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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擡手摸向额头,上面早已沁出一层的冷汗。

原来他在发梦。

原来只是发梦。

展昭顿时有些庆幸。

他起身想倒杯茶水喝,眼角余光却刚好瞥见了地上的碎玉。

那是前不久白玉堂送他的观音玉佩,此刻绳线断裂,白玉观音从腰带处掉落在地,碎成两半。

原来自己方才听到的啪的一声并非是梦。

展昭怔立半晌,才将地上的碎玉捡了起来。

他记得白玉堂曾说过,这白玉观音是他大嫂闵秀秀特意求的,辟邪消灾,护身平安。

白玉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展昭在心中默念数遍,虔诚仿若诵经祈福。

大闹东京的锦毛鼠白玉堂命陨沖霄楼的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传遍了,惹起一阵嚣然。

展昭最初自然是不信的。

他与白玉堂风雨同舟好几载,就算那沖霄楼再兇险再危急,凭借白玉堂的高强武艺与聪明机敏,也支持得住。何况他并非鲁莽沖动之人,见势不妙自会逃跑,又怎会身陷铜网尸骨无存呢?

因此即便这些传言说得如此活灵活现,展昭也只当是说书人编撰的故事。

另外他心里也有更重要的倚仗。

他总觉得,说不準在哪个阳光温和的下午又或者月光如水的夜晚,白玉堂就会从天而降,从他没有上锁的窗子灵巧地跳进来,一边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一边向他抱怨话本里的故事没能把他描绘得更加帅气更加厉害更加贴合现实。

然后他会笑着问他,既然锦毛鼠这样厉害,又怎会惹出这些流言蜚语,害他平白无故担惊受怕这麽久。

然后那人就会意气风发地把故事的始末讲给他听,眼神明亮,唇角微勾,说话时间或故意带点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以便逗他发笑。

白玉堂的神情、白玉堂的姿态、白玉堂的语气。一切的一切展昭都想象得出,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直到接连几日都没发生这样的事情,展昭才恍然想起,他和白玉堂的关系已经几近断裂。

不论那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再来找他,就连鱼传尺素也成了奢望。

更遑论主动找他报个平安。

这个现实比白玉堂命陨沖霄的传言更直接地击垮了展昭。

卷五:情千结04

所以当展昭巡街看到彻地鼠韩彰和翻江鼠蒋平的时候,内心居然泛起一种诡异而焦灼的激动。

他张开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试了两次,才终于发出声音,“白兄,他还好麽?”

“五弟……死了。”韩彰似是在琢磨着用什麽说辞妥当贴切,然而停顿少顷,终究用了那个最直白最无可转圜也最无修饰的字眼。

展昭眼前瞬间一黑,其实看到韩彰与蒋平二人乌青的眼周与疲惫的神色,他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所预感,但猜测终于被证实的那一刻,仿若灵魂被瞬间抽离,整个人虚空至极,只听得蒋平说道:“我们担心五弟一人盗取盟约会有危险,打算同去襄阳以助他一臂之力。谁知我和二哥还没到襄阳,路上就已听闻噩耗。”

展昭静默了好一会儿,眼泪簌簌而下,颤抖着嘴唇,干巴巴地问道:“那……白兄……果真像传言说的那样,身陷铜网……”展昭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声音艰涩而困难。

韩彰点点头,同样悲痛至极,“我和四弟去看了。那的确是五弟的飞蝗石不假。”

“那……那尸首……”

韩彰惨然道:“那尸首不过一摊血肉之块,如何扛得住几日曝晒?待我和四弟感到,早已化成水化成灰,随风一扬,消散无蹤了。那碧笛书生燕文殊可真是好歹毒好狠辣的手段。”

展昭非常用力地攥紧巨阙,努力克制自己悲愤的情绪和想即刻便为白玉堂报仇的沖动。

蒋平瞧着展昭发红的双眼,心下不忍,却又不得不道:“展大人,听白福说,五弟去襄阳前,似是与你有些不快。”

展昭蓦地想起白玉堂郊外会面,没曾想当日一别竟成永别。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正犹豫该如何向韩彰与蒋平开口,却听韩彰道:“展大人,你与五弟素来交好,断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生了间隙。我们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只是如今五弟已经去了……”

韩彰再次说到此事,到底强撑不住,有些哽咽,没能继续说下去,但展昭已然明悟他的意思。

蒋平继续道:“五弟的事,我们已经传话回了陷空岛,其他人还好,可我三哥穿山鼠徐庆却是个暴脾气的,我怕他得了消息来找你的麻烦,若大哥果真拦他不住,还请展大人多多担待,不要伤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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