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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涉心里有猜想,他姿势别扭去叼来平板,爪子啪啪啪敲字。
“我猜测你今天之所以不怕太阳,应当是和我们昨天交换了血液有关系。我家古籍记载,说我们血液交融后你也会发生变化。但更多的东西,就没有记载了。”
唐晰脸上的表情随着纵涉打出的内容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失落。
“你别灰心,现在有了头绪,我们多试几次,自然能找到让你不怕太阳的规律。”
也只有这样了。
唐晰拍拍自己的脸颊,笑起来:“嗯。”
第三十章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尝试?”唐晰显然有些迫不及待。
纵涉知道唐晰想要快点琢磨透不怕太阳的规律,他看看门外灼烈的光,再看看唐晰发白的面色,严肃敲字:“等你修养一段时间,找个太阳不大的时间段尝试。”
听到不能马上开始,唐晰第一反应想说自己不用修养,但转念一想,他不用修养,先生需要修养啊,毕竟试验需要用到先生的血液。
唐晰默默叹气:“要不我们还是不试了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晒太阳。”
他觉得自己最近愈加过分和贪心了。
对纵涉的态度不似最开始那般尊敬不说,还需要纵涉拿出血液帮他做试验,这样不好。
思及此,唐晰更加坚定郑重道:“对,不试验了。”
纵涉狐疑瞅他一眼,似要将他的想法看穿看透。也不知道那个脑袋瓜里想了什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真的?那非要在太阳底下玩飞盘的人是谁?”
打脸,猝不及防又格外及时。
唐晰泛白的面颊腾起红意,想要嘴硬说不是他,但玩飞盘的事才发生不久,他实在做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便嘴唇动动,却说不出话。
纵涉啪啪敲字:“告诉我不想实验的真正原因。”
狼目凛凛,盯得唐晰发虚,不敢说假话。
“之前我还和先生保证,说每隔几天用先生一点点鲜血维持着生命就好。现在要是试验,还不知道需要多少鲜血。”唐晰一骨碌把心里话说了,舒坦不少。
纵涉舔舔他的手背,脑海里冒出想法——又不是非要血液不可,其他体/液也行。
狼头甩甩,耳尖红扑扑。
“我血多,够用。”纵涉霸气打字,好似真的草原霸主。
“可是……”
唐晰还想说什么,被毛乎乎又软弹的狼爪垫按住了嘴唇。
纵涉用行动,无声表达——他是老大,听他的。
大白狼太霸道,唐晰妥协,乖乖点头。
先生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推拒,就显得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见唐晰听话了,狼爪微微在粉润的唇面上按了按,收回。
唐晰捉住狼爪,摊平在眼前,研究了下,说:“先生,我给你剃剃脚毛吧,你现在的脚毛好长,打滑不说,还容易藏污纳垢。”
唐晰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狼爪咻一下收回,大白狼一溜烟跑了出去,可以说是非常抗拒剃脚毛了。
要是纵涉跑出门的时候没有在门口呲溜滑了一脚,或许唐晰还真就不打算强狼所难了。
但他打滑了,后腿差点撇成一字马。
唐晰便觉得,还是应该剃剃脚毛。
明面上来不了,那就等半夜的,等纵涉睡着之后再说。
为了给纵涉剃脚毛,唐晰这天晚上临睡前特地定了个半夜两点的闹钟。
闹钟一震动,他没松彻底的神经刹那紧绷,连忙关掉闹钟,生怕把纵涉吵醒。
“呼——”
大白狼没醒,唐晰松气。
他伸手进枕头下面,把早就悄悄“偷渡”藏进房间的剃毛推拿了出来。
偷着搞事情实在刺激,唐晰的一颗心扑通跳得飞快,耳朵和脸也烫得很。
他先从前爪剃起,一只手掌托起狼爪,眼睛一错不错顶盯着大白狼的眼睛。
