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殊走过来，很自然地站在江彻身后，视线落在江彻身上，又微微一偏，对上了蒋丛胤的双眼——后者正好也在此时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两道眼神短暂地相接，仅一瞬间便错开了。
江彻未曾注意，只回头看他：“站着干什么？坐下聊。”
华殊坐下了，开玩笑说：“两位老师都在，我都有点战战兢兢了。”
江彻语气轻松：“在杨老师面前，你可以叫我一声学长。”
这声“学长”让蒋丛胤忍不住皱眉，而华殊毫不避讳地应声说了句：“好啊，学长。”
“你来得挺巧。”江彻调侃说，“杨老师刚数落完我的黑历史，现在轮到你了。”
杨玲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小华可不像你。”
和江彻不同，华殊在她的印象里，就是挑不出毛病的好学生。
当初她了解到这个学生复杂的家庭背景，很是担心了一番，对华殊也多了几分额外的照拂。但华殊成绩优异，和同学也相处融洽，她关注华殊许久，愣是没发生一点问题。
除了那一次，班里有几个刺头和华殊吵了起来，对方扯出华殊家里的事情刺激他。杨玲正头疼地想着怎么处理，还将华殊叫过来安慰许久，隔天就听说那几人在班里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对华殊道了歉，事情还未闹大就解决了。
江彻和华殊，都是她教学生涯中为数不多的，数年未见后还能叫出名字的学生。没想到现在华殊成了江彻的学生，还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华殊奇怪道：“江哥还有黑历史？”
江彻看他那好奇的劲儿：“很想知道？”
华殊自然点头：“想知道。”
江彻卖关子说：“等你毕业了再告诉你。”
华殊笑着凑过来：“学长不会食言吧？”
“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
杨玲看着华殊说：“你这位教授，以前可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稳重。”
“是吗？”华殊语气好奇地说，“好想知道江哥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我猜肯定是认真上进的学生。”
“他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很认真。”许久未说话的蒋丛胤忽然插了一句，“年轻时就是这样。”
“蒋先生，久闻大名。”华殊这才正视着蒋丛胤，面前的男人一身挺括西装，似乎比新闻中出现的更有气势。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和江哥还是朋友。”
“我们中学的时候就是……”蒋丛胤顿了一下，“很好的朋友。”
华殊说：“江哥性格好，朋友一定也挺多的。”
“他一直人缘很好，现在在学校里，关系好的老师、学生都不少。”蒋丛胤说完，又朝江彻投去一个眼神，“是吗？”
江彻不知话题怎么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不想接他的话茬：“怎么，是要我帮你引荐几位教授，还是要我给纵星输送几个人才？”
蒋丛胤没再说话，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口水。
江彻也下意识看向面前的纸杯，里面水已经半空。他正想起身再接一杯，一双手就自然地将水杯拿了过去，再端回来时已经半满了。
江彻微笑道谢，华殊也只是轻声说：“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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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更一下，有点短短，明天尽量再码一章。
上班嘞，以后没更新的日子就是在被生活虐待?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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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见又有两位杨玲以前的学生过来看望，他们便先行离开。
蒋丛胤长腿一迈，和江彻并肩而行。华殊落在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连肩膀都快碰在一起，明显亲近的背影。
他快走两步，也跟上江彻，再抬头时脸上的笑容称得上明媚：“江哥，你接下来回学校吗？如果方便，能不能载我一程？”
江彻点头：“行啊，我……”
“不和我一起吃顿午饭再走吗？”蒋丛胤忽然打断。
江彻看了眼时间：“我下午还有课，下次约吧。”
他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蒋丛胤又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江彻：“……”
他于是也仔细地计划起来：“周五？”
蒋丛胤认真道：“那就周五晚上。”
江彻笑着用手肘怼了他一下：“你缺我这顿饭吗？”
蒋丛胤也很浅地弯了一下唇：“缺。”
江彻睨他一眼：“那我可太荣幸了。”
蒋丛胤正欲再说什么，华殊开口道：“江哥，我去那边买杯饮料。”
七中的校庆活动持续三天，运动会也一起举行，校内空旷的场地摆了许多临时支起来的小摊，多是学生社团拉来的赞助商。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这临时的闹市中穿行，处处是热闹而青春的氛围。
江彻站在原地等他，蒋丛胤忽然问：“你和学生的关系都这么好吗？”
江彻下意识往华殊的方向看了一眼，华殊正站在一个奶茶摊子前，和卖奶茶的女生说着什么。得到答复后，他笑着双手合十，像在表达感谢。
“也不都是。”江彻回答说，“教学是我的工作和责任，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看相性和缘分。”
“他又是哪一点，得了你的青睐？”蒋丛胤远远看着青年的背影，“我倒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
江彻无奈道：“这哪是一眼能看得出来的？”
他想了想说：“华殊性格好，也足够优秀。光这两点，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那和我相比呢？
这句话在蒋丛胤脑海中绕了几遍，到底是没问出口。他在心底哂笑，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他还能比不过一个未出校园的学生吗？
只是华殊的出现，实在不合时宜。他原打算和江彻单独在校园里走一走，现在插入了第三人，他不得不歇了这份心思。加上心里隐约的直觉——
他对华殊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蒋先生，您好，我是高三十一班的学生。”穿着校服的男生快步朝两人走来，激动而礼貌地询问，“请问我能跟您合个影吗？”
他原本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只是看两人一副等待的姿态，一次合影也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他便鼓起勇气过来了。
蒋丛胤看着他，点了一下头：“可以。”
见他答应，江彻便说：“我帮你们拍吧。”
男生见自己没被拒绝，也不紧张了。他道了谢，站到蒋丛胤身边，和后者隔了一拳的距离，冲着镜头微笑。 江彻找了个光线好的角度，连拍了几张，又把手机递回给他：”好了。”
男生再次向他道谢，又对蒋丛胤说：“蒋先生，您前两个月在燕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