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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厘在亲昵中失去阵脚,眼睛湿漉漉,像只无辜的小鹿,感到刚听完的这番话无比甜蜜,轻轻摸摸陆惟森没带助听器的失聪右耳,纯真地亲吻他的下巴。
“后来被同学擦掉了,心里很不舒服。”陆惟森低下点头来给江佑厘摸耳朵,很温顺的样子,“我每天都会走经过初中部的那条路,但运气很差,从来没有见过你。”
江佑厘嘴唇被亲吻得很红润,动了动,低声坦白道:“我其实经常去偷看你……只是我身手敏捷,藏得好。”又垂下眼睛,感到遗憾,“要是知道你也想见我,我每天都会大摇大摆地出现。”
陆惟森就又按捺不住似的吻住了他,把他轻按在收纳柜门上,又收揽进怀里。
越亲吻就越迷乱,又过去很多时间,江佑厘被抱在怀里占尽便宜,末了小声说:“好像还是没讲完,我们效率太低了。”
“快讲完了。”陆惟森克制地又贴了一下他的嘴唇,轻拍他的背,低笑道,“后来你站在校外暴马丁香后面,说是专程来找我的,我让你有空再去找我,还记得吗?”
“记得。”
“我想着下次见面,要认识你。”陆惟森说,“要确认对你的心意。”
“要是确认了呢?”
“追你。”
江佑厘没再说话,依赖地把脸埋进陆惟森的怀抱,揽紧他的腰身,认为他们当年总是差了点运气。
他们每次匆匆见面又分开,每次重逢又都没能够发生在适宜的场合。
连姓名都来不及真正交换的时候,喜欢的心情就提早在心里登堂入室。而后来,在每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误会又总是比剖白更快上一步到来。
他们的爱情里存在了太多障眼法,因而无法一往无前。比如小女友裴喜夏,比如澳市那些追债人,比如扮1的利安德,又比如花边新闻里的阮绮。
“那你……”江佑厘心跳很快地总结道,“勉勉强强也算是十年。”
“对不起。”陆惟森低道,“我很不勇敢。”
本来定好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但影片最终没能看成,洗澡的日程半路拦截而入。后来他们确实回到了沙发上,但却抱在一起做了其他的事。
再后来,又莫名其妙地从沙发回到了卧室里。今晚江佑厘自始自终都觉得陆惟森过于温柔难抵,让他一直心动过速、任其宰割。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陆惟森从香樟树下便开始的秘密,有点沾沾自喜。
后来夜深人静,不知几点钟,余韵也平息,江佑厘被陆惟森连同被子一起抱着,用耳语的音量问陆惟森道:“你的头像就是沉市一中高中部教学楼前的那棵香樟树吗?”
“嗯。”陆惟森应下,“我高中毕业那天回去拍的。”
江佑厘沉默了一下,问:“拍的时候在想什麽?”
“在想,”陆惟森告诉他,“你为什麽没有再来找我。”
陆惟森说得云淡风轻、客观理性,却好似有什麽酸热的东西在江佑厘心头泼洒了一瓢,让他喉咙和鼻尖发紧发涩。
“抱歉……我是故意没再去的。”江佑厘趴在他怀里忍不住叹气,低道,“要是人生能像绘图软件一样就好了,就能撤销一些操作重新布局了。”
陆惟森动了动身子,好似又把江佑厘抱紧了一点,发出很安心的喟叹。
“这些年里,很想你的时候我也会幻想,如果能回到那棵香樟树下,我会做些什麽来改变这一切。”
陆惟森在安静的夜晚里自问自答。
“我会走近你,说你好,你很可爱,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下。”
第26章 许久不见见字如面
周六天气晴朗,气温回升,本来是二人定好要去挑选小猫回家的日子。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江佑厘起床后没多久,接到了江老头的女儿江黎然的电话。
当时他正站在阳台上打着哈欠看陆惟森一丝不茍地晾晒床单——经历了昨晚的一场翻云覆雨,光荣地被勤劳的陆惟森换洗了。
“厘厘啊,今天是周末,不忙吧?”江黎然是江老头精心栽培长大的,是位有涵养的事业型女性,嗓音平稳,听来舒适。
“不忙,姑姑。”江佑厘在陆惟森关心的凝视下应道,“怎麽了?”
“西列小区那个房子的租客老高你还记得吧?他最近要搬走了。”
江佑厘说:“记得。”
“下家姑姑已经给你找好了,这个你不用操心,这也不是重点。”
江黎然告诉他:“重点是老高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走之前打扫房间,想给客厅里那个瓷花瓶倒倒灰,倒出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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