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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澜去过很多地方,但这里的自由与生命力,是前所未见的。

风雪兼程一个月的疲倦或低落,竟然被春雪平原甘凉的风一扫而空。

他俯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长靴边的花瓣,由衷感叹。

乌夷鸢也觉美不胜收,喃喃:“真美啊……但鸩毒族与雀族相仇,我从未来过这里。若是打仗的士兵有目一睹,还忍心将杀戮的鲜血挥洒吗?”

“木系居住的地带在遭受战火摧折,异族他乡之处还依旧不谙世事。越美越天真,就越有种凄凉的感觉。”赵无澜起身,不多久的功夫,编了个花草环,给他的小马戴在头上。

沉重罢,他又恢複了不正经的神色,梳着风雪马的鬃毛就说:“看你现在戴个花多俊,这大平原上良驹不少,要不要考虑给你找个伴儿呢……”

李世外被装在小容器里,挂在风雪马一侧颠簸了一路,乌夷鸢收起鄙视恶俗的目光,抓两条胖胖虫丢给小龙吃,随着赵无澜去寻找民宿歇息了。

……

南山五百三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新年即将到来,春雪平原的篝火晚会夜盛一夜,热闹的氛围蔓延整个平原与远处的山川。

赵无澜手上事情不紧,还挺入乡随俗,跟着民宿学了民风,换掉一身箭袖蟒袍,穿着寻常人家的彩麻布衣,仰躺在矮坡上长望星空。

歌声忽远忽近,围着篝火的一群少年忽明忽暗,恍而一阵笑闹,似乎又加了新成员。

“族长,你带来的这个人真漂亮……”

傩律跟自己的子民玩儿成一片,热情质朴的姑娘少年们,将编织的彩丝腰带,雀翎发饰悉数送给新伙伴,之后拉着手,继续围着篝火唱跳起来。

赵无澜看得依旧新奇,直起身子来,往那方向瞅过去。

焰红的光照过一圈儿,火星跳动,一人的面容在光的铺陈下愈发柔和清晰。

“尝年……”

那人穿着红蓝绿色麻布条编织的民族服饰,新系上一圈装饰腰带,小铃铛随脚步清响,耳朵上坠着雀羽,还有穿梭而过的额绳,满头的辫子彩线,最显目的一支孔雀翎在夜色里摇曳,流溢蓝紫色的光。

赵无澜的奕奕神采很快黯淡下去,什麽啊……没有自己,他笑得那麽开心。

一声轻叹,赵无澜羡慕又嫉妒地撑着脸,默默在这矮山坡上远观。

乌夷鸢不知何时又坐到了他身边,喂喂了几声,才将赵无澜心绪拉回来。

赵无澜“啧”地瞥了她一眼,不再看那个方向,又恢複仰躺的姿势,静静望着夜色,说:“明日,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找你兄长,也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乌夷鸢惊喜之余,竟然敏锐地察觉到这人有些伤心,遂压一压扬起来的眼角眉梢:“干嘛,你话说的,跟个孤家寡人一样……好像我把你抛弃了一样。”

赵无澜被逗笑了,又重新支楞起来冷嘲热讽:“你什麽身份,抛弃我?哦都忘了,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能不能跟我保持距离?”

乌夷鸢不再理他,起身就走:“我这叫近墨者黑!”

……

次日,中央平原,雀族建筑木宫地带。

弃偿年正晒洗出昨夜晚会的衣裳,傩律一清早,就抱着他的宠物孔雀前来问候:“容,夜里可休息好?今日与鸩毒的那家伙还有要事相商。”

弃偿年与人齐肩走进堂屋,揉揉眼睛道:“好像有笛声……吹了一整夜。”

“笛声?不会是你的幻觉吧,本族长倒没听见……”

弃偿年方欲摇头,笃信地告诉他不是,因为笛声起初是异乡旅思,而后是多年前的一舞春江,天光微蒙时,则变成了南陆沧浪之音。

乌夷荨来时吹个口哨,顺带揽了弃偿年的肩膀,调笑道:“看来你在隐世里休养得很好啊,比我第一次见你时气色好多了。”

“容殿下向来如此风姿绰约,乌夷族长,请你放尊重。”傩律同样年轻上任,向来对鸩毒族有所鄙夷,抱着孔雀昂起脸,以一种睥睨的神色看着乌夷荨。

“哈哈,那只翘首以盼的滑稽孔雀在扭扭捏捏说什麽?”乌夷荨抓起烈酒一饮而尽,随后像唤狗一样嘬嘬嘬几声,去挑逗傩律怀里的孔雀。

“……”

弃偿年的语言依靠孔雀石来回变换着,难道让东南两古族议和结盟是错误的?

……

日色偏移上三竿,春雪平原午时炊烟渐起时,三人议事终于达成一致。

饭罢,傩律就去主管族中事务,乌夷荨告辞前,忽然想起一茬。

“我若走了,我妹妹……王后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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