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骤然停了,良久,屋内传来一道内力逼出的声音。
【你为何哭泣?】
【我想到天底下原来还有这么多伤心人,情难自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拿匕首,是要刺杀我吗?】
【不,我只是个将死之人,有幸听到公子的萧声而已,是我打扰了,我现在就走。】
【天地浩大,难道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一句话,再次引动少年顾崇南的心绪,在磅礴的大雨之中,他完全爆发了情绪,他怒斥父亲的徒儿,为了权势金钱弑师,他又说到因为重情义反而被害死的爹娘,被烧毁的顾氏山庄,语调越来越激昂愤怒。
屋内的人安静的听他讲述,幽咽的萧声再次响起,细若游丝,如诉如泣。
一曲终了,满腔的悲愤终究被倾盆大雨浇灭,少年顾崇南跪倒在地,哽咽着拿起匕首,恐惧而不甘心。可他太冷了,他太想爹娘了。
他闭上了眼,颤抖着将匕首用力刺向喉咙。
一颗棋子穿透纱窗疾射出,精准打在少年顾崇南手腕上,匕首刺空,带出一抹血痕。
【你晚些再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
少年顾崇南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大雨模糊了他的双眼,胸中气血翻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此言当真,顾崇南的命,此生就是公子的!】
半晌后,屋内传来轻微的叹息。
【你我都是六亲缘浅之人,我不要你的命。青松寒不落,碧海阔愈澄,江湖地远天阔,顾少侠无妨徐行吧。】
【可是……】
【我等的人来了,顾少侠,请离开吧。】
狭长阴暗的走道传来脚步声,有人举着火把慢慢走来,狱卒点上四处壁灯,烛火微弱的光芒点亮黑暗。
顾崇南陡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
牢房的木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顾崇南以为是阁主回来了,面露期盼之色,等到他的双眸适应烛光,定睛一看,走进来之人并不是逍遥阁主陆齐,而是恶劣的少年郎——陆隐。
他心情复杂,一言不发,只是皱眉望向来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统领。”少年面如春花,神采奕奕,面带笑容打趣,“你怎么又被关在牢里?”
顾崇南挪开目光,语调冷淡,“阁主何在?与七爷一起回来了吗?”
陆隐心里忽地莫名疼了起来,比当初中南宫老爷的鬼方掌还要痛。
“顾统领好生无情,也不问一问我的安危吗?”陆隐强撑笑意,背后的手指攥紧手中木盒,木盒里装着送给顾崇南的礼物,天灵丹与九幽还魂草。
“七爷好生生站在此处,想必已经化险为夷。”顾崇南嘲讽道,“阁主危急关头赶到南宫府,救了七爷性命,却惨遭牵连。”
陆隐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怔怔盯着顾崇南。
“我很好奇,如果南宫老爷一掌打死了我,顾统领会伤心吗?”
顾崇南侧过脸去,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幽谭。
“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还恩
“不会。”
短短二字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入陆隐心脏中。
昏暗摇曳的烛光中,陆隐笑出了声,璀璨星眸一点点阴沉下去,将手中价值万金的礼物摔在地上。
九幽还魂草遇石而焦,能从阎王手中夺回性命,需用紫檀木盒盛放。
顾崇南冷笑一声,抬头望过来,眸中尽是讽刺:“七爷为何发怒?我只是如实相告而已。”
“顾统领为人实在真诚。”陆隐言不由衷的赞美,缓步走上前来,语气轻慢,“你这么惦记二哥,二哥说要将你送给我呢。”
顾崇南眼眸深处流露出惊讶和不愿相信的神色,面色冰冷如铁,含着恨意怒视眼前少年:“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陆隐欣赏着男人眼中的仇恨,此时,好像只有伤害和折磨才能让他感同身受,顿了顿,继续凉薄说道,“二哥早就回来了,并没有来看望你,甚至默许我过来,对你为所欲为。”
“七爷,请自重。”顾崇南警觉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可这四方牢笼,无处可退。
他心底隐隐作痛,阁主真的会将自己轻易送人吗?那个雨夜,阁主当真不再顾念?
