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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个效果足够催泪了,江欲行像个死狗一样被打趴在地了,怎麽也够哭上一阵了吧。
画面定格在此处,言璧城的眼泪终于听从了召唤,哗啦哗啦从眼眶欢快地奔涌而出。
他的眼泪折磨着王竞雄的良心,哭够了,他擡起红肿的双眼问:“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第 63 章
谢至柔这个人,从来没有选择恐惧症。对他而言,可做可不做的事,他选择做,可杀可不杀的人,他选择杀。
多年前他在九峰岭做过这样一个痛快的抉择,而这一次,很不幸,言璧城变成了这个可杀可不杀的倒霉蛋。
谢至柔站在钧凉城的最高处,极目远眺,这里远超出江欲行部队的最远射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饱览塞上春光。
他的目光追随着天空翺翔的雄鹰,落在了西北方向,那条隐约可见漠漠黄沙的地平线上。
他得到情报,薛宗耀複任直隶督军后,立刻抽调张鹿芝第九师及四个混成旅北上增援江欲行。此等兵力,足以说明薛宗耀对他的重视。他冷笑一声,钧凉城久攻不下,看来薛宗耀坐不住了。
两个老冤家彼此心照不宣,察哈尔的后顾之忧不解决,薛宗耀即使打进了山西,也难逃谢至柔黄雀在后,狠狠捅他一刀。
薛靖淮在库伦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脱离了薛宗耀的支配,除了楚皓珍之外,再没人敢给这位年轻有为的司令兼筹边使添堵,连从前趾高气昂的蒙古王公,在威风凛凛的边防军面前也矮了半截。
只是他克制不住相思之苦,总不切实际地幻想,此时若能拥叶老板在怀,人生该是多麽的圆满?
一队骑兵幽灵般踏进了他的领地。
薛司令的脑子纵然偶尔是摆设,但边防军防线不是。
这队将近两千人的哥萨克骑兵,个个人高马大,装备精良,远看宛若一条强壮的蜈蚣,在碧绿的草原上蜿蜒爬行。
爬着爬着,一不小心就爬进了边防军的火力网。
战斗发生在如铁的黎明。
短暂的遭遇战后,骑兵团折了几十人马,边防军几无伤亡,骑兵团团长叶廖马见寡不敌衆,主动要求觐见边防军最高指挥。
库伦公署距离骑兵团企图偷越的防线少说也有两百公里,两天后的清晨,薛靖淮正锁着门呼呼大睡,被林副官拍门叫醒,领到叶廖马面前。
尽管事先已有通报,但当薛靖淮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个英俊的老毛子时,也有恍惚间一觉穿越了国境线的错觉。
高鼻子绿眼睛的叶廖马团长会说中文,但说得不咋地:“司令先生,我们中间可能有误会。”
薛靖淮挑眉:“我都不认识你,跟你有啥误会?”
林副官趴在耳边嘀咕了几句,薛靖淮眼珠一转,厉声正色:“你未经允许踏上我中华民国的领土,挨打是天经地义的,有什麽误会?!”
“司令先生,我们不是敌人,不侵略,我们是中国军人的朋友。”叶廖马急忙辩白。
“扯淡!你叫什麽名字?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老实交代别怪我不客气!”薛靖淮黑着两只眼圈,不耐烦地摆手。
他昨晚被楚皓珍按在床上差点亲秃噜了皮,心里正烦着呢,心说身怀六甲的老娘们儿我不敢打,不知死活的老毛子还是打得动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就要你们好看!
老毛子哪里知道薛司令的烦心事,态度谦卑地答:“尊敬的司令先生,我的中文名叫叶廖马,我们是护商的。”
既然也姓叶,那就是一家人了,薛靖淮顿时怒火熄了一半,饶有兴趣地问:“原来老毛子也走镖,叶先生这一趟去哪里发财呢?”
“陕西岳将军,有货要卖,到伊尔库茨克去,我们受托来接货。”
“陕西……”薛靖淮仔细回想,“你说的是岳修?”
“是的是的,司令先生真是心灵手巧!”叶廖马竖起大拇指,乱七八糟地拍着薛司令的马屁。
“岳修卖的什麽,军火还是大烟?”薛靖淮本是随口瞎扯,瞧横山君的生意做多了,他本能地觉得没有什麽货比这两样东西更值得出动军队护送,当然,除了叶青阑那货。
可惜两样都不是,但叶廖马也想不出别的,他觉着不能一下抖露出雇主的秘密,显得太没操守,所以垂下头缄口不言。
薛靖淮一拍桌子:“本司令问你话,你有资格沉默吗?”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将谦卑僞装到底的叶廖马团长,犯了个追悔莫及的错误。他求知若渴地问:“司令先生,什麽是大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