒了。
大白狼重量不轻,唐晰被压得骨头缝里透着酸。
“先生,你突然扑我干什么?”
大白狼居高临下俯视着身下的人,大舌头垂着,粉嫩有弹性,像是压着主人讨好要肉骨头吃的大狗。
黑亮水润的狼眸中,全是唐晰笑盈盈的模样。
“我不知道,就是想扑你。”
说完,纵涉又叼起唐晰的脖颈肉。
恍恍惚惚,唐晰好像回到了昨晚。
但又许是日光作祟,今天的感觉比昨晚清晰很多。
唐晰臊得面红耳赤。
“先生,你怎么又……”
纵涉含糊:“这具身体不受我控制。”
言下之意,这不是他的本意。
一回生二回熟,唐晰已经麻了。
他也抗拒不过大白狼,干脆就这样躺着,看着天,听着海浪声,任由大白狼随意撒欢。
别墅围墙外,海浪声逐渐凶猛急促,和狼息声叠着响起。
要不是有过一回经验,唐晰肯定以为大白狼这么激动是把他当成了撕咬的猎物,想要生吞活剥。
唐晰看着深灰色的天幕,只觉气氛更浓,似是要下雨了,灰暗边际线上的海浪汹涌澎湃,激起的浪涛一波高过一波,后浪急促地拍打着前浪。
等了许久,远处的海平面上一声惊雷炸开,一浪一浪的波涛忽的平稳,水面恢复风平浪静,只有鼻息间还残留着腥咸的海风气息。
这一刻,唐晰的思绪无比清晰。
他想起过去闻过几次的腥甜味,那时候总觉得熟悉,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啊!
唐晰在脑内嘶喊一声。
他其实宁愿不知道。
但令唐晰没想到的是,草坪上那一回,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一天,大白狼无时无刻不想压着他舔咬。
哪怕唐晰神经再大条,他也知道大白狼这反应不太对劲,像是某个季节来了。
狼牙尖锐,哪怕纵涉尽量控制着不使劲咬,但次数多了,唐晰颈侧经常被叼的软肉还是不可避免红肿了,肿得最凶的地方,还能看出牙印,多少显得有些过于凶残。
小吸血鬼良好的自愈能力,在狼牙弄出来的伤口上,好像也失去了作用,红痕许久未消。
纵涉觉得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把唐晰咬坏,他自己可能也要那啥人亡。
“要想个什么办法控制一下这具身体。”纵涉镇定道。
唐晰跑去翻装着大白狼用品的纸箱子,找出来一个黑色皮革和金属做成的防咬嘴套。
他拿着嘴套,犹豫不决。
虽然这个可以阻止大白狼咬他,但大白狼骨子里到底是先生,先生是人,是有自尊的,还是不用了吧。
“给我戴上吧。”纵涉出声,打断唐晰的纠结。
既然纵涉本人都发话了,唐晰便不再犹豫,调整好皮革绳子,给他套上了。
套上嘴套的大白狼,野性、禁欲,如同森林骑士。
唐晰拿着手机,跃跃欲试:“先生,你这样好帅啊,我想给你拍照。”
狼头高傲仰着:“随便。”
唐晰知道,这便是同意了。
他捧着手机,各个角度拍个不停。
只是有时候,他不得不提醒纵涉:“先生,尾巴挡一挡。”
被提醒的次数多了,纵涉从开始的尾巴僵硬,皮毛滚烫,恨不得直接把那玩意儿剁掉,变成熟练抬尾遮挡,再若无其事配合着唐晰摆姿势。
纵涉戴了两天嘴套,虽然身体依旧经常蠢蠢欲动,持续梆硬,但好歹没再咬伤唐晰。
第三天清晨,唐晰醒来,发现纵涉又变了。
第三十一章
这几天被大白狼压惯了,唐晰对肢体接触适应良好,甚至在半梦半醒赖床时主动翻身过去抱住大白狼蹭蹭,手掌熟练的在大白狼肚肚毛上揉搓。
这里的毛毛是最软最舒服的,他怎么都摸不够。
只是今天的手感怎么不太对劲?
绒绒的手感变成软弹而凹凸不平的光滑触感,原本整块的肚肚肉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两排豆腐块。
唐晰闭着眼睛,还傻乎乎数着手下的块数。
一、二……八。
数完八,唐晰习惯性继续往下摸去,掌心被撞到。
什么东西?
生气!
他拔萝卜似的揪了一把。
纵涉直接痛醒。
“嘶……”
唐晰听到纵涉的吃痛声,耳朵动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眼睛猝然睁开,对上纵涉带火的黑眸,唐晰心虚缩脖子。
瞌睡醒了大半,唐晰想问纵涉怎么了,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瞳孔地震。
“啊!”唐晰尖叫着松手,逃窜似的躲进被窝里把自己遮住。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以为在做梦……”唐晰面红耳赤在被窝里给纵涉解释,但因为心虚加害羞,声音哼哼唧唧的,听起来倒比纵涉这个受害者还可怜。
纵涉看着旁边被窝抖抖颤颤,好似怕他怕得不行,顿时觉得痛并好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