“逃?你要逃到哪里?”陆隐不疾不徐,缓缓走近男人,乌黑双眸中是志在必得的狠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爷,承蒙您错爱。”顾崇南后背抵住冰冷的墙,身体紧张的绷紧,面前少年郎本就多次对自己图谋不轨,如果他玷污了自己,阁主一定会心生厌弃。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要离开阁主,他立过誓的,他的命只属于阁主。
陆隐不言,伸出手,温柔摩挲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颊,深邃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
顾崇南眉宇间满是厌弃之色,屏息凝神,身体因反感抚摸起了鸡皮疙瘩。
他死死盯着气息危险的少年,咬牙切齿的说:“我讨厌你……”
“啪!”
陆隐抬手狠狠扇了顾崇南一耳光,力道很重,打得手心生疼:“顾统领,你的嘴说不出动听的话,就别开口了。”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干脆利落割断了男人的腰带,锋利匕首抵住男人的喉结,往下一划,衣衫大开,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
昏暗的烛光给健硕肌肉镀上一层蜜色,陆隐细看陆统领的乳头,竟然是鲜嫩的红色,硕大如豆。
顾崇南脸色难看至极,左手收拢衣衫,右手一掌暗含内力拍向陆隐胸口,怒喝:“七爷,不要欺人太甚!”
陆隐侧身挪步避开,掌风打在身后青砖上,入木三分,震得牢门一阵巨响。天刑殿殿主奉命守在外头值班,听到动静,急匆匆带着一群侍卫蜂拥而入。
白斩魄见二人剑拔弩张气氛胶着,神色紧张询问:“七爷,您可有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逋进牢房就被打击得心灰意冷,如今顾崇南居然毫不留情对他痛下杀手,一时怒上心头,大发雷霆:“都给我滚,不准进来!”
白斩魄一边感叹顾崇南真能作死,把好脾气的七爷气成这副模样,一边拿不准主意,只好对顾崇南大喊:“顾统领,阁主有命,不得伤害七爷分毫!”
又是“阁主”,陆隐简直听腻了这个词,操起桌上粗糙的茶壶扔了出去,训斥:“滚!”
茶壶砸了个粉碎,声音刺耳,白斩魄不敢再耽误,连忙答应,他余光顺着茶壶看到紫檀木盒外焦枯的九幽还魂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作为老江湖,白殿主十分的识货,这株九幽还魂草遇石而枯,如今一半搭在盒子里,颜色翠碧,一半落在青砖上,焦黑如铁。
即便是如此品相的还魂草,在黑市也能拍卖出天价,身为财迷的白殿主见好东西被如此糟蹋,九幽还魂草竟然被人摔在地上,心肝脾肺肾都疼得要命。
他目光右移,猛地屏住呼吸,如果九幽还魂草还是有价有市,盒边滚落的天灵丹,则是无价之物。他眸光复杂起来,仅一瞬,又恢复如初。
“七爷息怒,我们马上走!”白殿主尽量让自己不刻意,实则非常刻意的一脚踏入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天灵丹与九幽还魂草,飞也似的带着众人逃出去。
地牢墨室内,只剩下两人身影。
“顾统领自认为武功高强吗?”陆隐收敛怒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半的脸沉浸在黑暗里,拿着匕首再次走向男人,语调冷淡的威胁,“你很在意陆齐?可惜我不在意他,如果我愿意,我能让逍遥阁易主。”
顾崇南深深蹙眉,充满敌意盯着陆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锋利的匕首抵住顾崇南的胸口,轻轻一划,撕开一片衣衫,陆隐语调充满恶意,“你若是打伤我,我要十倍百倍的还报在二哥身上。”
破烂衣衫里蜜色肌肤若隐若现,颇为诱人。
陆隐微微眯眼,某种欲望悄然抬头,刀刃在男人身上游走,划破越来越多的衣料。
“七爷,何必强求?”顾崇南突然伸出大掌握住刀刃,任凭锐利的刀锋割入手心,神色坚毅道,“我此生一心爱慕阁主,九死无悔,永无二心,求您成全。”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宁愿忍受切肤之痛,也不肯松开刀刃。
“我不成全。”陆隐烦躁的挥刀打开顾崇南手掌,伸手透过破烂的衣衫温柔抚摸顾崇南充满力量的精壮身躯,二指捏住乳头轻柔,明显感觉到男人轻微的战栗。
“咚,咚,咚。”
“顾统领,你的心跳得好快。”陆隐暧昧的笑了,凑近想要吻男人的唇,“你分明对我有欲望,你身子这么骚,为何要为不喜欢你的人守身如玉呢?”
