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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知遇差一些就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可回头一想,他花霁寒凭什麽这麽说自己。
“朕就喜欢,你还管不着吧。”
花霁寒像是习惯了,捏紧着的拳也都松开了。也是,他和南荣知遇又怎麽还回得去?
南荣知遇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一直盯着花霁寒的眼。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在怄气,跟花霁寒。
“你昨夜……”
“昨夜无事,还望皇上莫要多想。”
成了,南荣知遇这种性格,听到这话指定是以为有什麽事了。
堂堂一国之君,敢做敢当,没什麽的。
“你下次小心点。”
花霁寒终于是怔愣地看向南荣知遇了,不知他到底在说什麽。
南荣知遇连着几日没上朝,那夜过后他的风寒加重。依旧不肯乖乖喝药,宫中太医或是赵溶都拿他没办法。
案上奏折堆了小山高,南荣知遇刚好擡头就见一本掉了下来。
“咳咳……”
“几年不见你这样,是今年运势不对吗?”赵溶打趣道,尝着南荣知遇的茶。
今日依旧是冷,外头雪纷飞。白雪压在梅枝上,红梅像是透不过气来。
南荣知遇寝宫里不时传来几声闷咳,烧了几天下来,就差没把他给烧傻了。
也不回赵溶的话,自始至终他都只想着一件事。那晚在花霁寒那儿到底做了什麽?
他怎麽都想不起来。
“我想立后了。”
“咳咳咳!”这回是赵溶,他给呛到了。南荣知遇要立后,真是有够破天荒的,他不信。
事实也应当是南荣知遇随口说的吧。
“谁啊,让你这样记得?后可是正妻啊。”
“囚鸟。”南荣知遇答得不自在,他不知接下去该如何,纠结之下,他还是将药端了起来,饮尽。
味微苦,入口良久难忘。
“出去吧,朕乏了。”
赵溶只好出了去。南荣知遇心中是无限纠结,花霁寒是罪人。本就囚在宫中,再纳入后宫,既堵了那帮人的嘴,也能让花霁寒……
让他……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殿内暖,他几经思虑无果,干脆就睡下了。
外头很冷,花霁寒坐在檐下瞧着花,冻红的双手还是不停地搓着。
这安华宫的殿里头也一样不暖,他觉得闷在里边还不如出来瞧瞧景。
“怎的在外边?”
赵溶常来瞧他,今日他还带了些参汤来,让花霁寒趁热喝了。
“你这儿挺冷的。”
“嗯?牢狱中也会有暖身之物吗?”花霁寒笑道,鸟儿想要逃出囚笼。可最终还是死在了笼中。
门没掩上,与上回一般,花霁寒是盯着那棵梅看的。
梅花豔红,生于冬雪,不畏严寒。
可他不像梅。他怕极了冷。
赵溶盯着他的眼瞧,终于才转开话来。
“皇上今日与我提了纳后之事,我记得他三年来从未想过儿女之事。不知你从前与他相识,可否听闻是哪家姑娘?”
花霁寒手中的汤匙忽然顿了顿,盯着上边的汤瞧了好久。
南荣知遇要立后?什麽时候?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回过神来,他还是笑得柔。南荣知遇现下无论何事,都要与他无干。
“没听过,只是也好,能绵延皇室的子嗣了。”
参汤已经喝完了,赵溶也回去了。安华清冷了下来,闻风声不绝,花霁寒依旧赤着足走出殿中。
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步子沉,像是上了枷锁一般。雪飘进了檐下,落在花霁寒跟前。
青衣料子不厚,挡不住寒风。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只是,风吹散了我们曾经的情谊。”花霁寒伸手去接着雪,白花不融,点点于其手中安然。
该是天太冷,雪一时竟化不开了。
也不知道南荣知遇高热退下没,那晚,他的额温烫得惊人。居然还喝酒。
白雪覆上了红梅枝头,同以往每一次都一样。只是这回梅枝终于撑不住了,摔到了地。
花霁寒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落下,只是,心沉得更深,埋到了雪地中。
南荣知遇睡到了入夜,便再也睡不下了。他从榻上爬起来,没站稳,直接就摔倒在地了。
他黑着脸,不过没再理会什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王因就立在门外,是突然出现的那种,南荣知遇差些就要被他吓着了。
“王因。”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想要喝酒,便接着:“去拿些酒来,朕饿了。”
“皇上,太医说过,您现下不能喝酒的。”
王因跪了下去,南荣知遇的眉头就皱得深。
“太医院那些老东西的话你也听,一个比一个还要没用,你不去,朕自己去。”说完不等人反应,他就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