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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鹹。”他轻笑，很真诚地评价道，“刚刚好。”
“我都记不清了。”江佑厘笑容有些羞赧，“当时只顾着观察你，都没尝出鹹淡来，也可能是过了太久了我忘记了。”
他看着陆惟森，眼睛很亮，又说：“但我记得我当时为了让你觉得你下楼去买回来的那瓶老抽特别有价值，倒得有点多。最后菜出锅，可能鹹是不鹹，但颜色很黑，有点影响卖相。”
陆惟森坐在餐桌那一边，温柔地听他讲话，脊背挺直几分，道：“很好吃。”
他像在讨好十八岁的江佑厘，语气理性却笨拙，说着浮夸的话：“我吃完之后，对你死心塌地。”
江佑厘笑了：“那看来我是先拴住了你的胃，才拴住你的心的。”他脸颊浮出很淡的粉红色，“是吗？”
“不是。”陆惟森却轻声否认，思索了一下道，“先拴住了眼睛。”
江佑厘先是反应了一秒，随即弯起眼睛笑话他：“那你也很肤浅，和我一样先被姿色吸引。”
又忽地意识到了什麽，停顿一下，眼睛睁圆一点，问道：“不会是我十五岁那年就把你给拴住了吧？”
“是。”陆惟森承认，伸手过去摸了一下江佑厘的脸，拇指揩净他的嘴角，“停电的周五晚上，沉市一中，香樟树下。”
说完这句他却戛然而止，不再说了，缄默着起身收拾碗筷，拿去洗碗机。
江佑厘只得踩着拖鞋追过去，有点兴奋，像一只闻到了肉味的小狗崽：“然后呢？你也和我一样心动了吗？”
陆惟森看他一眼，“想听吗？”
江佑厘捣蒜般点头，“想。”
“我确实有点不对劲。”陆惟森有条不紊地把餐具在洗碗机里摆放整齐，沉静又耐心，“你和我说谢谢，声音很小，脸很红。”他啓动洗碗机，转过身来和江佑厘对视，“很乖，很好看。”
他陈述道：“我当时有点想留下来陪你，想陪你去初中部取书，也想送你回家。但我们不认识，所以我走了。”
江佑厘呆呆地帮忙回忆：“很酷地走了。”
“不酷。”陆惟森说，“我认为自己脑子里闪过了奇怪的念头，所以逃走了。”
江佑厘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在听故事的小朋友，被陆惟森拉住手，慢悠悠地跟着他去洗漱间里洗漱。
“后来你很久没再出现。”陆惟森洗了手，给两个人挤牙膏，“我就也没有再继续过分在意那个晚上。”
江佑厘也洗了手，接过牙刷，听话地塞进嘴里，兴奋得有些头脑发晕，提议道：“我先消化一下以上信息……不是，我先偷偷高兴一会儿，然后你再继续讲。”
陆惟森忍俊不禁地说了“好”，又有点不解地问：“你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漂亮吗？”
“不是。”江佑厘刷着牙含糊不清，认真纠正道，“我知道我有点好看，但是我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会有点喜欢。”
陆惟森淡淡道：“哪里是有点。”
“……这句我也要偷偷高兴一下。”
陆惟森很轻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于是他们肩并肩地一起洗漱，整个过程里没再怎麽交流，但江佑厘却始终晕乎乎的，觉得这气氛温馨美好得他上头。
洗漱完毕，陆惟森收拾好台面，问他：“要现在洗澡吗？”
“等下做之前再洗吧。”江佑厘仍沉浸在陆惟森刚才的话里，有点呆地回答，没意识到自己未经加工就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惟森看向他，好整以暇地问：“今晚想做是吗？”
江佑厘反应过来，耳朵尖迅速红透，嗫嚅道：“刚才愣神了，没组织好语言。”
“要用草莓味的吗？”陆惟森却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开始了下一步计划，又直率地问他，“你喜欢草莓味的吗？”
“行行行，用吧……喜欢。”江佑厘支吾得非常小声，扯住陆惟森的手往客厅走，试图转移话题，“先选部电影一起看。”
走到一半他却又不急着挑选影片了，因为实在好奇于方才没聊完的话题。
“那个……”他站定在客厅的装饰性收纳柜前，擡眼看看陆惟森，不太自然地提议道，“你还是继续讲完好了。”
陆惟森却没做声，上前了一步，倾身凑过来，一言未发地亲了江佑厘柔软湿润的嘴唇。吻得很亲热，撬开嘴唇，舌尖缠绵。
中途短暂地分开看了江佑厘的眼睛两秒，就又吻下来，直到彻底吻乱了江佑厘的气息和心跳，才说：“我不舍得擦掉你在我分担区画的小象，雾气消散以后玻璃上只留下很淡的痕迹，我也不舍得擦。”
又说：“被老师批评擦得不干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