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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年花开,我与你同赏。”花霁寒与他对视着,彼此眼中都是对方,其中之意是难以言说的。
南荣知遇点了点头:“说好了,要一同。”
二人都因饭菜淡口而没再吃下去,南荣知遇挽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边跑。正好碰上守在外边的王因。
“皇上,赵大人说了,您不能乱走动。”王因恭敬地说着话,但也没有要拦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南荣知遇是谁都拦不住的。
果然,南荣知遇带着人就出了去,在承阳宫中转着。带着花霁寒,而后又跑到偏殿中,说是睡梦中听到花霁寒弹琴,这回还要听。
手撑在案上,似是能表现得多乖巧便有多乖巧。
惹得花霁寒直笑不止。
“好,弹琴给皇上听。”花霁寒抱起那张琴来。那日原来他听到了,也就是说,他最开始的时候,便没打算深睡下去。
他每一次在榻边湿着眼眶,南荣知遇是不是也看得见?
曲终,南荣知遇笑了起来。他还想要习琴,想要花霁寒再教他。花霁寒也只是点点头。
对着曲谱,南荣知遇总想着碰上他的手去。总是不正经。
“皇上认真学。”花霁寒道。
“好。”南荣知遇答应得好好的,却总能打乱花霁寒。花霁寒最终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第54章
从午时末至申时初,南荣知遇一曲也未习成。花霁寒不打算再教了,收手时还是被南荣知遇捉住了。
“何时嫁我。”
花霁寒稍顿,南荣知遇许久不提,今儿却是又提起来了。
何时?他不知。
“那得挑个好日子,做你皇后。”他思忖许久方道。南荣知遇没多大力气,若说要捉着一个人,那人不愿也很快能松开他。
花霁寒反捉着他的手,看着手心那道疤。
“那便定在,你明年生辰那日如何?”南荣知遇也侧眸瞧了一眼,只是不知花霁寒为何看得入神。可能是因为像玉兰。
“那红袍你可得帮我穿上,肯定很繁琐。”花霁寒轻按了一下,南荣知遇只觉得手中痒痒的,看了他好久,方应道。
“那自是要的。”
瞧不见花霁寒的脸,乌发挡得正好。他还是俯着身,挨着南荣知遇。
琴身上边玉兰入目,是永不枯败之相。
可能是南荣知遇没有说些什麽,花霁寒就一直按着,也不带停的。南荣知遇空着一只手,却不知要做甚。
“你瘦了许多。”花霁寒闻言顿时一怔,松开了手。
不知是想躲什麽。
南荣知遇瞧他躲着,便也没再说下去,想要再捉住他的手,又被他似不经意地避了过去。
“哪里瘦了?”花霁寒站了开来,不再挨着南荣知遇。
南荣知遇无声,收着手,瞧琴身上的玉兰,突然就有些不好看了。他知道,那是什麽原因。
花霁寒站得远远的,眸中似有什麽一闪而过。
殿内是玉兰香,那枝玉兰也同外边的一样,谢了。干花被花霁寒收了起来,不知锦盒何处,亦无意究。
余光量着青衣,其多变。
起身便回寝殿,不再闻谁声。
入夜,杨府中,白衣立在檐下,这回少了猫。身后却是一直有一人。
“杨钦言,你上次冒进,可是知错。”声清冷,却也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杨钦言靠在门前没出声,似在假寐,唇角微微勾起了。
南荣景翊看着不远处跳动的几个黑影,动作还是太慢了。
“你说南荣知遇现下在做什麽?”南荣景翊方道出口,杨钦言就擡起了头来。南荣知遇卧病于榻上一月有余,朝事荒下了许多,这回在做甚,还真是叫人难猜。
“不敢断言。”
“北疆的花,是你告诉我的。他用了这麽久,你也该想到是如何的了。”南荣景翊说着像是戏谑,只是过于的平静让杨钦言以为方才是错觉。
丝毫寻不着一点他往日的模样。
杨钦言还是不开口,对于南荣景翊这般,更多的是无奈。开始不过以为他想为母亲报仇,可后边竟是愈发乱了,就在那日自己晚归后,尤为明显。
究竟是他失了本心,还是自己过于心仁?他不想知道。
只有,走过的路,是自己所选,再不可回头。
天间不见月,似是被什麽所挡住。远处不停有黑影在跳动。
南荣景翊养这些人养得久了。那年身死宫中,从钉死的棺中出来时,他便让杨钦言给他寻些人。是只属于他的侍。
元都安静了许多日,南荣知遇也是少上朝,一日下来,折子也都没见几本。
若说这一月什麽都没变,南荣知遇多少是不相信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