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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警官听着也替她紧张，抱过来说：“哎哟，这个小家伙怕是要送畜牧兽医防疫站……”
——“呜，我这辈子当牛做马，就没遭过这罪。”六子在旁边心酸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把一个二战时的潜艇装满了屎，海底高压高盐分发酵一个世纪，现在再把它捞出来——味儿都没这么正宗，当时那电梯门一打开，不是我非要哭，是我这眼泪自己往外喷涌，逆流成河……”
“那两个天杀的嫌疑犯还不知道是什么动机，给人下药，然后跟自己关一起，这中间有什么乐趣吗……害得我们整层楼都中毒，我说你们这小众癖好，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搞啊……”
“那物业大妈也是发了宝气，非要说是我粉丝弄的，我也有责任，还让我跟着去清理，我都要死了真的，现在就靠着这点子酒劲周旋了，警察同志，我要死了，你们到底管是不管啊……”
“请你控制个人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冷静下来……”几个民警先把陷入昏迷的嫌疑人跟柳淳珑送去医院，现场狼藉一片，也是从警生涯中所罕见：“你们物业也过来，有理没理不要吵，一个一个讲……”
“我担心小余也会出事，有没有谁能联系一下他？”六子一边吨吨吨，酒入愁肠，一边把大腿乱拍：“完了，严明明！”
“怎么不接电话呢？”晁承坐在长椅上，呼出的空气凝结成了水雾，公园的白栎林里传来几声乌鸦叫，有一回严明明半夜还在公园里闲逛，他生了大气，回来还骂他是流浪汉。但现在，自己就像个流浪汉一样。
连身份证都不敢用。
这会儿晁承长长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呢，OO县人生地不熟的。
“咦，不对，好像还有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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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能娶大领导女儿的，那是越来越少……”寒假一大早上，王科长就开始对小女儿谆谆教导：“我们单位新来了一个小同志，长得国字脸，关公眉，就跟过去电影明星一模一样，老家是农村的，异地考上我们这边的公务员，但是小伙子非常会来事儿，讨人喜欢，他找对象就不挑，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找一个有钱有权领导的子女，将来对他的事业有帮助……”
“对单位主要几个领导干部和有钱人的子女，他都做足了功课，最近瞄准上了许三多的女儿，主动制造机会，在音乐节上跟她‘偶遇’了，两人昨天一起回来，正好被做媒婆的雕姑撞见……”
“我希望你能跟他一样上进。”王科长最后板着脸说。
但是女大学生王思馨清早起来非常萎靡，好像还在梦游完全没听懂的样子：“呃什么……单位新来的小同志……好的……是吗……希望他能如愿以偿……那小同志跟雕姑什么时候结婚？”
“我是说许三多的女儿许莉莉！——真是的，你在听什么？”
“许莉莉？”王思馨似乎清醒了一点，好像是个大美女呢。
王科长又说：“话说回来，雕姑这人虽然讨厌，但你要懂用人，你以后要是能坐上我的位置，你就会明白的，各人都有各用，就看你会不会而已——你先跟她虚与委蛇，再把她丢过墙，不就行了。”
“这么说。”王思馨撅着嘴：“许莉莉要嫁人了？”
“你这又是从那里听出来，我话里有这个意思的？”王科长摇头：“不可能，这个小同志的底细背景，早被许三多打听的一清二楚——绝不可能，就算许三多被双规，下海，去夜总会陪酒都不会同意女儿许莉莉嫁给他的……”
“好吧，不可能。”王思馨彻底醒过来了，并继续撅嘴：“啊，我知道了，原来上次在酒店，许叔叔是在陪酒啊，爸你当时在旁边，也是一起在陪吗，把我喊过去，让我们当女儿在旁边观看，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我以后不喊你去了。”王科长真是头疼：“好了，好了，这都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说，你要学习人家的这种婚姻观念，对未来要有进取心，有渴望，还要有自信，这才是重要的……明白了吗，明白了就不要撅嘴了……”
“好吧，自信，娶大领导的女儿……”王思馨这回不撅了：“反正不会是我爸，我爸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
“非常好。”王科长点头不已：“要的就是这种自信……”
“……”
自从姐姐出嫁之后，王科长的教育方针在小女儿这边遇到了巨大的挫折。
这倒不是说王思馨非常叛逆，不孝敬爸妈什么的，相反，王思馨简直有点过头，准备跟她妈过一辈子，或许姐姐也行——假如她要回娘家的话。
所以这让王科长犯了愁：“唉，你还小你不懂，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男人，不一定是喜欢的——但这个男人就是她们成功的关键因素，这不是巧合，这是上帝安排的……”说着就开始举例：“你看戴安娜王妃，20岁嫁给了查尔斯，wifi之母海蒂拉玛，20岁嫁给了曼德尔，黑人数学家凯瑟琳凯瑟琳，20岁嫁给了詹姆斯……各个肤色，各个种族的杰出女性，都是20岁结的婚——她们喜欢吗，她们都不喜欢，但是明显——所有的成功女性都会在20岁上结婚这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
“但是王祖贤就没有结婚。”
“……”
“王祖贤？！”王科长一口气差点没噎过来。
就像是你从小给女儿报芭蕾班，但是她长大了说要去跳街舞一样。
“王祖贤，哼——”这个名字王科长听不得——听了就直哼哼：“她做梦都想结婚，你没听说过是因为你太年轻，王祖贤非常嫉妒比她岁数小的人，这年轻女人啊，千万不能信老女人的话，而我——上个世纪的老男人，才是最懂的，王祖贤刚出道打篮球那会儿，我还会打特异功能呢，别看她嘴上怎么说——她是个老演员，她会演，骗你们小女孩儿就算了，别把她自己也骗了，其实我要是她，我一定含泪带笑风光嫁了，年纪大又不是没有，卡戴珊43岁嫁给贝克，陈丽华49岁嫁给迟重瑞……喜欢吗，还不是喜欢得要死……”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了……”滴滴滴手机铃声响起：“斑马斑马，你快睡吧……”
王思馨一下跳起来：“爸你讲的太有道理了，但就是太有道理了，这就导致我……怎么说，要好好思考才能领悟，所以你让我先消化消化，好吗？”她一边系鞋带一边说，飞快地准备出门了。
但王科长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这女大三十三，抱十一块金砖——谁呀？男生还是女生……”
王思馨已经跑没影了：“女的！”
“这么忙的吗，昨天晚上出去，今天早上又出去？”王科长对着她的背影喊：“记得给我带双皮奶啊，果草，喜庆坊的都行——这做人呐，跟做双皮奶也是一个道理，都要成双成对的才好……出门小心点啊，看着点车……”
……
十分钟后。
真的不是王思馨的错，这完全是老大爷的锅，不到一会儿，王思馨就跟晁承一起站在路边，捧着个四不像的奶冻、布丁、或者单皮奶。
“拍谢，拍谢……”老大爷店员老脸羞红，也不知道是老板的父亲什么的关系户还是来顶岗的，手艺惊人，双皮奶做得跟哈根达斯一样：“实在拍谢……昨暝呱是按呢做，今嘛又咩应……”说着就慌作一团查看配料表。
“大爷你在咩啥呀？你该不会是个退休的便衣警察吧。”王思馨一边舔奶皮一边说，这大爷还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错了，不过单皮奶也是奶，她才不在乎呢。
但是晁承就在乎了——可不像王思馨，他有男朋友的：“大爷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啊，大概有这么高，这么帅，你见过的话应该很有印象忘不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