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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森说“嗯”，歉疚地攥紧他的手。
江佑厘回握他，安慰地笑：“我现在非常擅长设计花园，变得很厉害了。”
“你一直都很厉害。”陆惟森像在夸赞一位优秀的小朋友，捉起他的手腕，亲亲他的手背，温热的鼻息扑在皮肤上，让江佑厘有了真切的释然与心安。
“我想要读爷爷的信了。”他说。
“好。”
陆惟森就替他小心拆开那层塑料，把折了两折的信纸放进他掌心。江佑厘慢慢将其展开，心口登时有些酸涨。
信纸放了十年，已然微微泛黄，边缘有了卷曲和磨损的痕迹，甚至还一些淡淡的霉斑和水渍的印记。
中间却比较干燥，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但纸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病痛所致，有些许淩乱潦草，却令江佑厘万分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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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惟森在公寓书房里组织开完一场公司的线上会议，一走出房门，就见江佑厘正盘着腿歪歪扭扭地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挑选电影。
腿边放着一本《小象斯莫》，手机亮着屏幕放在另一边，界面显示的是陆惟森刚帮江佑厘安装回去的专属单机游戏小象花园。
花园里已经被种好了三棵小树，小树可能刚刚还被某人偷偷戳了几下，频频发出“我爱你，江佑厘”的声音。
看来，在没有陆惟森陪伴的这四十分钟里，江佑厘使出了浑身解数哄他自己开心。
又好像没有特别实际的效果。
陆惟森走过去，挪开一点《小象斯莫》，紧贴着坐在江佑厘身旁，握住了他正按动遥控器的那只手，拉到自己膝盖上。
江佑厘很乖地看向他：“结束啦？”
“嗯。”陆惟森另一只手摘下助听器，揣进睡裤口袋，拇指磨蹭着他的腕骨，温柔地问他，“想我了麽？”
“我哪有那麽粘人。”江佑厘不肯大方承认，用遥控器轻敲一下陆惟森的膝盖，“我自己玩得可开心了。”
陆惟森很温驯地注视着江佑厘狡辩，末了，拿过他手里的遥控器放到一边，倾身过去，难以令人拒绝地把江佑厘拦膝轻轻抱起，抱坐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亲一下江佑厘的脸：“那我粘你。”
“你拿我练习抱小猫呢。”江佑厘这样说着，肩膀放松地耷下去，脸色有点红，枕到陆惟森宽厚的肩膀上，喃喃说：“陆惟森，我还是没有选出电影，我有点心不在焉。”
“那等一下我来选。”陆惟森闻见江佑厘身上令他喜欢的气息，着迷地低下头亲吻了他的嘴唇几下，然后拿过身畔的漫画书，“先看会儿这个。”
于是江佑厘就窝进他怀里，顺从地和他一起翻，随机翻到了第十三页。
上面画着两只依偎在一处的小象，配文是——“小象斯莫遇见了另一只小象，他们一起看了日落。”
陆惟森盯着这幅画，说：“我们好像一起看过这一页。”
“好像是，在江老头家的一个晚上，一起看过。”江佑厘指尖划过纸张上那两只如他们现在般亲密无间的小象，“但我们还没一起好好看过日落。”
“明天就一起看。”陆惟森向他承诺。
江佑厘手臂松垮地抱住陆惟森，在他衣领处小动物似的蹭蹭，闭起眼睛，轻轻点头，“小猫的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
“叫什麽？”
陆惟森把书合起，回答说：“小耳朵。”
“好可爱。”江佑厘由衷地赞美道，又问，“为什麽叫这个？”
“因为我右耳听不见。”陆惟森解释给他，“加上小耳朵的话，我们就可以凑在一起，很完整地爱你。”
江佑厘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和陆惟森对视了一会儿，仰起脸来亲了陆惟森的脸。他擡起手，轻轻揉蹭陆惟森的右耳廓，半晌才评价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又小声说：“陆惟森，你现在聪明又浪漫，我是招架不住的。”
陆惟森或许觉得他可爱，拉近他，亲了他的嘴唇。江佑厘很配合，眼神迷蒙地被吻了很多下，忽而想起些什麽，找回理智慢慢退开一点，认真地说：“但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不完整的，只会更加完整。”
“我知道。”陆惟森看着他，眸间有些让江佑厘沦陷的情绪，他就那样珍惜地把江佑厘抱在怀里，温柔、郑重又坚定地低声问他：“厘厘，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家人吗？”
江佑厘轻轻捏捏陆惟森的后颈，“已经是了呀。”
“不是谈恋爱的那种。”陆惟森看着他说，“是在这基础上，像你妈妈和爷爷一样的家人。”他斟酌着措辞，尽量不让自己的告白显得过于笨拙，“你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