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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郢即刻挥刀上前,他要拿下这人。身后衆人齐上,杨钦言亦是无心阻,抱臂站在一旁。只好像瞧出这花霁寒有何不对。
“这人……”似有顽疾在身?
人实在太多,花霁寒有几次力不从心,便也挨了几刀。连退到河边。
乌泱泱的一群人逼了过来,直至花霁寒不能再退。
身中十数刀伤,人只多不减。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却只是有心无力。回头瞧了一眼河水,轻笑一下。今夜过后,再不见花霁寒。
“你身手不错,没準公子会破例收你入麾下。”杨钦言的声音缓缓传来,花霁寒已是无畏生死,又怎会再有人能牵得了他?
“我可不是花止言。”说完用力将剑扔向杨钦言。杨钦言侧身躲了,却还是被其划破了衣物。
身后一人来不及躲闪,身亡其中。
杨钦言沉下脸来,只见花霁寒身往后倾。他最后那一剑,是用尽了浑身所剩的气力。
就这样吧,赵溶也该收到了消息带人守到宫中了。无憾了。
身坠河,水急湍。
杨钦言走到河边,夜色下都能瞧见水流急,人方摔下,却很快不见了蹤影。这人竟为了南荣知遇,不惜自己身死也要将他们引出皇城。
他似稍有了怔神,回过神来,便带着人回元都。
第二日元都便都在传,前朝花霁寒为其旧主南荣明晟刺杀当今那位,无果。最终自尽于城外,尸骨无存。
赵溶握紧了拳,可花霁寒的药下得太多了,一时之间南荣知遇也醒不来。
元都,真的没救了吗?乱贼嚣张,如今竟是能颠倒黑白,依旧稳坐朝堂。
南荣知遇紧皱眉心,唇微白。赵溶瞧了一眼,还是转身出了去,却不知殿中熏香一夜未掐。
案旁青衣坐,正柔笑着看南荣知遇。南荣知遇有些怔愣,他总觉得花霁寒离自己好远好远,触不到。
下了榻,他前走,只愈发觉得花霁寒不真实。
“花……”伸出手想要抓上,却发现人不见了。去哪了?
花霁寒……
“花霁寒!”南荣知遇梦醒,而再不见花霁寒。熏香味儿散于殿间,极熟悉,却也微疏。不似那人的。
他的……花霁寒呢?
第36章
他推开殿门,是落日,花霁寒应当还是坐在檐上吧。他似是没想起,昨夜生了何事,他只记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又好似,做了一场大梦。
梦里,那个青衣正同自己招手,笑得极其柔和。杯中茶氲袅袅,手中是一朵白玉兰。
是花霁寒。
可是他寻了一遍又一遍,那人去了哪里?为什麽会突然不见?
“王因。”南荣知遇喉间干哑,又像是忆起昨夜,他同花霁寒饮着桂花。而后……
而后是什麽!?他好像想起来了什麽!
“王因!花霁寒呢?花霁寒在哪!?”王因踉跄跑来,昨夜花霁寒支开了他,宫变之事王因也不知因何而起。
如今,朝中又放言,是花霁寒行刺未果,身死于誉河。
“皇……皇上,老奴不知啊。”王因急着跪下,正在南荣知遇要往下问的时候,赵溶走了过来。
“醒了?喝点汤吧。”
赵溶手中一碗甜参汤,却能瞧见他眸中一抹悲色。南荣知遇走了过来,眉宇间有些难化开的戾气,却还是扯出了一个淡笑。
“赵溶,你来做什麽?治花霁寒的血症吗?你告诉朕,他又躲哪儿去了?”至于为何要用“又”,他也不明白。
大致是他又像五年前那般,躲着自己,不愿出来了。
“先把参汤喝了,我再与你说。”赵溶将参汤递给他,面上也是带着笑意。可还是不挡悲色难掩。
南荣知遇也很听话地将汤喝了,这样花霁寒就会出来了是吗?
汤甜,南荣知遇喜欢喝。喝完之后还迟迟不见花霁寒。
“他呢?还不来见朕?”南荣知遇此刻真的太像一个到处寻糖吃的孩童,只是这让赵溶愣了好久。
不知该不该说,可南荣知遇迟早也会知晓。
“进殿说。”说着便转过身去,让南荣知遇先进去了。瞧着他的背,好似在更早,在他离开元都的那时,赵溶是见过他疯了近乎三年的。
如今花霁寒更是不在了,又叫他如何不疯?
南荣知遇坐到了案旁,回头再瞧一眼,赵溶还立在门后。
“怎的不往前了?”南荣知遇笑着道,谁知赵溶的头愈发低沉了下去。
“花霁寒他……”似难开口,却还是咬紧了牙关,道:“死了。”
南荣知遇闻言一顿,似乎在听一个天大的玩笑,怎麽可能?花霁寒他昨日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喝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