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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的时候不怕,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
纵涉声音暗哑,唐晰光听他声音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叠声道歉。
“行了,不怪你,我躺会儿就好。”纵涉出声安唐晰的心。
确实也像他说的那样,缓了一阵,疼痛减轻,就没什么大碍了。
这时,纵涉后知后觉,他好像变回人了?
只是身上一/丝/不/挂,也不知道刚才唐晰看进去多少。
纵涉趁着唐晰还在被窝里缩着,下床走去衣帽间穿衣服。
这几天他一直是狼的形象,根本用不着穿衣服,乍一下看到自己人形的身体,还有点不太习惯。
再加上好几天都是四脚着地走路的,现在恢复直立行走,纵涉不可避免走得慢吞吞,四肢不协调得像是刚认识。
唐晰听到走动的声响,想看看纵涉要去做什么,被子掀开一条缝,不小心看到纵涉别别扭扭却一片肉色的背影。
腾一下,唐晰又把被子拉过头,躲在被子里脸颊红到爆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纵涉走到衣帽间,拿了套家居服和贴身衣物,准备往身上套。
刚套内裤,他就卡住了。
尾椎骨疼得慌,裤子卡住提不上去。
纵涉伸手一摸,好嘛,尾巴还在。
难道这就是老爷子说的半人半狼阶段?
纵涉当即也不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到镜子面前,检查自己还有哪些狼的特征没有消失。
也不多,除了尾巴,就只有头顶的两只毛耳朵还没消。
“唐晰。”纵涉拿了件睡袍往身上裹,平常音量喊了一声。
距离不算近,但他知道小吸血鬼肯定能听见。
果然,下一瞬,被窝里躲着的唐晰脑袋歪歪,疑惑道:“先生在叫我?”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唐晰应了一嗓子:“先生你在叫我吗?”
半人半狼形态的纵涉听力也不错,狼耳动动,捕捉到唐晰的声音,回道:“对。你在抽屉里给我拿把刀或者剪刀进来。”
唐晰先是乖乖应了,去拉抽屉时脑内冒出一个离谱的想法,他脸瞬间白了,当即哭兮兮飞速冲进衣帽间,二话不说就要掀纵涉的睡袍。
“先生是我把你拽坏了吗?给我看看。坏了也不能剪掉啊,我们去看医生,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纵涉一面手忙脚乱压睡袍,一面拦唐晰六神无主的动作。
“没有,我不是要剪那个。”
说着,纵涉先笑了,他抬手戳戳一脸傻气的唐晰的脑袋瓜:“你在想什么?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那你让我拿剪刀干什么?”唐晰傻里傻气问。
“我虽然变回了人,但是尾巴还在,穿裤子不方便,我想剪个洞放尾巴。”
唐晰应和点头:“这样啊。”
“嗯?!先生你变回人了!”
“才发现?”
唐晰对自己也挺无语的:“可能才睡醒,脑子一直没转起来。”
迷迷糊糊,傻傻逼逼。
现在想想,从摸到先生肚肚毛触感不对那会儿,他就应该反应过来先生变回人了的。
结果他硬是现在才发现。
好蠢。
“剪刀呢?”纵涉问。
唐晰拍拍自己愚蠢的脑袋:“刚才太着急,忘记拿了,我现在去拿,很快回来。”
噌,小吸血鬼一溜烟奔了出去,再嗖一下举着剪刀回来。
“先生,给!”
纵涉接过剪刀,点评:“确实快。”
纵涉拿了条内裤,比划着大概位置,剪了个差不多能放尾巴的洞,准备穿上试试。
他弯腰,顿住,扭头问一错不错看着他穿裤子的唐晰:“喜欢看?”
唐晰点头:“嗯啊。”
又迅速满脸通红摇头:“不喜欢!”
