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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花霁寒。他也正瞧着南荣知遇。
“下来,怎的上去了?”南荣知遇走到树下,花霁寒坐在那儿不想动,便没再瞧着他。还顺阖上了眸。
南荣知遇瞧着他白皙的足,竟是生了念。
“你这脚,缺些东西。”南荣知遇擡手捉住了,叫花霁寒一颤。
“南荣知遇,你要做什麽?”
谁知南荣知遇这回来了兴致,花霁寒再想要静坐可不能了。南荣知遇踮脚跃上,身轻,却不料枝细不承二人之量。
“这回是南荣知遇折了枝头。”
“无妨,我来是带你下去的。”南荣知遇挽过青袖将人带下,落了一地的白瓣,却没人再在意。
暮色还未散,南荣知遇着地后有意再摔倒,带着青衣。
花霁寒本想起来,却瞧南荣知遇笑的恣意,后知后觉自己中了套。
“我摔了你不心疼吗?花霁寒?”南荣知遇抓紧了花霁寒那只手,不让他起身走。
“我当然不心疼,南荣知遇又不会死,我心疼些什麽。”花霁寒抽着手,而南荣知遇是越抓越紧。
方才惊了许多白花,都落到了地。
“花霁寒,要入夜了。”南荣知遇挑起一绺乌发。静声能闻心跳,只是一时分不清是谁的,二人便都当是自己的了。
“我为彀中人。”花霁寒说着便低头吻了上去,南荣知遇不觉中已经将人抱得紧了。像要镶进一般。
戌时用了晚膳,南荣知遇早早把人拉到了寝殿去。
殿里摆着许多红绳,他让花霁寒一根挑喜欢的。花霁寒挑了会儿眉,随手拿起了一根来。
只见南荣知遇莫名浅笑起。
接下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王因闻声惊了一会儿,不过再想也该是南荣知遇干的什麽事。没有传唤王因自是不能进殿半步的。
……
那玉兰的香愈发浓,南荣知遇面上的笑也愈发难止。
红绳便一同系在了花霁寒的右脚腕上。
这是第一次,他欺得花霁寒无力。也许是他是因为有病痛折磨,才会这般。
“先别睡,我帮你洗洗。”南荣知遇把人抱了下来,折腾到了子时才让人睡下。
卯时醒来,没吵他。做事轻声。
杨钦言这回同朝廷要了不少粮,南荣知遇觉得不对,却也难挡朝臣同心。下朝时,他面上能瞧见的只剩下了阴郁。
同天色一般。
午时便降了雨,花霁寒还没醒,他也随便用了些午膳就去批奏折了。未时一刻方过,花霁寒便坐了起身来。
瞧南荣知遇阅着认真,便不作扰。
“想用什麽与王因说便好了,案上的茶是朕方才沏的。桂花茶,你爱喝吗。”
“嗯。”
南荣知遇合上那本折子,擡眼看了花霁寒一下。
“好一个彀中之人,倒显得是朕的不是了。”南荣知遇还记着花霁寒昨日所言。还忆断弦之事,只是眼前人所幸未错过。
花霁寒只当是不曾记得。
往日犹囚鸟,后方知南荣知遇意。所以那时他如何都不想伤的,其实不是南荣知遇,而是他自己罢了?
“花霁寒甘入你彀中,困囿一生。”花霁寒浅思几许,道。字有温意。
南荣知遇不语,静坐案旁。花霁寒只想吃些糕点,他便让王因将御膳房的各式点心都送来,花霁寒喜甜,所以桃花酥很快便见了空。
一盏桂花茶,茶氲袅袅升起。南荣知遇又于案前极其认真。
待到弄完之时,南荣知遇才缓缓擡起头来。桌案上那一叠桂花糕,他一点没碰。
“怎的不吃,不是最爱桂花糕吗?”南荣知遇走来,花霁寒给他又上了一盏茶。
“喜欢啊,不过喜欢的东西总要留到最后。”说完擡眸看向南荣知遇。拣起一块花糕,递到南荣知遇手中:“与在意之人一同用。”
南荣知遇竟是不觉中抓了一下他的手,这话好似一个孩童,话语间却句句戳了人心。
“花霁寒,你这可与我不一样了。我从小都是,瞧见什麽合了心意的,一律都不会留给别人。”南荣知遇收了糕点,掰了一半下来,给了花霁寒。
花霁寒微有些怔忡,拿在手中看了半天。
“但你不一样,你不是‘别人’。”南荣知遇又接着道了一句,咬了一口花糕。
偏甜了,他不太喜欢。瞧着花霁寒吃完,他那半块也吃了好久。
外边的雨也停了。
眼瞧四月过得快,南下央州近乎每隔几日便会要一次粮。南荣知遇一时也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君主了。
“杨钦言杨钦言,日日就是杨钦言。”他拍到案上,不顾手疼。
“手还有伤,又何必大动肝火。”花霁寒给玉兰浇着水,这枝花昨日才开,比外边的晚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