顾崇南侧过脸避开亲吻,他可耻而无奈的发现,自己在少年的强迫之下,身子竟然真的有反应,乳头挺立起来,肌肉在抚摸之下阵阵酥麻。
这是自己幻想着阁主自慰也少有的感觉。
我真是个贱货吗?顾崇南悲哀的想着,这是背叛,这是背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其实也没有那么爱二哥。”陆隐将匕首扔到一边,手指一路向下,抓住顾崇南双腿间粗壮之物,在裤裆里粗暴的揉弄几下,指腹轻抚顶端,很快引逗出透明淫液,“你只是个不忠的骚货而已,装什么深情?”
“不,我只属于阁主……七爷……放过我……”顾崇南眼中露出脆弱的哀求之色,“我认打认罚,我可以为您口交,不要……”
如果七爷侵犯了自己,阁主会彻底厌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一直守护他了。
顾崇南心底清楚,自己自十五岁起再也没有走出过那个大雨滂沱的竹林,那场萧声中无言的神交,是阁主救了他,为他报仇,阁主说地厚天宽,还他自由,可他已经不想要自由了,他品尝了萧声的痛苦,他感到心痛,他爱上了萧声的主人。
他放弃自尊与骄傲,他在逍遥阁签下死契成为暗卫,他渴望更加亲近阁主,哪怕阁主再未提起那一场初见,哪怕阁主总是强撑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知道真正的阁主,只是茅屋中叹息“六亲缘浅”的天涯沦落人。
顾崇南自己也未察觉,身子因为害怕而轻微颤抖起来,刚刚半挺立的分身也因为悲哀的情绪软了下去。
他的恐惧如此明显,这种情绪激怒了作恶的少年。
“顾崇南,我是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我如今只想要你。”陆隐逐渐暴躁起来,“我要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少年动作粗鲁顺着破烂的衣衫扯开男人的衣服,强迫他赤身裸体暴露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顾崇南十分抗拒,想要挣扎踢打,却又怕七爷真的迁怒到阁主身上,浑身的力道竟无处使。
绝望之中,他幻想着,如果阁主能出现,如果阁主能带我走就好了。
陆隐扯开男人的裤子,浑圆肥大的屁股露出来,男人反抗着挣扎,却只换来臀上重重的抽打。陆隐欺身压上去,动作麻利解开腰带扯下亵裤,想要强暴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崇南的欲望被恐惧冲刷下去,跨间性器软趴趴蛰伏着,蹬着双腿欲踢开身上的少年,却被对方拉住脚踝,上前一步,雄壮的性器抵住因恐惧而紧紧闭合的穴口。
“不……不要——”顾崇南万念俱灰,瞪大了眼,眼眶瞬间红了。
陆隐心生不忍,垂首温柔蹭了蹭男人的额,安抚道:“二哥不会要你了,以前不会,如今我心悦你,他更不会和我争抢。”
“我以后没机会再侍奉阁主了,对吗?”顾崇南喃喃问道。
陆隐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笑着说:“顾崇南,你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我会对你很好,二哥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温存过后欲挺枪而入,哪知身下男人并不配合,扭动着屁股躲开进攻。
“七爷,我追随阁主,不是为着他的身份地位。”顾崇南忽然反手扣住陆隐的手腕,他手掌上全是刀刃划伤的血口,淋漓而滚烫的鲜血流在陆隐手上。
真是一根筋啊。陆隐有些不耐烦了,上涌的情欲澎湃,懒得与他再废话,想要强入。
“你不会懂。”顾崇南轻蔑而自暴自弃的吐出一句,骤然暴动起来,一把推开陆隐,抓住床榻旁沾血的匕首。
陆隐大惊,急吼道:“住手!”
