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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个很笨的大老板
“不该这样的。”电梯开始上升，江佑厘勉强地捋回了一点逻辑，这样说道。
他关掉手机的手电筒，抽出被陆惟森牵了一分钟的手，好像没费什麽力气。
电梯到达七层，门打开，他不快不慢地蹭了出去。陆惟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拘谨得像只犯了错刚被教训了的哈士奇。
“是我不对。”陆惟森低道，语气轻轻的，听上去更加低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些太激动了。”
他看着江佑厘在很亮的走廊灯下动作很乖地用指纹解锁，又道：“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江佑厘打开门走进去，取下玄关衣架上挂着的围巾，转身回来递到陆惟森手里，擡眼看着他，“我是故意和你解释我和利安德的关系的，但不是要和你牵手的意思……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单薄地站在门内，“而且我现在很困，我该睡觉了。”
陆惟森抿起薄唇，目色深沉又有些温柔地看了他一小会儿，最后开口道：“我现在离开，你早些休息，不要想事情。”
顿了一下又道：“明天你睡醒以后，我能来见你吗？”他站在门外，诚挚又恳切：“我明天下午要去培市处理一些工作，不知道具体什麽时间回来。”
江佑厘茫然地听着，意识到陆惟森明天又要远离沉市了，并且归期未定。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被陆惟森牵他手的行为勾引到，没有因此做出奇怪的纠缠行为，没有让一切变得难堪起来。
他也不懂，为什麽他现在如此憔悴、如此难相处，陆惟森还是会想要和他见面。难道七年过去，人体细胞更新换代一番，陆惟森对他的兴趣也随之死灰複燃。
“你还会回来的话，”江佑厘有些不安地垂下视线，“回来后再见吧。”
明明陆惟森已经这样低声下气地在和他商量了，江佑厘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
能够再次见到陆惟森，好像过去七年里的痛苦和自我怀疑都可以不作数了似的。刚刚他甚至还没有鼓起勇气问清楚当年陆惟森和他分手的原因，就允许了陆惟森的靠近。
但他现在真的困了，明天需要睡很久——陆惟森不是一个生活作风极差、带女伴去开房的完全意义上的好色之徒，已经让他的情绪平稳了一些，于是真的困了。
“好，我会回来。”陆惟森在他关上门前拿着围巾稳重地对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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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厘实际上并没有睡很久。他的生物钟已经比较稳定，所以还是很早地就醒了过来，醒来以后也不再睡得着了。
上午九点钟，他準备出发去找裴喜夏喝一杯咖啡。裴喜夏的乐队Serenade昨天刚刚在沉市落地，筹备下周二的巡演活动。
而八点的时候，大忙人裴喜夏突然袭击，发消息来问江佑厘有没有时间和她见上一面，最好在上午，因为她中午就得和队友一起去和主办方吃饭。
他们约在裴喜夏即将登台献唱的会展中心附近见面，选了一家咖啡厅，裴喜夏订好了十点的包间。江佑厘洗了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睡了一觉之后脸色好了一些。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有停顿，直到他打开门，看到了一束花。
複古红色玫瑰和白色风信子交错搭配在花束里，呈现出含蓄又炽烈的香气与美感。不知道是何时被放在门前的，但应该是不久前，因为花瓣上的露水似乎还轻微冒着室外携来的寒气。
花间插着卡片，没有署名，只有熟悉的字迹写着一句“早安”。
江佑厘不喜欢在工作之外的地方见到植物，他没有告诉陆惟森这一点，因为他没有想到陆惟森会给他送花。冬天的花很不好买，也很金贵，但江佑厘一点也不需要。
邻居谭奶奶这时推开门，把一袋生活垃圾放在门前，瞧见江佑厘正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花束一动不动，开口笑道：“是你的房东放到这的。我早上领着洋洋出门去买菜，看到那个小伙子在你门前发呆。”
江佑厘回过神，擡眼，礼貌地微笑，问：“奶奶，他几点过来的？”
“五六点钟吧。”谭奶奶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他当时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花放下，木头似的杵在门口。”
她语气带笑地回忆：“这孩子可真有意思，送个花还这麽大惊小怪。我就劝他，你买都买了当然要送出去啊！他才终于放下了，不知道在你门前站了多久了。”
谭奶奶拦住身后探头探脑往外看的小孙子洋洋，继续慈祥问道：“小江啊，你们这是交上朋友啦？他怎麽送你花啊，你最近有什麽好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