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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因反应起的时候南荣知遇已然跑远了。
“皇上又跑去找酒啦!”
南荣知遇不让人省心就是真的不让人省心,戌时的皇宫竟变为了一场逐戏。
不过南荣知遇倒是玩得开心,整个皇宫的人都追着他。再来便是跳到了宫墙之上。
“皇上,您奏折还未批完,早朝也几日未上了,快回寝宫里吧。”后边的人语重心长,南荣知遇愣是充耳不闻。
甩了他们几条路,这才想起,这日日养尊处优的他根本不知道酒放在何处。
正闻玉兰香,月下一个熟悉的青影立在院中。眼神清冷地瞧着南荣知遇。
南荣知遇就是多瞧了他一眼,便脚滑摔了下去。
恰恰把花霁寒扑倒在了地,唇又正好亲上了他,这回真的是洗不清了。花霁寒只是睁大了眸子,他也不承想南荣知遇会突然这般。还是以这种样子出现。
整个人都冻得不像话,可是心颤得还如多年前南荣知遇那个醉酒的夜一样快。
南荣知遇就只是浸在了玉兰香中,他永远拒绝不了这种香味。三年前途经一片玉兰林,才知晓这种无论喜与厌都刻在了他记忆里的味道,是白玉兰。自己曾亲手种过的白玉兰。
他想让花霁寒知道痛,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手还是不安分,在外头跑了一夜,手也有些冻了。
青衣之下,他那日因误会而有幸瞧过,但他也不曾碰过。他认为能耐住自己的酥痒,可细苗从中生,再难抵。
“你不曾为我,花霁寒……”他像个傻子一样,等花霁寒驳他一回。可他明明知道,花霁寒不可能再多说。天冷地寒,南荣知遇不顾花霁寒能不能受住,也不管自己风寒是否自愈。
雪夜只剩二人,像是恋人相拥,又像仇人见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能感觉到花霁寒的心跳快速。
玉兰很香,不过雪夜冻人。
挚友再难寻,曾经桃树下乱曲悠悠,他听得入迷。
“你也不曾。”
南荣知遇忽地愣了一下,他在……说什麽?
“从来都是你花霁寒对不起我,我不曾什麽?我不曾认出人心好坏?还是我不曾死在你手上?你早便后悔没将我杀了吧。”南荣知遇鲜少地红了眼,花霁寒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与谁都会有误会,可为何与南荣知遇结得最深?
南荣知遇已经恨了他足足三年,再多一辈子的误会又会如何呢?
地真的好冷,南荣知遇的泪水也真的好烫。
若是今日能长眠于此,倒也是好了。正想要阖上眸子,南荣知遇忽然就起身将他抱进了殿中。
这是花霁寒从未想过的,南荣知遇为何?他不应该高高在上?不应该因为恨极花霁寒而将此人扔在雪地中?
为何要这般柔?
“朕乏了,今夜便在你这安华宫中歇下。”他还是抱着花霁寒,不肯松手。殿内很冷,不过南荣知遇像是睡惯了一样,倒头就入了眠。
一整夜。
手也不曾松开花霁寒,花霁寒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今夜没用安神药,却睡得比以往安心。
“你要恨我,就恨得彻底些好吗?杀我……别用温柔,我受不住。”他似是睡前无心说出,声很轻,就像是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在说什麽。
南荣知遇睡得熟,可能因为风寒的缘故。
外头终于是静了下来,安华宫就是一道禁令,宫人不得前往。
轩窗没关,月光撒到了地,窗外飞雪落满地。
夜中寒风伴眠,梦里白瓣飞。
南荣知遇前走瞧见一人,于花树下,手中干枝在泥地上画着东西。
长发披在地,瞧起来有些像心情不佳。
错觉吧。
境地中,那人缓缓起身,低着头。不过确实与花霁寒相像……
是上次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人!南荣知遇想起来了。
正当南荣知遇愣神的时候,那人转过头来,布满了血的脸与这里格格不入!
第11章
像是将死之人,眼里透着绝望,还有……绵延着的恨意。
“花霁……”
为何他会感到心痛?
明明想要抓住那个人,可他再也抓不住。从睡梦中惊醒,他坐了起来,花霁寒睡在一旁。
忽地感觉有些冷了,望向一旁,窗没关上。他瞧一眼花霁寒,而后动作轻缓地走去把窗关了。
又回头瞧了一眼榻中熟睡之人,有些微妙,也有些不舍。这里确实还是太冷。
掩上了门,寒风迎面扑来,伴着雪。
约莫丑时末,他一人走回承阳宫,王因等人立在殿外。南荣知遇定睛一瞧,这皇宫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在这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