镶金嵌玉的匕首狠狠捅入心脏,干脆利落。
顾崇南怨恨的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不知所措的陆隐,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滂沱的雨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晚些再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
【如果此言当真,顾崇南的命,此生就是公子的!】
【你我都是六亲缘浅之人,我不要你的命。青松寒不落,碧海阔愈澄,江湖地远天宽,顾少侠无妨徐行吧。】
顾崇南口中吐出鲜血,疲惫的闭上了眼,手指垂落下去。
【我做不到去侍奉另一个主人,这条命既然是您给我的,我还给您,也算还恩。】
粘稠暗红的鲜血自胸口喷涌而出,渐渐沾湿了青砖地,慢慢向四处流淌爬行。
陆隐被溅了一身血,满眼震惊,心脏狂跳,脑子一片空白,胡乱穿上衣服跑出去,焦急大喊:“来人!来人!”
地牢外,白斩魄正与谢云亭闲聊,谢云亭方才收拾完自家爷的寝房,想着更深露重,主子爷大病初愈,亲自带了暖和的狐裘斗篷在外头候着。
少年惊恐的声音划破宁静,谢云亭急忙闪身入内,白斩魄也带着守卫紧随其后。
陆隐身姿单薄一身鲜血站在狭窄的走道里,面色惶恐,指着最里面的囚室颤抖着开口:“顾统领自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8章节的补充剧情,不影响正文
夜沉如水,明月高悬。
灯火通明的小院,谡山最好的大夫们齐聚在此,或皱眉思索,或互相交流,小声讨论着陆家七爷的病情。
谢云亭两日未合眼,寸步不离守在主人床榻边,心如刀割,悔恨自己反应不及,为何没有替主子挡下这一掌?又忧心主子贵体留下暗疾。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侍卫请安之声,府医们齐齐见礼,口唤“家主”。
侍女屈膝打开帘子,一气质清贵威严的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侍从。
陆乘风无视所有人的请安,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他逋得知幼弟受伤,又急又气,扔下江北武林诸多要务,快马加鞭赶回来,风尘仆仆。
谢云亭内心忐忑不安,长身退至一旁,拢指行礼:“家主万安。”
紫金的鲛绡帐下,少年依旧陷入昏迷,额上沁着冷汗,面如金纸,墨发散落身前,死气沉沉。
陆乘风眉头微蹙,伸手怜惜的摸了摸幼弟的脸庞。
“陆家主不必担忧,七爷已服下九幽还魂草,心脉无损,只是还需要些时辰,才能醒来。”薛怀林单手抚摸着美髯,温声禀告,眸光灼灼。
“有劳薛神医了。”陆乘风神情冷淡,一挥衣袖,吩咐道,“初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闪出一个脸覆青铜龙纹面具的瘦削男子,男子手捧红布覆盖的漆木托盘,稳步上前,双手奉上。
薛怀林面色严肃起来,小心翼翼掀开红布角,露出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死不瞑目。
“陆家主!”薛怀林眸中惧喜交加,浑身颤抖起来。
谢云亭心底暗惊,袖中的指尖掐入手掌,房内除了薛怀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薛神医,我可是为了你……斩了一个爱徒啊。”陆乘风淡淡的说。
“陆家主大恩,怀林无以为报,从此愿入谡山,供家主驱驰!”薛怀林老泪纵横,神色激动,撩袍屈膝,对着眼前的男人连连磕头。
陆乘风抬手揉了揉眉心,内心厌烦无比,面上仍是天威莫测的疏离:“薛神医请起,小弟的掌伤,还望薛神医悉心照料。”
“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薛神医激动不已,顾不上礼数,从初雪手中抢过了漆盘。
寝屋内的侍从陆续散去,只留下谢云亭孤零零的立在床榻边,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陆乘风抬手执帕为幼弟轻轻拭去额上冷汗,二指扣住少年脉搏,一丝幽微内力探入经脉,陆隐脉搏十分虚弱,南宫老爷的鬼方掌,果然名不虚传。
半晌,陆乘风好似才发现床边还有一人,沉声唤道:“谢云亭。”
谢云亭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微微颤抖着走上前,垂首恭敬道:“奴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陆乘风毫无征兆动手,反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满含怒气,狠厉霸道,谢云亭没有防备,被抽得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肿起来,牙齿磕破嘴角,沁出血珠。
袖中的折扇滑出,正好落在男人的脚下,烛光下扇骨寒光幽微。
“家主息怒。”谢云亭心下畏惧,伏跪在男人靴子边,牙齿颤抖着请罪,“是奴才没用,没有保护好主子,请家主重重责罚!”
