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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火肆陆,殷府。
殷许秋还在考虑火肆陆如何转行,如何産业升级之事——这些年,火肆陆大族借以立脚的赶尸贩人营生,实在太过……
他还兀自发愁,就收到了水叁陆的来信。
屏却下人,殷许秋踱步回书房,熟悉的场景又上演——
栖寒宫翻窗而入如盗贼,缠着他左左右右。
殷许秋皱眉,很是无语:“你刚走又来?”
栖寒宫撇撇嘴,对手指:“离开是一时的,回来偷情是一世的。”
殷许秋已经懒得再纠正他,把人退开,展开赵无澜给他的信。
赵无澜写信很有特色,字不算端正,唯有重点内容才一笔一划仔细落墨,不重要的就是行书草书或者干脆乱写。
但殷许秋不明白,明明一整张信纸都无甚虚言,为什麽非要把开头那个“忘年交”写得最工整清晰。
下次拜访水叁陆,是有必要给赵小主科普一下,究竟相差多少岁才叫忘年交了。
栖寒宫无处落脚,干脆坐殷许秋床上了:“赵小主给你写什麽了?”
殷许秋侧目,反扣信纸,凉凉:“关你何干呢?”
栖寒宫跳:“他万一在信中写什麽调情之语,那我可真是吃了暗亏!”
“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殷许秋走过去,拽他衣领,让他快些从自己榻上起开。
栖寒宫牢牢护好自己贞节,扭捏着:“我不起!赵无澜那样儿的都能成君子啦?时代变了……!”
殷许秋闭眼,将人踹翻在地,解释得很无力:“君子指的是我。”
栖寒宫菜得安详:“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犯规了。”
quot那你也别瞎闹了。quot殷许秋重新坐回书桌前,沉吟思索,认真回信。
“你又唰唰唰写什麽呢?”栖寒宫凑过去,这乱是非捣不可,“我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信中卿卿我我!”
“他不是男人。”殷许秋写错了一个字,正划去,分心嘴快就出了狂言。
“不是……我是说,赵小主还没成年呢,算什麽男人。”
“……”
栖寒宫不由得捧腹大笑,无意间也使气氛更自然融洽,可以得寸进尺了:“所以你们在商量什麽?”
殷许秋大抵是也难以捉摸信中之疑,故而坦然相告:“你知道晦如深的,就是那个中陆号称杀手锏的水系女子。赵小主云,南海那场黑浪波涛是她做的。”
“当时,赵小主恰在炼化水元素的南海基地,察觉远处海上异变,当即赶过去救场。”
“所幸晦如深在海上翻云覆雨后就飞身离开,也多亏那些人水性好,赵小主才能护了百分之九十的镖师和水手。”
栖寒宫恍然大悟一样点头,问:“哦~那他给你写信,不会就是问晦如深蹊跷行迹的吧?”
殷许秋点点头,眸色继而变得暗沉:“所以——我倒想问问你了。”
“那日赵小主夜谈翻覆谢家商行之事,只有我们三人在场。而晦如深,她怎麽会那麽巧的来南海搅事?”
晦如深当初搅动北海浪涛,北海天高皇帝远,也就算了;南海就在水叁陆之侧,海上还偏偏有水叁陆最大的商行,挑衅肇事之意明显;但假若晦如深提前知道水叁陆想除掉谢氏,那麽这挑衅也似乎别有深意。
“栖寒宫,十八岁那年初见你时,是在中陆。待在我身边这麽多年,我却不曾真正了解过你。”
殷许秋按下某处机关,栖寒宫驻足之处猛然空下去,然而藤蔓自袖中蜿蜒而去,缠上了殷许秋的腰。
殷许秋一把火将藤从中烧开,栖寒宫早料到会如此,不及殷许秋反应,一棵槐树就自地下室生长,盘虬卧龙的枝干延伸出来。栖寒宫迅速重回地面,嬉皮笑脸:“有话好说嘛阿秋!”
“你还不交代麽!”
殷许秋一把火烧了槐花树,关闭地下室机关,将人驱到庭院里大打出手。
“宁死不屈!”栖寒宫欣然与其过招,脸上笑洋洋的神情让殷许秋疑心愈重,“当然,你也打不死我——”
话落的一瞬间,地面的落梅与竹林的翠叶,倏然如烈风一般,朝殷许秋袭涌而去。
殷许秋左右格挡飞身躲避,利刃淬火而出,刀尖之凛风卷着落叶残花而去,木生火,按理应当加强火刃,然而,那些竹叶梅花染火镀金,划过刀刃,直奔殷许秋而来。
栖寒宫的真实本领,并不在自己之下。
一种难言的欺瞒背叛之意霎时间充斥于心,殷许秋抹过脖颈被割伤的血迹,栖寒宫就不见了蹤影。
“——他果真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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