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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我怎麽在这里？我一愣，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这又是哪一点惹恼他了？可他眼睛没盯着我看，而是落在我身后的杨漱身上。
原来这句话不是跟我说的。
他们认识吗？
我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过什麽，但总觉得气氛不是很妙，我往旁边站了站，杨漱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对他冷漠的态度视而不见：“好久不见，博云，真的好久不见了啊，我都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什麽情况？叫得那麽亲切？我眨眨眼，捏着肩上的背包带，有点手足无措。
“你找他干什麽？”
他？这里应该指的是我吧。
我替杨漱开口说：“画展上认识的，杨漱他——”
“找他干什麽？”杨漱细细品味这句话，又慢条斯理地回答：“我看海时画的画很好看，就留了联系方式，他在网上卖的画也不错，我就在他这买了一幅，就算是买家和卖家的关系吧。”他又笑着，眼睛成了一条缝：“博云，你那麽紧张干什麽？”
他俩旁若无人地句句带着火药味儿，根本不管我的在场，杨漱话中绵里带针，惹得舒博云很是不愉快。
杨漱没等舒博云发作，便歉然地对我说：“博云就是我上次提到在洛艺认识的高中同学，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一口一个博云的，叫那麽亲切，我怎麽听着不太舒服？
舒博云没再废话，下车从我肩上把包拿走扔到后座，再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开了。
“上车。”
我几乎是被半强制地塞进了车里，临走前我还回头看了看杨漱，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根本没有生气，脸上也没有难堪，甚至还对我说再来艺术中心找他玩。
一路上舒博云都很沉默，我不太明白他怎麽会突然生气，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这麽情绪外露。
车里有一种淡淡的熏香味道，可能是某种木质的清香，和南凃车里的不一样。
南凃车里的是经典柠檬香，我说闻着像家里厕所的味道，他说他就是照着家里厕所那个味道买的，因为厕所是个令人安心的空间，在车里闻到这种味道，也会让他感到安心。
感到安心？难道不是感到屎意吗？南凃骂骂咧咧地说这是他的车，什麽味道他说了算，我自然没资格点评，就是他选择的味道让本来就晕车的我每次坐他的车都会开车窗。
我系好安全带，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况，一定是上次南凃教育的到位，这次竟然没有昏昏欲睡的征兆，可能真的是气味的影响。
舒博云在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冷冷说道：“少跟他来往。”
怎麽每个人都会跟我说少跟谁来往。
“可是——”
他不悦地皱眉：“你跟谁都是这样吗？”
我没反应过来是什麽意思：“什麽？”
“我说你跟每个人都是这样吗？不管是谁都想和他交朋友？”
“倒也不是……”我抠着手指，弱弱念叨。
车里暖气开的很大，温度升的也高，就是旁边坐了个冰山，搞得我一冷一热地有点窒息。
“今年冬天挺冷的。”我太久没有跟他说话，一时不知道该讲什麽，就随便转移了话题。
我感觉到他开车之余抽空瞥了我一眼，在车停下的时候从后座抓来一个方格花纹的毯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地址。”
我没想到他打算送我，还是以这种情境下，“春山区春山路28单元。”但我还是没有报具体的地址。
他迅速在字体特别大的导航里输入了地址，“抱歉，刚才态度不好。”
“没事。”
“杨漱…他看起来好像和你关系不错？”
我真不知自己哪来的判断力看得出来他俩关系好的，此刻只想给自个儿来个大嘴巴子，很明显舒博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甚至还有点烦躁。
“后来不好了。”
我一愣，也就是说以前关系真的还不错了？
他不想提和杨漱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跟我说跟他保持距离，不要有密切接触。我想了想，我也不是对杨漱有很大兴趣，只是他愿意买我得画而已，赚钱的事情舒博云可拦不住我。
当然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你的眼睛……能开车吗？”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但没有点上，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他说：“我还不算残疾人。”
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戴了一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眼镜，应该是为了开车特意去配的。
“你配了新眼镜？”
“嗯，配了能看得更清楚的，平时戴的不符合上路标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