张伯送来的剃毛推很静音,但对于“做贼心虚”的唐晰来说,轻微震动都能吓得他心跳砰砰到乍停。
当剃毛推挨上狼爪时,他甚至忘记了呼吸,也不敢剃得太细致,草草用推子将过长的毛尖尖剃掉,他就连忙换另一只爪。
等把两只前爪剃完,唐晰直起上身,狠狠喘了几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他不禁想,还好只需要给大白狼剃脚毛防滑,不需要进行更高难度的修剪指甲,不然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
喘匀了气,唐晰轻缓挪到床尾,对着大白狼的后爪跪趴下。
他轻轻捧住一只后爪,依旧悄咪咪抬眼看大白狼,确定大白狼没醒,这才打开开关。
“滋……”
高频震动的触感从脚心往上传,溅起阵阵怪异的酥麻。
睡梦中的纵涉睡得不安定,梦里有个身姿婀娜的少年在他眼前甩着水袖翩翩起舞,如同振翅待飞的绚烂彩蝶。
在唐晰专注而紧张的剃脚毛时,纵涉的身体回应被引了起来,搭在床面上的大狼尾巴尖尖抖了抖,似是不耐,又似难耐。
好一阵,终于完成四只大狼爪的剃脚毛任务,唐晰轻松一笑,挺直身子,手背擦了擦额角紧张出来的薄汗。
他垂下视线去欣赏自己的杰作,却不小心看到了小白狼。
眼底烫得慌,比他耳朵和脸颊温度还高,嘴里不自觉念叨起:“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碎碎念过后,唐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本来都准备溜了,突然想到大白狼平时是用尾巴遮住的,便也想帮睡梦中的大白狼用尾巴遮遮。
他用手握着毛尾巴往前回搭,仿照平时放置的角度摆弄。
不曾想,睡梦中的狼尾巴不听话,他手一松,狼尾巴也立马恢复原状,往床上耷拉去,细长柔软的狼毛从狼腹滑过,透着粉意的毛毛颤了颤,更加蓬松了些。
唐晰手攥成拳。
莫名尴尬。
但有时候强迫症来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明明都觉得尴尬了,强迫症硬是逼着他再尝试一次。
不过这次唐晰不敢再动不听话的狼尾。他轻手轻脚扯动床尾的凉被,轻轻盖在平躺的大白狼腰腹位置。
虽然依旧有小白狼的形状,但好歹遮住了。
“啊!”
没等唐晰顺利开溜,被绚丽夜梦折腾得半醒的大白狼一爪子将他按倒趴下,呼吸沉重的砸在他身上。
背对着大白狼,唐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顶着滚烫的面皮问:“先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呼吸这么急?”
大白狼没回答,只是伸出舌头,重重舔着唐晰后颈的皮肤,时不时用牙尖轻轻啃磨两口。
狼身重重压着唐晰,不让唐晰逃脱。
香甜醇厚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被舔得不自在的唐晰好似醉了,身上无力,挣脱不了大白狼的束缚,声音绵软。
“先生你起来好不好……你这样压着我,我很难受……”
他的腰腹紧紧贴着床面,那一块被挤压得发酸发胀,四肢百骸里有股冲动在横冲直撞。
请求没有用,大白狼依旧压在唐晰身上岿然不动,闻闻嗅嗅。
一人一狼,眼神皆是逐渐迷离。
最后一前一后两道不同的味道释放在空气中,混杂在一起。
唐晰胸膛起伏明显,还没从刚才那酥麻奇异的灭顶感觉中缓过神来。
“撕拉!”
大白狼尖尖的狼爪撕破唐晰的睡衣。
——
又是天明,却不像昨天那般日头好,今天是阴天,天上灰沉沉的,远处的海面和天际融为一体。
唐晰醒了,迟迟没动,瘫得直挺挺的望着天花板。
他昨晚做了什么?
给大白狼剃脚毛、非要给大白狼盖被子、在大白狼的气息中迷醉过去……
唐晰啪嗒两巴掌落在自己脸颊上。
纵涉问:“嗷嗷嗷嗷呜嗷呜呜?”怎么想不开打自己?
唐晰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道:“因为很尴尬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