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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烬雪默默听着,心想市井流行的亡妻回忆录也是这个风格,忐忑道:“……现在呢?”

赵无澜轻轻摇头,折起手臂放到脑后,云淡风轻:“我再也找不到能让我觉得亢奋的人了。自愧不如,心服口服。”

殷烬雪能够理解,此前她也因赵无澜厉害而心有仰慕之情,不过没想到,这人一开始是个不学无术的问题生……怪不得从前是水叁陆赫赫有名的赵混世。

如此,赶路的时间很快过去。涤红尘郊区寂静空幽,那批名单上的人亦不知所蹤。

三天之后,四人终于看到了坐落郊野的辉金洒月宫。

宫殿金赤与碧色灯火半明半暗,摇着暗影的老树婆娑生风。

黑鸦枯寂,蝙蝠盘桓,草丛窸窸窣窣地躁动,而头顶月色幽然。

任是百里途都出了一身冷寒。他下意识去问百里远,然而手边的人乍然间就不见了!

“他人呢?”赵无澜捏了把手心薄汗,殷烬雪紧张得吞口水。

百里途摇头,神情并不好上几分。

正当三人踌躇原地时,一排排容貌姣好的男男女女,幽灵一样从远处辉金洒月宫大门游来,脚踩枯枝的声音咯咯吱吱,白瓷的脸在暗夜里愈发清晰,金玉的服装泛着磷火,诡异整齐地鱼贯而出。

“混进去?”

赵无澜提议罢,表率二人,先一步沧澜生影入翡宫。

蓦然身后一声响,殿门倏闭,错落宫室环起异语梵音,从殿中可觑的雄伟佛像人尊处传来,声波仿若化形,震得赵无澜头晕目眩。

……那两人没跟得上来。

他扶着神鸟雕塑躬身缓劲,驱动水元素让自己清醒,可霎时脑海中黑暗混沌,脚下像触动什麽机关,唰地一下失重坠落。

落地站稳时,周围黑暗昏沉,偏殿顶又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雕细磨的牌匾,其上荧光幽绿,依稀辨认道:

玉髓宫。

赵无澜唯觉一身恶寒,生一把火,不敢大幅度动静,而转身一剎——

照亮了环墙三面的活尸。

妆红堂

皮肤惨白的少年少女们悬挂于墙壁,黑发散落,眼睛被蒙着白布锻,就差身上□□。

剎那间赵无澜脊背发凉,手中火不稳,又因那些人缓缓升起的低沉哭吟而熄灭。

这哭声仿佛哪里听过。

赵无澜虽觉衆人可怜惨怖,然不敢轻举妄动,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数量惊人的芳龄少年们皆如此姿态,晦暗扭曲之极。大小宫室如珠玉相连,玉髓宫之名得到解释——

玉沫细如髓,华池呈重瓣花状,将玉髓传导至错落殿堂,而少年少女五指连壁,惶然一副被抽髓模样。

赵无澜脚步沉重,忍下心中不适,绕开金尊玉像,凭直觉往前走,然而弯弯绕绕的景象处处如出一辙,宫殿遥远的梵音徘徊鸣响了有十五遍,他兜兜转转又回到玉髓宫开始的地方。

赵无澜不知道自己在其中困了多少天,只是尽可能地关注除了黑暗与无声之外的东西。

好在他是修习之人,元素不枯竭不至于饿死,但由于不进食,感官似乎变得敏锐许多,重回玉髓宫之牌匾处,流动的微风和血腥气息非常强烈地占据了他的感官。

赵无澜性子不够沉,他知道自己待在这鬼地方很久了,带着烦急,不再提防,索性直接轰开那扇门。

血腥之气随门大敞,闯入眼眸中的场景再次让他猝不及防,猝然难料。他险些在彻骨之冷后翻江倒海地呕出来,所幸空腹而肠饑。

“琼骨殿”三字下,一排排一列列金玉色骸骨索然而悚立,沿着那些骨头,正在极其微缓地抽长出模糊而崭新的血肉。

那些怪物的脚下落满玉沫金砂,凝结堆积如珊瑚虫的尸体,缓缓塑成一些骨头关节。

未成品、半成品、成品……愈往深处走,那些怪物就越像真人,肤如凝脂,发如黑玉,人如完璧……而他们脚下的金砂玉沫都塑成了完整的一架人骨。

弥散不去的血腥味充斥嗅觉,赵无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这满堂金玉的,只是对一件事笃定无比。

——他见过,早在两年前就见过了。

……

南山五百二十八年七月,五行祭典开演在即。

不巧,火系匠人锻骨烧金之说愈传愈沸,水系谢氏南海失事之闻愈谈愈愤。终至下旬某夜,暮霭火明宫中长孙公子横尸殿门,参与大桥修筑的匠人们一夜尽死,火肆陆、水叁陆与金壹陆、中陆的矛盾一触即发。

衆人又闻赵氏小主身受拘困,于东隅金陆翡宫三月未还,一时间,不通武功者人心惶惶,持刀弄枪者剑拔弩张,齐聚于中陆,将昆阳城围得水洩不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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