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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像命运一样玄之又玄。
毕石在耳边评价道:“仪表堂堂,长相完胜。”
“他是很好看的。”江佑厘嘴上回应着,却根本移不开视线。
“你也好看,你们非常般配。”毕石如实道,“以后我就和那些个追你的男的说,你有对象,对象还是个大帅比。”
江佑厘被毕石诙谐的语气逗笑,又眼看着陆惟森走到他跟前,很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又把暖草莓汁递进他手里,问他:“冷不冷?”
“不冷。”江佑厘摇摇头,有几分腼腆地向陆惟森介绍,“这是我同事毕石,毕哥平时很照顾我。”又对毕石说,“这是陆惟森,我男朋友。”
陆惟森很有涵养地颔首对毕石说“你好”,又说“谢谢你照顾厘厘”,俨然一副成熟稳重的家长模样。
“都是小事。”毕石笑哈哈地摆摆手,“你劝劝他中午多陪陪我打台球就行。”
江佑厘插话,嘀咕道:“可是台球打散了真的不好看。”
陆惟森拉过江佑厘没拿暖草莓汁的手,揣进大衣口袋,笑道:“我劝不动,我们家他做主。”
“臭情侣。”毕石气笑,佯装生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和我老婆刚认识的时候也这麽腻歪……哎,你们俩认识几天了?有一个月吗?”
“十年了。”江佑厘捏捏暖草莓汁的杯身,平静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暗恋他。”
第25章 如果回到香樟树下
年关和春天都快到了,江佑厘最近有些忙,从周二开始,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
陆惟森自然更忙,但总会在江佑厘走出北时大厦的前一刻里準时赶到,手里拎着提前买好的小蛋糕和果汁,站得笔直,很有耐心,接他下班。
可能是陆惟森的形象与气质十分出衆,每每站在正门外等上不到十分钟,就会在来去匆匆的行人间引起一点骚动。
YEARNICE公司的水群里早已经有人上传陆惟森翘首以待的照片,引起一衆男女纷纷打探这帅哥什麽来头、等的是谁。
毕石则适时闪亮登场,遂了江佑厘的意愿,履行了整栋大楼里唯一知情人士的职责,大张旗鼓描绘一通,把二人坚不可摧的恋爱关系广而告之。
江佑厘周四这天加班结束走出大厦,瞧见陆惟森正在和一位漂亮的女士交谈。
他不太擅长中途介入别人的社交,就拎着他的小尼龙包停住脚步,站在门外的雕像旁安静观看了半分钟,但被陆惟森的余光给抓包了。
陆惟森擡手指向了他。
随后那位漂亮女士便循着陆惟森所指的方向看向了江佑厘,目光像CT机一样迅速地上下扫视了他一个来回,很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
陆惟森马上走过来,接过江佑厘的包,温声向他报备:“没有给她联系方式。我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很可爱的男朋友,她看到你以后才肯相信。”
江佑厘心里有点美滋滋,但没有讲出来,只是主动地挽住了陆惟森的手,像小挂件一样紧贴在他身上。
他们和其他同居的普通情侣一样,在见面的第一时间里牵手、拥抱,然后去喜欢的餐厅吃饭,或者订餐到家里,又或者去超市买菜回家一起做饭。
陆惟森变得擅长厨艺了。江佑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感到有些意外。
他问陆惟森怎麽做到的,陆惟森只是简单地回答他“研究了几本菜谱”。
江佑厘又问及原因,陆惟森说,因为之前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只会煮面、炒饭、买盒饭,把江佑厘照顾得很不好,想着如果还有机会,他可以试图弥补。
便在过去七年里繁忙高压、不得喘息的工作中摆弄起了油盐酱醋。
周五这晚,陆惟森给江佑厘做了糖醋小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唤醒了江佑厘的一些回忆——
他十八岁的时候曾经使出过浑身解数,在江老头房子那间狭小的厨房里,做出一盘糖醋小排给陆惟森吃。
如今七年过去,陆惟森显然变成了愈发沉稳而完美的人,事事都能游刃有余。
他盛出一小碗炖煮了二十五分钟的海鲜豆腐煲,轻放到江佑厘面前。江佑厘拿起小勺子舀来吃,把每道菜和糖醋小排一起品鑒,其间给出了很多夸赞。
晚餐将近吃完,江佑厘用筷子尖戳了几下碗底残留的油渍,又戳了戳碗边缘好看的花纹,很突然地问:“我那天是不是做得有点鹹?”
陆惟森心有灵犀般知道江佑厘在说的是七年前他们关系还暧昧不清时的那顿饭,指的是那顿饭里的那盘糖醋小排。
他往前探了一点身子,正视恋人好看的眼睛,确认自己沉溺其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