“扇子。”陆乘风面色无波,不辨喜怒。
“是。”谢云亭颤抖着伸手想要捡回折扇,谁料一双黑靴踩在了扇骨上,他犹豫一瞬,俯下身去用嘴咬住扇穗,靴子的主人不松开,他也不敢用力,维持着低贱的姿势,喉结因恐惧而剧烈上下抖动。
家主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也不敢抬头看。
不知过了多久,黑靴挪开,谢云亭小心翼翼将扇子叼到掌心,垂首双手奉上。
陆乘风接过折扇,抵住眼前之人的下颌缓缓抬起,然后毫不留情重重抽下。
“啪!”
扇骨击打皮肉之声沉闷,谢云亭闭上眼丝毫不敢躲避,脸上的抽击十分狠厉,接二连三,毫不容情,可见家主心情十分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折扇名唤月影,乃谢云亭的武器,扇骨皆为上等玄铁所制,重重抽在脆弱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透着淤青的肿痕。
陆乘风心情着实算不上好,为了拉拢薛怀林这个老东西替幼弟疗伤,他被迫亲手斩杀爱徒李流霜。李流霜虽天性狂傲,在江湖作恶多端,可天资实在好,杀他,终究是不舍的。
“啪!”
“啪!”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扇子抽在脸上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谢云亭俊美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起一道道可怖的红楞,肿痕叠着肿痕,不多时,这张在谡山都称得上姿容绝艳的脸已经被抽得红紫交加,高高肿起。
谢云亭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脸上的疼痛爆炸开,贝齿间早已鲜血淋漓。
责罚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方才停下。
谢云亭双颊肿得厉害,咽下混着鲜血的唾液,口中含糊不清的谢罚。
“你真是个废物,小隐昏死过去,你还好端端的跪在这里。”陆乘风拿扇子抵住谢云亭的下颌,威压甚重,斥责道,“等他醒来,我再好好收拾你。”说罢随手将扇子甩出去,起身望向初雪,冷慢吩咐:“让唐凌从天机营回来,继续跟着小隐吧。”
“是。”初雪垂首领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谡山陆家。
登仙殿傲然矗立于群山之巅,殿宇钩心鬭角,檐牙高啄,辉宏豪奢,睥睨天下,为家主寝殿。
院内华灯通明,青年宴淮真心情大好。
他一生痴迷剑道,苦心钻研,立志成为剑圣,修行道路艰难阻塞,历经两年苦修后,他终于突破剑八,进入另一重境界。
这实在是当浮一大白的人生乐事!
