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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早与晚、能否为逮住白骨夫人挣得时机的问题。
而这时,韩湛卢朦朦胧胧地起了个念头:“我这把剑是不是不太像话?”
第 68 章
他的眼神看起来冷得渗人,与此相反,只是沉默且无动于衷。
範子清顶着那双大概能杀人的视线,又试着挣扎起来:“你能放开我了吗?有话回去再说,这地方都要成火炉了,多待几分钟我快要热死了,不信你看那边的鹦鹉。”
鹦鹉们经不住沸腾的灵气,此时热得恨不得剃光全身的毛,再往身上撒点孜然葱姜蒜,预备痛快地成为一盘烤小鸟,但这时被範子清拖过去当挡箭牌,又义不容辞地摇起了头:“不热,凉快得很!”
範子清:“……”
看来这帮货充其量只能在韩湛卢背后耍点小威风了。
“作死你不怕,热一下就吓倒你了?”韩湛卢轻叹了一声,他说出口的话依旧不中听,却少了些冷硬,听起来也就那麽回事了。
只是依旧没有松开手。
在範子清又要说什麽前,韩湛卢拉着他走到劫阵中心,所经之处的符文一点点亮了起来,虚弱的风雨被搅得再次变得暴戾,顷刻间,阵中浅淡的红光如流水般蔓延至整个圆阵中。
範子清发现他之前豁开的裂隙只是的一部分,那些黯淡无光的部分像是将这劫阵大卸八块,逐渐构成了另一种模样的符文。
如果有个懂行的在场,就能发现这劫阵的玄机,韩湛卢这位阵法文盲不亏是文盲,不单粗暴简单地闯进了劫阵当中,还生生砍断了劫阵的连结,把阵眼塞到这些裂隙之中,更加简单粗暴地埋进了灵脉深处,也难怪白骨夫人要出此下策。
一道白光从那符文黯淡处升起,笼罩在劫阵之中,很快又倏地消散了。
範子清看着脚下不可思议的白光,这位妖中文盲难得醍醐灌顶:“这……就是妖市的阵眼?你究竟是……”
谁也不知那时候的韩湛卢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赢了。”他只是看着身边的範子清如此说道。
範子清不明所以地偏过头,只见细碎的白光在他们身边浮动,像是龙蛇会总舵未及落下的夜幕倾洒过来的一把星子,在韩湛卢身上镀上一层异乎寻常的柔和。
韩湛卢:“靠一个传音术,还真把阵眼打开了,範家可以说得上是后生可畏了。”
没想到有一天,声名狼藉的湛卢剑,为了哄个孩子,眼也不眨地走上了烽火戏诸侯的路,彻底把大局为重四字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回航路上,与一路走来的吵闹相比静默得吓人。
蕊姐跟鹦鹉们把事情始末交代完,紧张地偷瞄韩湛卢的神色,后者从头到尾面不改色:“你们让他跑这儿来犯险,同时还能拿攻击结界阵眼为威胁,从而把我从妖市引开,好让你们趁机拿下人质来当筹码,不过失算的是,那头万妖阁没那麽好对付,所以顾此失彼,两头捞不着好是吧?”
虽然目前情况很尴尬,不过总的来讲确实是这样。
龙蛇会有龙蛇会的盘算,鬼泣酒馆也有鬼泣酒馆的盘算,前者把魑魅魍魉卖出去,冷眼旁观鬼泣酒馆去搅浑水,然后自个儿浑水摸鱼,不过后者显然辜负了他们的期待,龙蛇会有天大的野心,也拿到了一手好牌,只不过通通漏算了突然杀过来的万妖阁,阴差阳错到了最后,才总算达成所愿。
韩湛卢冷笑说:“多得你们推波助澜,现在白骨妖不得不玩了一手玉石俱焚啊。”
衆小妖有苦难言。
甩锅就算了,还从没见过甩得如此蛮不讲理的,这事归根到底,韩湛卢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酒馆小妖们齐齐危襟正坐,并没有吱声。
他们也不敢吱声,担心韩湛卢秋后算账,只是私底下用传音术说起了悄悄话,悄悄话座谈会上没有範子清,这人跟韩湛卢各占船头船尾,一言不发,谁也没搭理谁,气氛也似乎因此变得出离古怪。
过不了多久,韩湛卢就理清了事情始末,跟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然后当场给这麽场折腾下了个‘无聊透顶’的差评,转而往船尾走去。
那边的範子清不知什麽时候睡过去了,一下下点着头,韩湛卢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好要撞到墙上,被韩湛卢伸手一捞,才免了脑门磕个包。
“有这麽累吗?”墨翁见了就犯嘀咕道,“这里是灵脉中心,妖来了这种地方,难道不该觉得精力充沛吗?範小兄弟这是怎麽了?”
韩湛卢:“你们真要没事干,可以先想好赔偿,鬼泣酒馆闹出来这麽多事,万妖阁都记账上了,这回甭想蒙混过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