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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啊,厚啊……”大爷拿锅铲子遮脸,活了一大把年纪,虽然双皮奶做不出双层,但市面还是见过的,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帅得自己都忘不了。
“咦,呢个简仔真水呀,好势,好势……”大爷突然一下认出来了:“咩,严miamia?”
……
月饼小区严明明家。
金牌讲师们正在听音频提升能量,迷魂脑控受害者,然后被人后打进行疼痛转移。
是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次控制受害者的仪式似乎被打断了,遭到了反噬,现场一片狼藉。
虽然他们鼻青脸肿的,不过依旧完成了关键性的一步——就是把人控制住,断绝与外界的联系,然后讲一遍成功学“五位一体”、“五级三晋制”,还有老掉牙的“放羊娃的故事”。
尽管他们当中有几个牙都快被打断了。
但是没关系,只要当事人听过五回就行了,只要五回——大江南北,各行各业传的销队伍里,成千上万人验证过的:
第一回,你会觉得得了脑雾,认为他们的课毫无意义;
第二回,你头晕眼花想吐;
第三回,你总算开了点窍,因为你听课太久,屁股坐麻了导致便秘,不得不借助开塞露;
第四回,你突然开悟——靠北,原来这个东西是这样赚钱的吗;
第五回,你的脑袋正式搬家,已经不再关心自己的屁股了——与伟大的前程相比,曲曲便秘,简直就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金牌讲师们魔音贯耳:“严明明,严明明,我们是一支不穿军装的部队,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以你加入我们的时机,未来在我们中的地位,是1921年入党,严明明,今天阳光很好,你出来,我们去划船……”
可惜严明明从上大学第一天起,就受够了划船的骗局。
“滚远点!”
外面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严明明,你在家吗?严明明!——严明明!你在不在?出来好不好?”
“这孩子饭都没吃……”严母正忧心忡忡地做家务,听到外面喊,生气地拿着拖把说:“什么!这又是谁?我究竟还要说多少次,你们到底是哪儿来的——别来糊弄我,当我七老八十呆老婆子呢,快拿走那些鸡蛋……”
果然整箱的卷心菜鸡蛋(便宜的),三无保健品(可以治疗癌症),千元高档不粘锅(用两次就掉漆)……给她堆了一满屋子——“放心,美女,”金牌讲师们甜言蜜语地说:“这一定是我们组织中最不要脸的大老师来了,只要大老师一举行仪式,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们就跑到阳台上一看,哎呀,却不是大老师,院子里只有一男一女。
“严明明在吗?”一男一女问。
“严明明正在听课,你们也一起上来听。”金牌讲师们吆喝。
但是严母马上把他们扒拉到一边去了:“你们是严明明的同学吧,他人在是在家里,但我们现在家里不太方便,你们过两天再来玩……”严母刚开始没有认出来,当成了严明明之前耍的小伙伴,一起吃吃喝喝,蹦蹦跳跳,永恒forever137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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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妖姬。”一个打手说。
“嘿,碰。”
“嘿,我也碰。”
“狗日的,怎么有五个妖姬,哪个孙子在出老千?”
“啪!老子手上还有一对呢!”
“哦豁,呢镬冚家铲喇……”
一群打手正开群英会,前面一桌,后面一桌,四十个大汉三班倒,监视严明明家。
他们这会儿鸡飞狗跳,你扒我衣,我袭你胸,假牌到处都是,还□□里藏雷,一个人正把自己的假发薅回来戴上,不禁猛吃一惊:“你们快看,看监控上,王……王祖贤……”
“嘁,摸牌啦,发梦天呢,王祖蓝就有……”
“嘿!”又有人发现了:“好漂亮的妞,怎么之前没见过。”
果然王思馨盘靓条顺,一出镜就不得了,监控画面也像是装了大号传感器一样。一群人围了上来,拱来拱去:“呵!呵!呵!”
“呵!这……旁边的小白脸是谁?”
“呵!像不像那个被金狮姐下了江湖追杀令的……管他是不是,看着就不爽!”“拘了他!拘了他!”一群人丢了麻将,全奔出去了。
……
“你的奥特曼,泰迦,还有欧布……”严明明对着窗台小声说:“一回来就该给你的……”
他眼睛有点湿,鼻头也红红的,本来没这样的,但是男朋友突然出现在他楼下的时候,严明明嘎一下就没忍住。
然后这会儿他正一边用小号网线钳子“吱”“吱”“吱”扭外窗上的螺丝,这也不能怪他,严明明房间里就没有专业的拆家工具!
“哧溜”,“哧溜”,铁丝网上凝结的雾水往下滴,老式的防盗网——当初还是他爸妈当婚房装修的,质量真是好,螺丝结实的跟个钢铁侠一样,而且二十年过去,已经跟螺母已经锈成了一个整体,要是用蛮力,可能够拧开,更可能的是卡口滑丝,或者直接“崩”一下拧断了。
真是比出柜都难。
但严明明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生拧,虽然这个行动按照计划应该是今晚三更半夜,但现在要是他再不下去,他那柔弱的男朋友可怎么办啊?
汗水差点滴到眼睛里,严明明匆匆朝窗外看了一眼——晁承其实宽肩窄腰玉树临风,比周围一圈流氓混混都高出半个头,但是在严明明眼中,他可柔弱了。
这要被抓了,怕不是Jabberwock原地完蛋,严明明生气地想,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支战队,老子打个游戏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
他拧得手酸,完了怒从心头起,胆向恶边生,又“哗”一下又往身上绑杂志。
根据国内媒体报道,在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恐袭致50死的枪战里,该袭击人员在身上绑了很多本杂志。
尽管不知道该名袭击人员,绑的是知音,故事会,还是环球时报合订本的杂志。
但是全套二十三本的阔斯科洛娃系列拳击杂志(严明明攒了好久买的),这会儿都被严明明绑在身上,出乎意料,一张彩色信笺从中间飞舞出来。
严明明捡起来一看:
“命运让我们走到同一天空下,一起追逐,一起成长,一起欢笑,无数个纵情欢乐的白天,无数个推心置腹的夜晚,无数个绚烂而单纯的时刻……”
1,大学成绩全A;
2,钓个凯子,学校明年一定会装空调,
3,假如跟凯子住一起,那学校不装空调也可以;
4,翘了课去打篮球……算了,没意思,还是跟凯子去约会;
5,……凯子……
6,……凯子……
……
0,凯子是个帅逼,带他飞。
这是他的大学心愿单,在某个炎热的,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夏夜写下——满满一张,字迹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如同发生在昨天。
严明明这回是真的想哭了,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晁承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羊毛衫,正在寒风中蹦跶呢。
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
帅吗?跟个流浪汉一样,帅惨了!
自己带飞了吗?没!还差得远呢!
……
晁承仰着头,脖子酸酸的:“严阿姨,我想先跟你道个歉,我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撒谎就是有这种下场,这是自己的报应。
根据他从小到大的经验,有时候吧,谎言也能变成一朵带着瑕疵的花,因为人们用理解来浇灌它,但可能不是现在这会儿吧。
严母生气极了——不出他所料,而且比想象中还要生气:“那你就永远瞒着我,不要说出来!”她大喊着。
“我,我……”晁承丝毫没有察觉到阴影里围过来的几个打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