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里寒凉,南荣知遇的桌上放了各种酒。赵溶刚把药方拿给王因。王因退下后,南荣知遇就着急要把赵溶赶出去。
“你别碰酒啊。”
“唉,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啊。”正巧赵溶要去给花霁寒送安神药,也没再停留。
他好像才刚出去不久,王因就送了汤药来。
“皇上,该喝药了。”
“咳咳咳,行了,放好就出去。”南荣知遇哪里知道又来了人,手中的话本立马就被他扣了下去,连着假咳了几声。
隔着帐乜了眼王因手中的碗,他自小就不爱喝药,而且又这麽苦。思索片刻,他还是决定了:喝酒。
趁着王因出去,他就将话本捞了起来。
“妙啊。”
他的脸已经能不带一丝红地看完整本了。从榻上下来,将帘子掀开了,走向那堆满酒的桌案旁。
那药他只是乜了一眼。
回想昨日,话本瞧到脸红,便想用冷水洗一下让自己清醒会儿。不承想泡了太久,今日便染了风寒。
烈酒饮下肚,烧着喉。
他只穿了里衣,几壶酒下来,他也终于是醉了。手中恰恰提着一壶桂花酒,出了殿。
“……咳。”
王因闻声赶忙来扶,南荣知遇却是一把将他推开了。
“一边待着,朕自己有脚。”整个人醉醺醺的,脸还发着烫,不过他在找着人。是找着谁?
冒着细雪,王因不放心,还是跟着他走。
“不留客了,还请回吧。”花霁寒看着汤药,眼中无神。
赵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麽,转身便走,要迈出殿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花霁寒。
那碗汤药,他就像是在喝酒一样。一饮而尽,恣意极了。
那夜,他睡得很早,忘了锁门。不过这儿除了赵溶,又有谁会来呢?
外头南荣知遇冒着雪,王因拿着伞要追上他。他回头一瞥,皱着眉头,脚尖点了下地,随后就立在了檐上。
王因这会儿是真的追不动了,一个劲地在原地叹气。
南荣知遇在宫中走了很久,最后在安华宫前止了步。这里很安静,也清冷。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擡脚走了进去。一间殿中烛火微弱,想来那人还没睡下。
南荣知遇这会儿酒劲还未退,却一直想要让自己清醒。里面的人,是罪人。
是他一生中再难提及的伤。
他试着推开那扇门,谁知居然没锁。殿内摆设极简,这倒是像花霁寒平日的作风。
花霁寒没有熄灯,睡着了瞧起来也不踏实,皱着眉心。如果不是那被褥的遮挡,南荣知遇这回也应当会瞧到这个人是如何睡的。
蜷着入眠。
南荣知遇还是不死心,想要触上榻上人的脸颊,那张生得人畜无害的脸,给这种人真是可惜了。
还没触上,他的腕就被一只手捉住了。
“南荣知遇?”花霁寒显然不知来人会是他,正要坐起来,南荣知遇就直接爬上了他的榻。
花霁寒这一生极少见过这种事,不过在南荣知遇近他身的时候,他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
他愈是避开,南荣知遇就愈往他那儿蹭,好生不讲理。
“喝了多少?”
“不多。”南荣知遇大致是没规矩惯了,把人逼到了墙边竟又直接趴到了人身上去,不听使唤的手还在花霁寒身上乱动着。
花霁寒躲不掉,干脆就不动了。他瞧着南荣知遇,这般样子曾是花霁寒最喜欢,却又是他难以触及的。
“花霁寒,我恨死你了。”
第10章
南荣知遇的声音很沉,没过片刻便睡下了。
不知是否因为安神药的缘故,花霁寒的意识逐渐模糊了下去。直到合上眸,眼里竟都还有一丝柔意。
烛灯还微弱。
在安华宫睡了一夜,南荣知遇晨醒时觉得头有些痛。总觉得被什麽东西硌着了,他定睛一瞧,花霁寒!?
花霁寒怎麽会在这?
他坐了起来,不停地拍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早知昨夜就听一回赵溶的,不喝酒了。
“你放心,朕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他又忽然想起什麽来,不对,这个人是花霁寒,他在心虚什麽?
酒醉害人啊。
以后再也不喝这麽多了。
至于昨夜到底做了什麽?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皇上是不愿下去了?”
南荣知遇立马跳了下去,感觉有些不自在。思虑一番又沉下脸来。
所以他听到了自己方才那句话?
负责……
“咳咳咳…”南荣知遇掩着口,瞧着花霁寒坐起来。
“染了风寒还喝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