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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森竟然是男子发怒的对象!他拿着端送完酒水的空餐盘,冷静地站在桌旁,一言未发,漠然地看着野蛮的男子耍酒疯,像丛林中的美洲豹,冷静肃穆,独具威慑力。江佑厘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站起了身来。

不过是他擡脚走过去的几秒钟里,粉发男子猛地起身,把桌上棕黄色半透明的尼格罗尼整杯泼在了正欲离开的陆惟森脸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像在江佑厘脑内的木炭上实打实淋了一瓢热油,他甚至来不及错愕,整个胸腔就愤怒着燃起了火来。

“你干什麽啊?!”他沖过去,狠推了一下和他身量相近的粉发男。

对方醉成烂泥,尽管面目狰狞,却也没能撑住身子,瘫坐回了沙发,被身边的友人控制住,没再能顺利起身,但口齿不清地继续骂了起来。

“姓陆的!这他妈谁啊?!你客户?那你他妈和我装个屁的直男啊!他给你多少钱?反正也是卖,聋子一个,还他妈轮到你挑上了?!”

江佑厘攥紧拳头:“你胡说什麽!”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完美的陆惟森使用这麽庸俗的语言,诋毁、谩骂、扼杀自尊,恶劣又残忍。他不擅长骂人,气得发抖,却突然被一旁的陆惟森拉住了手。

陆惟森右边的鬓角、侧脸、脖颈、肩膀,以及他的黑色助听器都湿漉漉的,视线低垂,认真地牵住江佑厘,安静地把他原本紧攥着的手展开,握进自己掌心里。

“回家吧。”他对江佑厘说,像在哄小朋友,“不和他吵,听话。”他捏捏江佑厘的掌心,在粉发男口齿含糊不清的骂声里拉着他往西边的角落走,“去拿上花。”

身后,老板兰登已经闻声赶来,赔着笑处理方才的争执,态度谦恭地和粉发男身边的一些还算清醒的同行者交涉。

陆惟森置若罔闻,走到沙发前,把江佑厘在边上摆好,俯身帮他收拾好背包,背到自己肩上。接着又像摆弄玩偶一样,把小花盆摆到了江佑厘的两手掌心里。

然后轻揽着他走向员工更衣室。

江佑厘端着小花,嘴里被陆惟森塞了一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草莓味棒棒糖,扁扁的、椭圆形,塞进他嘴里时还摸了他的头发,对他说:“别生气了”。

站进空旷的更衣室里,江佑厘沉默地看着陆惟森背对着自己换下湿漉漉的黑色工作衬衫,叠放整齐,有条不紊地换好衣服,一点也想不通,陆惟森明明受了烂人的欺负,却怎麽一点都不愤怒与难过,反而还这般温柔冷静地来哄他,来照顾他的情绪。

陆惟森穿好大衣,翻找出了个挺括的袋子,走过来把江佑厘手里的小花盆拿过去,小心翼翼摆进去,扣上玻璃花罩保暖,又把袋子套回江佑厘的手腕。

他再次背起江佑厘的包,对他说:“走吧。”

从Reunion酒吧后门到西列小区之间有一条捷径,但是没有路灯,只有附近矮楼里的住户家里投下的微弱灯光能勉强照明,又十分狭窄,不能通车,夜里几乎无人经由这条路,除了不怕黑的下晚班的陆惟森。

而怕黑的江佑厘从搬来住第二天起就执意要和他一起走这条路回家,自此每天都打着小手电筒走在陆惟森身边,隔三差五地和陆惟森说些没什麽营养的话,比如他工作了以后想养一只小猫什麽的。

陆惟森会安静地听,然后会简单地做出回应,比如:“嗯,可以养。”语气自然得好像他们若干年后还会像现在这样一起生活似的。

其他有路灯的路上行人总是太多,所以江佑厘更愿意把这段漆黑逼仄的路程定义为和陆惟森的一对一散步时间。能和陆惟森吹着风一起走路,哪怕吹的是温度很低的冬天的风,也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好至极的事情。

而今天的江佑厘很难过,什麽小猫小狗都不想说了。他把草莓味棒棒糖嚼碎,垃圾丢在路口的垃圾桶里,伸手从裤兜里摸出小手电筒打开,余光瞧见陆惟森擡手把右耳上的助听器摘了下来,揣进了大衣口袋。

“助听器坏了。”陆惟森语气淡淡,“明天去修。”他把江佑厘拉到自己的左边,拉到他能够听见声音的位置上,和他一起走进小巷。

江佑厘忽然鼻子很酸,他把小手电筒的光柱往边上挪了挪,在晦暗的光线里抹了抹眼角。但不小心吸了吸鼻子,被聪明的陆惟森察觉到了。

“你为什麽哭了。”陆惟森转过头来看他,脚步站定,见江佑厘定在原地不回应,解释道,“他一直都想约我去他家里,我没有去过,今天是第一次挨骂。助听器应该可以修好,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维修师傅,不要担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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