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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是什麽地方?那是谢至柔的地盘,把军队开到谢至柔的家门口,这不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薛靖淮立即去电提醒:“爸,那里是谢至柔的地界。”

很快就收到回电:“再废话,军法处置。”

于是薛靖淮放弃挣扎,龟速把军队挪到热河边界,与谢至柔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距离,安营扎寨后,薛宗耀却又没了消息。

另一头,谢至柔获悉薛宗耀暗中调兵,也默默抽调了两个旅增加驻防兵力。听说家门口驻扎的是薛靖淮的部队,更是心潮汹涌,思绪飘向了三年前——那个被薛宗耀打得屁滚尿流的夏天。他以为,薛宗耀又要来收拾他了。

谢至柔除了心里没底,还另有一种被人轻蔑的不快,他虽然实际上控制不了热河,但名义上却是热察绥巡阅使。哪怕是个安慰性职务,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呀!如今小薛直接把军队开进热河,看来这薛家父子,是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欺人太甚!

可贵的是,谢至柔能忍,在底线未被突破的时候,他一贯如此。

谢至柔的疑虑,不仅他有,北方其他各省督军也有。薛宗耀不止调遣了薛靖淮,也暗中调动了直隶和山东的军队,但他一不说自己要做什麽,二在别人地盘上秋毫不犯,所以尽管大家满腹牢骚,但谁也不好出头与他正面硬刚。毕竟,名义上大家还是在替北京政府守土,岂能像那些动不动就宣布自治的叛军之流?

第 30 章

薛宗耀被撤职后赋閑在家,运筹帷幄。职务是虚的,撤了就撤了,权力是实的,一时半会别人拿不走,所以他并不在意。

济南郊外那支日军分队的消失,的确不是他下令所为,但要说他没有“纵容属下伤害两国邦交之嫌”,似乎也有失公允。

他私下褒奖了当事的排长江欲行,夸他办事利索,天衣无缝,没落下让日本调查团抓住的把柄——一场遭遇战下来,对方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尸体被浇上汽油烧成齑粉,秘密转移,战场也被妥善地清理翻新过。

薛宗耀简直爱死了这个手脚干净利落的江排长,同时,也感慨了一把日本军械的卓越品质。他顶着徐蔚山这片云彩,军队一枪一弹皆由日本政府赞助,本应对天皇感恩戴德,但想到最近巴黎谈判情形,以及日本内阁的蛮横态度,薛宗耀对部下用日本枪弹消灭日本军队这件事,不仅毫无愧疚,反而心中大快。

然而,痛快归痛快,薛宗耀比谁都清楚,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摆到明面上,否则老徐的中日亲善政策将会彻底破産。尤其当前局势下,一旦双方交火,日军便可名正言顺地借口保护侨民,出兵占领山东,甚至整个南满和华北。

所以,他一面私下嘉奖江欲行,一边诚惶诚恐地向北京政府请求处分,以向日方表明自己渴望息事宁人的态度。

一上午,他坐在青园二楼露台上,沐浴着明媚阳光,喝了半瓶威士忌,抽了两支雪茄,签了三张手令,接待了一个戴总统的秘书和两个日本商人,终于觉出了一丝疲倦。

他伸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盯着天空,愣怔地出神,脑海里闪过蔡淳的脸——他最不愿见到的,那张忧国忧民的脸,仿佛只有他姓蔡的一人心怀天下,简直大忠似僞!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蔡淳的先见之明。如今百姓无不唾骂北京政府卖国,而那个向来在府院斗争中处于下风的戴总统,正好可以一边安抚民衆,一边跟洋人眉来眼去,还能捎带手剪除徐蔚山的羽翼。两头讨巧的同时排除异己,他若是戴总统,恐怕做梦也要笑醒了。

罗副官坐在桌子对面,帮薛宗耀整理公文。

他还是沉默寡言,从坐姿到服饰,几近刻板的工整。但他脱掉了军帽,头上翘起几根卷毛,在熏风中轻轻摆动,又平添了点活泼的意思。

薛宗耀想到蔡淳,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叶青阑。

盯着罗副官风中摇曳的卷毛,薛宗耀没来由地生出一个荒唐幻想:不知老蔡和叶老板现在生了几个孩子了……

一闪而过的遐想,把自己逗乐了,眼睛里漾出笑意。

然后他想起叶老板的皮肤,很紧致,很鲜嫩,触感像绸缎,像凉玉,像一切美得让人想撕碎的东西,想着想着,思绪便如一匹脱缰野马,在青色无垠的草原上驰骋,奔跑。

跑着跑着,就跑到某些不堪说的地方去了。

罗副官心有灵犀似的,擡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只是觉得军座这次发呆时间有点长,没别的意思。薛宗耀却被这一眼看得心虚,连忙把目光投向别处,若无其事地看风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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