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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森抱着他去洗了澡,又一本正经地帮他穿上新的内裤、再穿上陆惟森的一件下摆很长的衬衫。尽管江佑厘再三强调自己没有不舒服、可以自力更生,陆惟森还是很坚持地把他抱到了餐桌旁坐好,亲了他的鼻尖,让他看自己煮饭。
“陆惟森。”江佑厘视线跟着陆惟森左右移动,“你觉得我表现得好吗?”
陆惟森停下手里切菜的动作,转过脸来看他,笑问:“刚才吗?”
“嗯。”江佑厘红着脸缩缩脖子,“还有上次……涯市那次,我没好意思问。”
陆惟森眼神很温和,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表现得好吗?”
“你……你很好的。”江佑厘眼神又亮又澄澈,尽管害羞还是真诚地如实表达了赞美,“你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这件事也是。很温柔,让我一点都不痛,还会感到舒服。”
陆惟森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收回视线,“别说了,厘厘。”他埋头继续切菜,看似冷静,喉结滚动,“我会不想做饭了,会让你饿肚子,就不好了。”
“你好像不了解你对我有什麽样的影响力,你表现得非常好。”他声音很低,“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野蛮又原始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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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六月份,沉市的暴马丁香都开了,江佑厘寄养在陆惟森手下的白色风信子也顽强地开出新的小花。出国前所有该办的手续、该上的课,江佑厘尽数捱了过去,全部处理完毕,终于无事一身轻。
陆惟森六月中旬就要回培市办理複学手续了,距离他结束打工仔生活回归正轨仅剩一星期。
程怀廷终于放松了警惕,江佑厘便得以在语言文化课程结课当天逃了出来,和陆惟森一起去看了他很喜欢的一部重映的北美影片,又跟着陆惟森回到了江老头的房子,吃了陆惟森给他买的草莓小蛋糕、喝了暖草莓汁,聊了很久亲昵的天,最后还在沙发上很缠绵地做了爱。
然后他们洗了澡、搬了椅子,并肩坐在小阳台前,吹着夏夜的微风在月色里聊天,中途江佑厘孩子气地拉过陆惟森的手掌摊开,在上面用指尖画了一头小象。
在他画完以后,陆惟森轻笑一声,忽然起身,俯身吻了他的发顶,然后去取来了电脑,用数据线连接到江佑厘新换的智能手机上,导过去了一个安装包。
“这是什麽?”江佑厘盯着陆惟森认真操作时好看的侧脸,像个好奇的小朋友,忽然瞥见安装好后的桌面图标,伸手指着惊讶道,“这个图案好像小象斯莫。”
“嗯。”陆惟森捏住他的手腕,擡到唇边,亲吻了他的手背,把手机递回到他手里,合起电脑放在一边,“给你做了个单机游戏。”
江佑厘感到幸福与开心,读出图标下的游戏名:“小象花园。”
他在陆惟森的注视和示意下点开游戏界面,惊喜地看见穿着草莓图案衣服的、圆滚滚的小象斯莫,笑眯眯地站在一片空地中央。游戏内容是种植东西,需要经过播种、浇水和修剪三道工序,就可以看到种下的东西成熟后的样子。
陆惟森为他设计了很多漂亮的小花可以种,比如白色风信子、暴马丁香、玫瑰……还可以种小树,甚至可以种月亮,种落日。
“好厉害啊。”江佑厘脸颊浮出粉红色,擡眼看了陆惟森一眼,又转回界面,“先种个什麽好呢……”
陆惟森温声提议:“种棵小树吧。”
于是江佑厘就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在游戏界面里动手点了又点、操作了一番,很快在屏幕上收获了一棵墨绿色的小树。
“你戳戳它。”陆惟森又建议道。
江佑厘就用指尖碰了碰小树。
小树颤动了一下,手机扬声器里突然响起陆惟森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我爱你,江佑厘”。江佑厘难以置信,又戳了一下,清晰又真切地听到了同样的字句。
这时陆惟森慢慢凑过来,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漆黑深邃的眼睛望着他,亲口对他说了与本人冷静个性十分不符的直白的话。
“我爱你,江佑厘。”
江佑厘忽然觉得很想哭鼻子。
他慢慢地擡起手,很温顺地、依赖地圈住了陆惟森的脖子,把脸贴靠在他左边的肩膀,一点点地收紧自己小小的拥抱,在他不用戴助听器的那只耳朵边小声回应:“我也爱你。”
又有点腼腆地更小声追加道:“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一直特别爱你。”
第17章 花期结束得太潦草
江佑厘本以为,那个交换了“我爱你”的夏日夜晚是他和陆惟森之间崭新的起点。他终于愿意放下内心里的谦卑与不安,终于开始相信陆惟森的喜欢也像他一样坚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