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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情不自禁伸手,想要摸摸少年的头,思及往事,剎那间热泪盈眶。

稍许,他才鼓起勇气问:

“……你叫什麽名字呀?”

“——呈安,你在那里吗?”

欲晚落日下,一盲者手中拄着木杖,穿一身破旧的老青色,摸索着循声而来。

叫呈安的少年当即转身,三两步跑到瞎子跟前,拉着他爹的手,还要瞎子弯弯腰,让人咬一口粽子。

“爹,甜不甜?”

“嗯……”

两人牵着手逐渐走远,逐渐朝着太阳落山的西边去。赵沧生缓慢地撑着膝盖起身,见此景,唯觉恍如隔世。

他后知后觉,后知后觉地去追,迈开脚步,猛地趔趄。

“尝年……尝年……”

愈追愈远,愈追脚步愈发无力,赵沧生止步于乱草丛中。

斜阳草树边,寻常巷陌中,那是旧人所归处。

——他还活着。

可是自己来晚了。

赵沧生瞬间觉得羞愧难堪,他终究是没理解尝年……他怎麽就又一次相信、这个人一定会赴上死路呢?

从前是,从前还是。

到底是尝年悲观,还是自己悲观?到头来,他竟然都没认清自己。

番外二

番外二·将以遗所思

赵呈安向来是个乖顺的小孩。

可是最近,似乎催生了些不安生的苗头。

——难求岛,北海学堂。

教书先生还在讲课,赵呈安已经挎上背包,偷摸踩着小流氓的背翻墙逃走了。

跳下去,衣摆一翻,就稳当当落入一人的怀中。

赵沧生将其放下,跟人牵着手到港湾码头,后跳入船中。

一大一小,先在近岸划几圈儿水,后坐船头比赛钓鱼。

赵沧生会故意让着小孩,假装钓不上鱼,又适当地弄上来几个小鱼苗,显摆几圈丢回大海。

“大哥哥,你水平真不稳定,还不如我考试的分儿呢!”

赵沧生挑眉收竿儿,笑:“你喊我大哥哥?”

赵呈安眼睛里流转清澈,模仿大人那样笑,然而总是有些稚气未退:

“我都这样把你夸出花儿了,你就别告诉我爹我成绩差了,好不好?”

他说罢歪过头,双手托在脸颊边扮成一朵小花,忽闪忽闪的笑容,让对面剎那失语失神。

赵沧生抹了一下眼,起身,带着小孩回人家家去。

“你今天想不想吃粽子,给你钱去买。”

赵呈安摇摇头,念经一样说:“阿爹讲过先苦后甜的道理,可是今天我没有好好读书,就没有吃苦,所以惩罚自己不吃了。”

赵沧生摸小孩脑袋,拎着小孩像曾经自己一样的高马尾,忍不住问:“之前我可没有带你溜出去玩,你为什麽也不好好读书?”

赵呈安:“因为先生讲的历史书里有讨厌的人——”

“嘘!”

少年忽然竖起指头噤声,原来,他爹就在不远处摸索呢。

赵呈安小声解释,挤眉弄眼:“今天我们回来晚了,我爹来接我放学了,不过我爹眼睛是瞎的,你不要出声就不会被发现了~”

赵沧生心中不知何滋味,默然退后。

但见赵呈安挺起胸脯,端正身板儿,拿好书包,当即小鸟儿一样飞往弃偿年身边。

弃偿年牵到小朋友的手,眉头舒展,又空下一只手,探索四周,确信无人,才敢大幅度转身。

……好多天了,赵沧生还是没能向前跨出一步。

他看着弃偿年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背影,看着弃偿年过腰的长发,千丝万缕,可能都是在等他,就愈发不敢靠近。

假若面对面,应当说什麽?波折消磨了那麽多年,弃偿年还会喜欢他吗?

“呈安,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哦!当然是跟干爹了,干爹干娘最近回来了,还没有跟你打招呼吗?”

弃偿年回身,疑惑地驻足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你干爹又跟你讲什麽小秘密呢……”

“没有啦……”

赵呈安口中的干爹是长孙否,干娘就是西海棠,这二人把赵岁禧拉扯大,等到第五年,差点儿就要告诉小孩,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不曾想,弃偿年借着渔夫的船,果真如约回到了难求岛。

不过可惜的是,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弃偿年却看不见。

——连着世人口中崭新的五行大陆,他也看不见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因他而导致的劫难已经够多,只索来自己一双眼睛,他觉得这个大陆,对他已经很仁慈了。

……

九年前,当弃偿年跟随孔雀石,来到金壹陆的五行法阵,踩在木系绿色阵眼之上时,那阵已经要啓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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