他当即吩咐侍从,置一桌美酒珍馐,花前月下,提壶独酌。
花影朦胧,梅香清幽,宴淮真握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红梅,想起陆乘风昨日的话,情意缠绵,心情愈发畅快。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风哥,我在谡山身份敏感,进退维谷,终不是个了局。】
【好,我会安排。】
剑道得意,情场得意,意气风发,十足风流,实乃上天眷顾。
他心中得意洋洋,频频举杯豪饮,不多时便酩酊大醉,想着风哥此刻并不得空,于是摇晃着身子,一脚深,一脚浅,踉踉跄跄去拜访他的半个小徒儿——陆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深了,明月困倦的躲进乌云里。
侍从恭声禀告,说七爷已经睡下。宴淮真一把推开他,醉意盎然:“小小年纪,睡什么睡!让他起来,瞧瞧为师新悟的剑九,长长见识!”
侍从不语,只是一昧劝阻,宴淮真脾气上来,推拉之间正欲动手,只听房内传来少年喑哑的嗓音。
“请他进来。”
宴淮真心下更愉悦了,得意地睨了一眼侍从,带着浑身酒香,脚步虚浮跨入寝屋。
早有侍从撩开层层纱帐,燃起烛台,焚香烹茶。
锦被下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乌发披肩,眉目精致的好似瓷人儿,脸上有惺忪色,应是被吵醒的,并未发脾气,耐着性子,乖乖打招呼:“宴哥。”
“小子,你以后得改称呼了。”宴淮真意气昂扬,大马金刀坐在床头,一把搂过小少年,喜形于色,胡言乱语道,“我马上要当你大嫂啦!”
陆隐静静看着他,开口说:“我大嫂是太合宫宫主——南宫琼华。”
“她……她又不住在这里!”宴淮真被扫了兴致,有点讪讪地,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伸手没轻没重的去捏小少年的脸颊,手感滑腻,酒劲上头,愈发飘飘欲仙,嘿嘿一笑,“长嫂如母……我不是女人,那就……如爹!以后对你爹态度放尊重点!”
陆隐脸色似乎变了一下,他揉揉眼睛细看,又无甚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你就是性子太别扭,不讨喜!难道没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你吗?”宴淮真醉眼朦胧,轻轻拍了拍陆隐的脸,一副长辈自居的劝诫口吻,“小朋友嘛,别总是板着面孔,好似天下人都欠你的,还是活泼些的好。不过没关系,你天资上乘,是练武的材料,以后好好讨好我,我来亲近你……”
陆隐笑的很甜,乖乖点头:“好呀。”
宴淮真心中大乐,命人再拿酒来。他如今不止剑道得意,情场得意,而且还成功收服一只天资聪慧的小徒儿,此生确是无憾了。
他醉的太厉害,丝毫没有察觉,一旁服侍的仆从阴沉着脸,用看傻逼一样的怪异眼神看他。
“宴大人,七爷年纪还小,不宜饮酒;您喝醉了,要不来点醒酒茶?”
陆隐打断了他,吩咐道:“去拿酒,我陪宴哥喝一点。”
侍从不敢忤逆,只得领命。
“真乖!”见小少年百依百顺,宴淮真放浪形骸,径自褪去鞋袜,一骨碌爬上床。他极少见陆隐如此乖巧的一面,被顺从着,反而生出得寸进尺的逗弄心思,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大哥以后就不要你啦,好好跟着为师学剑,为师疼你!”
“宴哥,你今日似乎很开心呢?”陆隐悠悠地问,双手奉上一樽美酒。
“当然!”宴淮真俨然以长辈自居,理所当然的单手接过,满杯饮尽。美酒下喉,浑身慵懒缠绵,九转神识游历身外,愈发飘飘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好像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如隔岸观火,听得很不真切。
多年以后,他终于知晓了那句话。
【你的愉悦令我嫉妒,我要毁了它。】
宴淮真意兴阑珊,一边饮酒,一边拉着陆隐的手絮絮叨叨,不多时便松了酒杯,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间,他唇上拂过一阵轻柔触感,带着熟悉的令人沉醉的木质香味。他幸福的想,风哥来接我回家了,风哥身上好香啊。身随念动,忍不住欺身仰头,充满爱意的含住对方的唇。
春风化雨,柔软缱绻,回味无穷。
周围乱糟糟的,一片喧闹嘈杂,似乎有人上前拉扯他,他烦躁的挥手挣扎,嘴里嘟嘟嚷嚷:“滚开!都滚开!”
