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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魂丝里必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挺好,还威胁上了。
单风月冷笑一声,摸起手边的茶盏渗入法力,甩手朝东平掷去。
她动作太快,江篱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反倒是东平如早有预料般偏头躲过,坐得稍偏了些,无所谓地说:“你这麽做,是在逼我毁了这魂丝。”
“毁就毁呗,不耽误本姑娘揍你。”单风月比他还无所谓。
她只用听东平出声就知道他的位置,仅仅回话的时间,又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挟着劲风砸向东平。
处处死手。
尽管东平有所防备,依旧被波及的有些狼狈。
“单——咳,你!别太过分!”
东平咳得厉害,靠在椅子上指着她,前厅迅速涌进一批妖族侍卫,长枪大剑直沖站在中间的单风月。
她不避不躲,手中逐渐聚拢银光。
今天就在这闹了,到时候揪着东平等她眼睛恢複,直接问他的魂。单风月想。
可另一抹白光比她更快出手,仅仅逼退围着她的那一圈侍卫,便收手持剑立在她身前。
是江篱。
“公子手下留情!”他说。
单风月瞪大眼睛:“是我该留情,不然死的是他。”
江篱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毫无定点的眸子后又万般无奈地去看东平:“实在抱歉,月姑娘她为消息过于心急,真情真性……并无恶意。”
此事件的剩下两人都对此持鄙视态度,但又默契的没有反驳。
“黑苦针在下去寻,还请公子履行刚才的承诺。”江篱说完,又行一礼,拉着单风月就走。
东平见那两人匆匆的背景,面露不解,后又恍然大悟,继而靠着椅背顺气。
院外被江篱拽着手腕的单风月也缓和了脾气,任他拉着走了好一段,在一处热闹街道上停下来,被他扔了手。
单风月扬了扬眉,搓搓手腕去看他。
“月姑娘,我知你想要做什麽,可东平虽有伤在身,但好歹也是千年大妖,你如此贸然行动,太不将自己性命放在心上。”江篱深吸一口气说了长串,语气郑重带着苦口婆心。
然而单风月关注点歪了:“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江篱虽是头痛她又顾左右而言他,却还是回答:“我猜你想用你那神通。”
见单风月嘴角逐渐上扬他就知道猜对了,立刻反驳:“但不行,模糊的视野总比一片漆黑要好。你不能为了我眼疾再加重了。”
单风月愣了下,她倒是忘了自己拿他当了幌子。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功法反噬加重后,万一连夜晚也看不到了,岂不得不偿失,还不如叫江篱去寻黑苦针。
“那行吧。”她说。
江篱叹了口气,重新牵起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臂弯,道:“时间还早,想吃什麽。”
“东平是什麽妖怪来着?”单风月问。
“啊?”江篱莫名觉得,自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麽。
果然,身侧传来略带遗憾的声音:“还想搞个东平尝尝呢……”
“……”
*
夜色笼罩,单风月在床上睁开眼,轻松翻起身摸去别的房间里,随便捞了一身行头换好,逛到妖市街上,搞了一张猫样的面具系在脸上。
虽是没那只老乌龟的人皮面具神奇,但胜在便宜。
她做好这一切后,便去了白花谷。
怎麽说呢,单风月怕江篱搞不定,到时候换不来魂丝,倒霉的还是她,所以还是跟去比较好。
她这般想着,步子加快,踏入白花谷后不停,继续向深处寻找。
毒香扑鼻,可单风月却没做任何措施防护,拨着花枝,去找哪一株是黑色的。
顺便找找江篱。
越往里山谷越窄越冷,夜里更暗,对单风月不起作用,但对江篱影响很大,那人势必施法照明。
不多时,她就发现了远处的一抹微弱亮色。
还未至,那处浓郁的香味已然让单风月皱了皱鼻子,不用想黑苦针的毒有多浓。
而单风月自进谷到这里,早就超过了半个时辰,更不说江篱。
那人不能被毒死了吧?
就像是应她所想,远处的微光突然熄灭,山谷重回暗色,把单风月吓了一跳。
她凭着记忆飞身上前,拨开一堆白色花枝后,前方豁然开朗。
高悬的瀑布落入前面的大片水潭,瀑布旁的峭壁上,颤巍巍开出数株花朵,皆为墨色,形似苦针。
而在那花枝之下,月色一晃,一把闪着流光的长剑插在石壁中,发出嗡鸣。
单风月蹙眉,没有轻易靠近。
脚下这水潭如妖市那片石湖一般,死寂无波,就连坠落该发出巨响的瀑布都是如此,像一场无声的闹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