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退……”
“皇上!”衆人齐齐的跪了下去,南荣知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皇上当以龙体为重,今后断不能再如此啊。”
如此诸多话语不绝,感觉耳朵都要生出茧了。
南荣知遇从来听不进训,只是这回,他似乎真的玩得过了。
面上好不容易浮出了一点红,却在瞧到赵溶的时候一下冷了下去。怎地他也跟着来凑热闹。
“朕往后会当心的,尔等就退下吧,啊哈哈,赵……都回去吧。”
终于把人都赶完了,他瘫到了榻上,可好似一闭眼,那张带血的脸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
世间有传闻,梦中能映人死相。也曾听闻花霁寒说过那一句话,是他早有预料?还是别的什麽?
“他会死?”像是不相信,花霁寒那种人怎麽可能会死,也不可能会变成梦中那般。只是传闻罢,又不可信。
南荣知遇辗转难眠,终于熬到了卯时。
他也终于上了朝。
“霁寒。”赵溶趴在窗外,语气有些着急,但还是小心地喊了一声。
花霁寒本来坐在案旁出着神的,现下倒是让赵溶唤了回神。往轩窗处瞧,赵溶那一副乖巧的模样惹得他笑。
不等花霁寒开口,赵溶就爬了进来。
落地后才记得将肩头上的雪揩掉。
“过来坐。”花霁寒递了杯热茶给他,他双手接过,而后坐下了。
“皇上昨夜是来你这儿了?”说到底,他只是在忧心一件事。
花霁寒对南荣知遇还是有情义在,只是他没太多体现在外。
“嗯。”
“做了什麽吗?”
“不曾。”花霁寒似乎有意要避开这个问题,目光移向了窗外。
这场雪,好像下了好久。茶氲袅袅,又正好能遮人视线。
南荣知遇下了朝,憋了一肚子的火,这回宫中不知什麽又要遭殃了。王因跟在他身后,一直捏着汗。
南荣明晟虽已身死,但他的党羽依旧在,混于人群中,叫人难辨。
“那帮老东西收了南荣明晟多少好东西,竟要力荐杨钦言那废物去做羿城主,瑶城不够他住吗。”南荣知遇越想越气,殿门前的花直接给他踹翻了。
王因赶忙去扶起,没想他刚扶起来,南荣知遇已经将廊下的绢花牡丹踹了个遍。
也是一会儿没跟,他便走得没影。
“哎呦。”王因长叹一声。
南荣知遇方想推开寝殿的门,忽忆起一事,又转头对一个小太监道:“安华宫里太冷,你去送些暖身的东西。”
这回他才进了殿,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麽自己要可怜花霁寒。
“罢了,就当朕喜欢去那儿就寝。”
这真是个好借口,真不愧是他南荣知遇。
奏折还是这麽多,几日下来他从未批改过,本子里边几乎都是繁琐杂事。
南荣知遇几次想要睡下,但他还是坚持看到了最后一本。
“真是比课业都要烦人。”他随手放到已经批好的那座“山”上,没再看。
年节至,他那次之后便没再去瞧过花霁寒,朝臣大致是没事要奏了,都来关心他的后宫。比什麽都要着急。
赵溶这回来,瞧见那些小太监都拿着画像往南荣知遇案上放。想笑却没笑出声来。
径直走向了那案旁,挑起一幅便看了起来。南荣知遇则是坐在榻上无精打采的,瞧着金色帘曼出神。
“皇上这回可要享眼福了,李将军之女也在这儿,那可是有着倾国之姿的美人儿啊。”赵溶毫不在意的落井下石。
“去去去,你喜欢朕明日就给你指婚去。”南荣知遇正烦着,听到赵溶的话就是更烦了。
他哪壶不提开哪壶的本事从来没有让南荣知遇失望过。
“有中意之人了,还是不劳皇上费心。”
他又拿起了一幅来,女子画像端庄。不过赵溶瞧着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杨钦言的妹妹?”南荣知遇不知是何时来的,也没听他的声。
不过瞧他这般,这个杨钦言……或是杨钦言他妹妹,该是哪里惹了南荣知遇,不然以他的记性,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些人。
南荣知遇一把将画像给撕了,还在上边踩了两脚。
赵溶满脸都画上了问号,一个姑娘而已,不至于这般吧。
“老奸巨猾。”
说完他就将案上画卷都推了下去。瞧也不再瞧多一眼,就甩袖出了寝殿,留下一个满脸问号的赵溶。
他撇了一眼,忽地想起,入冬那几日南荣知遇跟他说过要立后的,至于是谁,他也问不出来。把画卷都捡了起来,出了南荣知遇寝殿的门,瞧见他在玩着红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