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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厘指节下意识收紧。

为什麽陆惟森又不会再出现了?他感到不知所措。

他今天明明很听劝地穿了很厚的衣服,又努力多吃了一些饭,见面时也没有纠缠不放,为什麽陆惟森还是说出了这种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江佑厘举着手机木然地思考起来,很轻易地想起了昨天刚看到的那则新闻,陆惟森现在交往了很漂亮的明星女友。

于是他攥紧机身,没有办法说挽回的话,又担心说要马上搬走会让陆惟森良心不安,会让陆惟森没办法彻底甩开和他之间那段短暂的过去,会让陆惟森不能心安理得地谈现在这段心仪的恋爱。

江佑厘感到痛苦,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咽下喉咙里想和陆惟森说的很多话、想问陆惟森的很多问题,脑子里乱得像团毛线,最后只说:“我睡不着,我很难受。”

而陆惟森显然已经没有别的话想要对他讲了,又一次回以道歉:“……对不起。”

江佑厘很没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他流眼泪,胸口沉闷,喘不过气,忽然又不合时宜地开始憋气,心里想着憋够十秒的话自己就会好的,一定要憋足十秒,不然这栋大楼就会坍塌,陆惟森就会愧疚地站在废墟前,一直说对不起。

陆惟森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唯一做过的坏事应该就是当年的不告而别了——意识到荷尔蒙沖动不等于喜欢,但也没有说残酷和不堪的话,离开前还给小花浇了水。

如果继续安稳地住在7栋16层的这间屋子里会让陆惟森好过一点,江佑厘知道自己不会很快搬走的。

反正他的人生故事一向情节古怪又破烂,就也无所谓新的难过再冗长一点。

-

被江佑厘挂断电话以后,陆惟森感到慌乱,继续站在斯尔倍企业高管住所单人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对面大厦上一处暗调的霓虹失眠。

邓顾安的电话打进来时,他刚在落地窗玻璃表面很薄的雾气上用指尖勾画了一只很丑的小象,一点也没有江佑厘画得好。

“阮绮那边发了声明了,这事儿翻篇了过去了。”

邓顾安特意来电通知了一件陆惟森半小时前已知的事情,真正的意图其实是表达对合伙人的忏悔与关怀。

“不好意思啊老陆,早知道就不让你招待阮绮了,没想到能被狗仔编成那样。你也知道我舅舅规矩特多,舅妈事也不少,亲表妹去沉市拍戏,我又正好在沉市开了公司,不招待人家一下不是那麽回事,我这刚到培市又没法脱身赶回去……”

“没事,你调去培市也是迁就我。”陆惟森淡淡道,“我也疏忽了,昨晚不该和她住同一家酒店。”

“我还想问你呢,你住什麽酒店啊?咋没回公司住呢?”

邓顾安性子急但人实在,直来直去都是好意:“但话说回来啊老陆,我一直好奇,你不是在沉市买了个房子吗,怎麽还天天住公司呢?你也不能太为事业献身了啊,得有点自己的生活。”

“房子租出去了。”

“啊?不是……你租它干嘛呀?”

“本来也不是买来自己住的。”陆惟森解释道,“当时看到江佑厘回国前发的动态,说希望能租到可以步行上班的公寓,我就买了。他公司附近只有那一个小区。”

闻言邓顾安哭笑不得:“你死乞白赖要回沉市我也不说什麽了,怎麽买房也和你那初恋有关系啊?这事我得说你啊,太鲁莽了,一个小区那麽多房源,你怎麽确定他能租你的?”

“我仔细装修过了,很适合他住,我觉得他会最喜欢我的房子。”陆惟森低声道,“当时以为他分手了。如果他没租我的,我就会住过去,还有可能在小区里偶遇到他。”

“呵,偶遇了然后呢?”

“没必要设想了。”陆惟森说,“他没有分手,而且今天还发现了那是我的房子,可能马上就要搬走了。”

“挺糟糕的……”邓顾安“嘶”了一声,“哥们儿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我觉着你应该告诉他当年的情况,兴许能挽回一下。”

“他现在有男朋友,不合适。”陆惟森听上去很理智,自顾自继续道,“我前天遇到他了,他状态不好。那家酒店在他家附近,我就住下了,想第二天去看一下他有没有好些。”

“你啊……”邓顾安叹气。

“他昨天也不太好,但今天看起来很好,和我打电话就又不好了。可能是因为遇上我了才不好的,我不露面就没事。我不该露面。”

陆惟森向来少言寡语,此刻却根本无法停止他的陈述。并不是因为对邓顾安有多麽大的分享欲,而是在这一刻里,他没办法消解冷静表象下无处遁形的慌乱无措,便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直说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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