歘,跑了。
纵涉心情不错勾唇轻笑,慢条斯理试着自己改造的裤子。
还是当人好,能够把小宠物逗到不好意思。当狼的时候,完全是他被小宠物当狗逗着玩,而且还会被欲/望支使着做一些不要脸的事。
现在想起那忘乎所以的坚硬三天,纵涉都觉得肾在隐隐作痛。
咔嚓完内裤,穿上差不多合适,纵涉便又咔嚓了一条家居裤。洞大了无所谓,他的尾巴毛蓬松,能遮住。
穿上一整套衣服,纵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衣帽间。
唐晰正捧着脸坐在床尾消化自己今日份的蠢笨,抬头看见穿着衣服却还露着尾巴和狼耳的纵涉,他的小心脏莫名其妙扑通快跳起来。
纵涉被他近乎痴迷的眼神看得神清气爽,故意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唐晰被问得突然不太好意思,他用手背挡住发烫的面颊,小声回:“觉得先生很帅的眼神。”
还有半句“很可爱”唐晰忍着没说,怕纵涉不喜欢这个形容。
闻言,纵涉嘴角轻勾,嘴上谦虚:“也就还行。”
唐晰看了狼尾巴,又转头去看狼耳朵,发出贪心的请求:“先生,你能动动耳朵吗?”
“满足你。”
纵涉感觉着耳朵的存在,指挥着耳尖抖了抖。
“啊!我死了!”唐晰被萌出一脸血,捂着嘴巴倒在床上蠕动。
纵涉:……
怎么感觉小宠物还是更喜欢狼的特征呢?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底浮现危险的精光。残存在骨子里的兽性让他想也不想朝着唐晰扑过去,把人重重压住。
唐晰被骨肉扎实的男人压得像只玩具小黄鸭,嘎的叫了一声。
“先生你变回人之后怎么变重了?”唐晰纳闷。
听到小宠物又拿他人形和狼形比,纵涉心里泛酸,语气冷冽:“什么都是狼形的时候好,是吗?”
唐晰已经闻到了酸味,说话变得谨慎:“人形狼形都是先生,都好,都好。”
纵涉哦了声:“是吗?”
唐晰被问得脊背发凉,求生欲爆棚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这个回答纵涉其实并不是十分满意,但他喜欢看小宠物害怕瑟缩的样子,有一种捕猎时逗弄猎物的快感。
“算你识相。”
阴郁的心情晴朗几分,纵涉习惯性伸出舌头在唐晰脸颊上舔舔。
和狼舌截然不同的触感,让被舔的,和舔人的,都当场愣住。
纵涉耳尖颤动
,强装镇定:“当狼的时候习惯了,你能理解吧。”
唐晰面皮绯红,却还是乖乖点头:“理解的。”
身下的少年到处透着粉,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纵涉看得心神一动,脱口而出:“所以要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狼性控制着做出其他当狼时喜欢做的事情,你也能理解吧?”
唐晰脑袋烫烫的,没觉得哪里不对:“理,理解的。”
纵涉笑了,翻身从唐晰身上离开,走动间,大尾巴轻抖。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唐晰却被问得莫名心肝颤,纵涉走了之后,他卸力一般倒在床上,面红心跳得不正常。
“先生人形的时候好吓人啊……”唐晰喃喃道。
纵涉也没凶他,也没骂他,还是笑着问他话的,偏偏他怕得不行,像是命运的咽喉被无形的獠牙咬住了,回话稍不注意就会被咬断脖子。
唐晰拍拍自己通红的脸颊,自我打气:“肯定是好久没有看到人形的先生了,所以有些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唐晰说完,又进行了自我肯定。
一番操作之后,他找回正常的状态,麻溜洗漱好,去客厅吃早饭。
纵涉先坐下,看唐晰没下楼,就坐在餐桌前看着电脑,饮着咖啡。
醇厚苦涩的味道初进嘴,纵涉下意识皱眉。
怎么这么苦。
肯定是狼的味觉过于灵敏。
这般想着,他将咖啡放回杯碟上,少有再动。
唐晰坐到老位置,欢快出声:“先生,久等啦,我们开动吧。”
纵涉瞟他一眼,表情不变:“不用喂狼,就这么开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