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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败露,就会引战闹事,我就可以代表水叁陆,去金壹陆交涉,一探究竟了。”
栖寒宫:“你好坏啊。”
赵无澜呵呵一声,而后就下逐客令:“行了,赵小主很累的。我要睡了。你们自便。”
“……”
殷许秋把栖寒宫带走,栖寒宫随着殷许秋去霖华听雨开上房。
途中朗月稀星,水叁陆虽物阜民丰,但也并非不夜城,子时之后就没人了。
“你还怨我当初杀了李泯然,现在看来,是不是还有用处了?”栖寒宫将胳膊折在脑后,大剌剌走在街上。
殷许秋步步沉稳端方,如玉松一般:“若你不杀,或许直接免了金壹陆那一程呢。”
“不过……那赵小主也是挺无情的,日后怕不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之辈。”栖寒宫说着话时声音放低许多,大抵是故意想凑近殷许秋耳畔。
殷许秋却没有谴责他背后论人,反倒有些默许之意:“水火二元素在五行中本就不是善茬,二者相克,想必对性格有潜移默化之作用吧。”
栖寒宫笑:“那你呢?”
“亦不如何。”
殷许秋瞥他一眼,满身淡漠地迈开长腿,登上霖华听雨的台阶,径直关门进客房去了。
……
另一边,南山不远,转圜院中。
大半夜,某病秧子还不睡,在院里晒桂花。他坐在小木凳上,黑发随意半绾,青纱袖亦挽起到上臂,露出的白皙皮肤浴着月光,是真不怕有登徒子翻墙而来。
他只是去驿馆,取长孙否给他的回信而已,回头遇见赵无澜属实巧合——下次再也不管那人的閑事了。
“容失,见字如晤。你信中有云,言你在水叁陆暂时安家,我很为你高兴。而彼时,我正于西海海蚀崖修炼,近日感火元素有增强之势。想必不出明年,就能再与你彻夜长谈,把酒言欢——哦,你不喝酒,哈哈……不仅如此,饮茶也醉!罢了罢了,为了接收你的信,还要特意跑去水叁陆给第伍陆建的驿站里去。就连笔墨都是借店家的……哎呀,店家催我了,总之,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写到后边,明显速度加快,连笔墨都粘连潦草了。花容失无奈笑笑,又小心翼翼将信封收好。
二人保持联系,不见的数月中常有书信往来。
后来,一并收被主人到了珍宝匣里。
而又多年后,那些故人信件,皆浸染了旧年纷纭的梨花香与尘埃。
……
花容失踱回房中浴洗,浸在氤氲热气中,却总觉得脖颈处隐隐发疼。
上次赵无澜用水系内力抓他肩膀亦是如此,那回痛感甚至持续了好几天。
故而洗罢,他拿铜镜映着脖颈的皮肤,左右观照一番,那块皮肤微有泛红,而扒下肩膀衣衫,肩膀处好似重新生长出皮肤,比他现在的肤色更白,因此还算明显。
花容失披好内衫,吹灭灯火上榻,不禁陷入沉思。
假若想要恢複原身……看来,水元素必不可少。
惊骇浪
十月底,水叁陆之郊,谢家田地。
地里几方坟,坟上草与树并盛,似乎预兆着谢家良莠不齐飞黄腾达的儿孙们。
疏天朗月的晚秋,夜里下霜,一布衣十六者,还在除草翻地,他向来锦衣玉食,并无受过如此之劳苦与侮辱。
田间狗舍里两狗一窝,还知相互取暖,赵之迁捏了半块烧饼分给它们,自己飞速啃完剩下的。
“喂!田里活儿干完没有?”
一家仆打着灯跺着脚来地里观望,看着阴森森的坟头与人影,一边狐假虎威,一边胆战心惊。
赵之迁拍拍手上烧饼碎屑,赶忙放下农具,跟着那家仆走了:“我干完了。今日可以休息了吧”
quot别梦了,主人叫你去马廄里添饲料刷毛呢。quot
赵之迁挠挠头,“哦”了声,只好又去养马。
田地里,如狼似虎从狗舍里爬出来,分那一块烧饼,又于谢家坟头,将新奉的盘中烧鸡吃了,躺在田地翻滚,恶意毁坏庄稼。
“赵小主当初以远亲赵氏兼并土地为由,罚这个赵之迁劳改,我看卓有成效啊。”
如狼还欲撒泡尿在谢家老祖爷坟头,被似虎阻止其野蛮行径。
似虎夯其头颅:“什麽卓有成效,赵小主是觉得,赵之迁本就是可用之才!”
“赵之迁武功不差,赵小主不比他大几岁,却很看重明年五行祭,要留意赵之迁表现呢!”
“哎呀,别不出息嗦骨头了,走走,我们监视谢俊德去!”
——谢俊德在书房里听下人来报,说赵之迁如今多麽多麽凄惨狼狈,沉不住气,等不及去数落一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