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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夏,我和陆惟森恋爱了,他突然也很喜欢我。】
裴喜夏正在意大利阿玛尔菲海岸度假,大閑人一个,很快就回複过来,语气十分惊讶与八卦。
【我靠可以啊小江!到哪一步啦?】
江佑厘如实作答。
【最后一步了。】
【我的妈呀!他看着那麽性冷淡,没想到这麽猴急!】
裴喜夏在短信里惊呼,紧接着又发来一条表示理解。
【还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搁谁谁都忍不住受不了。】
没等江佑厘回複,裴喜夏又很现实地追问了一条。
【那你要出国了怎麽办?】
江佑厘在登机的提示音里最后回複了一条过去。
【希望陆惟森能喜欢我到我大学毕业回国,他在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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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高中高三学年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江佑厘被程怀廷要求出国前不準再搬离程家。
念及程怀廷已经在他选大学专业这件事上做出了巨大妥协,他这次没有叛逆,便没能顺利地搬回西列小区和陆惟森碰头,为此沮丧了好几天。
程怀廷竟然真的在张罗和督促他一件件完成出国前的大事小情——申请签证、确定住宿安排、学习一对一的语言文化课程、办理银行卡……甚至还给他加了一项烹饪课。虽然看起来不爱他,但在出国求学这件事上作为父亲已经算是尽责。
江佑厘也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父子间始终存在的那道隔阂。毕竟是阔别了十余年的亲人,亲情可以从血缘里提取,但也还是要靠时间累积。
他们之间只有很淡很淡的亲情。
江佑厘又像机器人似的忙了一阵子,始终没能腾出空来偷跑去找陆惟森——程怀廷突然察觉到江佑厘似乎交了上层社交圈之外的平民朋友。
这个平民朋友没有正当职业,没在上学,会陪江佑厘在江老头家同住,还会去涯市找他玩,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并不是什麽同学关系。
所以程怀廷对儿子突如其来多了几分关注,更严加看管了些,以免他在出国前出现什麽差错,甚至上下学都给他配了专职司机接送。
所幸午休的时候陆惟森常来学校找江佑厘,带他去附近的地方吃饭,和他聊天,陪他研究软件,摸他的头发,叫他“厘厘”,也会和他煲电话粥,还会在电话那边敲打着键盘编着程陪他睡觉。
经历过诸多不幸,人生错综淩乱,江佑厘坚定地认为,陆惟森对他的喜欢是超级幸运事件。
英国语言与文化课程的老师在四月中旬的一个周末里身体抱恙,缺席了辅导。程怀廷恰好去邻市谈生意,江佑厘终于从家里独自跑了出来,打了车,径直前往西列小区。
傍晚,陆惟森没在家,应该是去做家教还没回来。江佑厘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决定先去洗个澡。于是陆惟森六点钟一开房门走进来,就被携着水汽的人扑过来抱住了。
江佑厘闻起来很可口,导致陆惟森只面对面和他对视了一小会儿,很快失去了自控力。他把江佑厘抱坐在客厅的桌子上,捉着腰吻他,像只野兽一样,很危险地挤进他两腿中间,亲得江佑厘频频失神。
“怎麽过来了?”陆惟森低低喘息,亲了一下江佑厘的鼻尖,“还洗了澡?”
“嗯。”江佑厘身上晃着陆惟森的T恤和短裤,因为尺码不合露出半个肩头,眼神却湿润乖巧,伸手用指尖不安分地轻摸陆惟森的鼻梁和眉骨,“今天爸爸不在家,老师生病请假,我来跟你住……东西我都买好了。”
天色将暗,窗帘就早早遮了起来。
陆惟森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濡湿着,和江佑厘在主卧里亲热。
江佑厘发现陆惟森和他一样喜欢面对面的姿势,这样他们就好像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而且他随时都可以被陆惟森俯下身含住嘴唇,得到新的亲吻。
新品种的白色风信子依旧摇曳在客厅窗边,在陆惟森的悉心照看与修剪下开了几次花,在日落时分的微风里有节奏地轻轻晃动,就像此刻迷乱不已的江佑厘。
他们做了很久的爱,但漫长难捱的思念和爱意似乎并没有得到消减。陆惟森把额头满是细汗却愈发漂亮迷人的江佑厘抱进怀里,亲吻想亲吻的每一个地方,得到乖巧温顺的回应。
直到入夜很久以后,江佑厘满脸通红地坐在床沿,安静地看着陆惟森面色平静、一丝不茍地从地板上捡起刚才撕开的好几个包装纸,以及收拾用过的套子。
江佑厘偷偷觉得自己厉害,竟然可以让一向冷静的陆惟森这麽不冷静,制造出这麽多的垃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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