寝屋外,一群黑甲侍卫严阵以待。
龙凤红烛下,陆隐披头散发,白玉般的裸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亵衣似被人拉扯过,衣襟处松松垮垮,瓷白脸颊有一块明显被掐红的痕迹。
宴淮真呼呼大睡,屋内乌烟瘴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最年轻的家主陆乘风,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长眉微拧,冷淡下令:“给他醒醒酒。”
马上有侍卫把酒气熏天的宴淮真从床上拖拽下来,乍暖还寒的时节,整桶冰水毫不留情临头浇下。
陆乘风懒得再看,径直大步走到陆隐身边,弯腰打横抱起幼弟,命穆初云过来给他穿鞋。
九龙御卫在谡山的地位尊贵,权力仅次于家主,穆初云脸上并无半分受辱之色,很自然的屈膝跪下,小心翼翼握住少年冰凉的裸足,细致套上鞋袜。
七爷身娇肉贵,生得白藕似的,手重一点便会留下痕迹。
“你没事吧,小隐。”陆乘风心疼的摸了摸幼弟脸上的红痕,平静温和的语调里暗含隐约杀意,“告诉大哥,宴淮真对你做了什么?”
又一桶冰水浇下,宴淮真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他狼狈的抬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等起身,他听到了小少年清越又嘲弄的嗓音。
“他爬上床,拉扯我的衣裳,亲我。”
如闻魔音。
“你撒谎!”宴淮真一脸震惊,愤怒厉声喝道,“风哥,你不能相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乘风威压颇重的扫了他一眼,淡淡下令:“掌嘴。”
宴淮真的心陡然沉入冰窖,痛的厉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顶而来,眼尾渐渐红了。
侍卫走上前来行刑,宴淮真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跪直脊背,抬起脸,这个当口,他不能再忤逆风哥了,他要想法子平息风哥的怒火。
陆乘风头也不抬,不紧不慢为幼弟整理衣襟,漫不经心道:“让他自己打。”
宴淮真气得狠了,眼眶通红,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越想越愤怒,可又碍着陆乘风在场,不得不下狠劲抽在另一边脸颊上。
当众受辱的感觉很难受,可当众忤逆陆乘风的代价他又承受不起。
烛火摇曳,“噼啪”的掌掴之声回荡在寝房内,宴淮真沉默的跪在地上,抬手左右开弓重重抽打自己双颊,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手心滚烫,唇角被抽烂,牙齿间满是血腥。
上座的男人不喊停,他也不敢住手,不停抬掌往脸上招呼,脸颊火辣辣的痛,委屈后悔又伤心,眸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啪!”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那小崽子到底在胡说什么?自己从来把他当做徒儿,怎么可能行禽兽之事!
“我知错了,风哥。”宴淮真掌下带风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手脚并用爬到陆乘风脚下,虚虚抱住男人靴子,肿着脸,言辞恳切哀求道,“我今日喝多了,举止有失,我真没想对隐儿做什么……这是个误会,我,我以后再也不饮酒了……”
陆隐慵懒的靠在兄长怀中,黑曜石般的明眸瞧着他,忽然嗤笑一声。
宴淮真恼羞成怒,眸光不善恶狠狠盯着陆隐。
他想不明白,阖宫根本没人亲近这小子,自己瞧着他可怜,好心好意的哄着他,教他剑法,虽然也有讨好风哥的私心,可对这个小崽子,他绝对问心无愧。
他从未得罪过陆隐,陆隐为什么要诬陷他?
“哦,还有。”小少年生得粉雕玉琢,鲜花般红润的唇瓣开合,不啻恶魔灌耳,“他让我,叫他——爹。”
宴淮真如遭雷击,遍体生寒,惊恐地瞪大了眼。
“大哥。”陆隐仰起俊美的小脸,露出无辜又讽刺的笑容,“我们有新爹了,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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