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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交再帅的男朋友都气不到他的!”利安德嘟嘟哝哝地说,“但如果我变成了1,而且泡到了你,他就彻底输给我了。”
利安德抹着眼泪,好看的脸蛋上浮着醉酒的酡红,“我必须看他吃一次瘪,不然这个坎我过不去。”
后来利安德软磨硬泡了江佑厘整整一星期,并追加提出这个办法可以帮助清心寡欲的江佑厘挡住一衆烂桃花,还他六根清净,江佑厘才终于无奈同意,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条动态,是一张他和利安德肩并着肩还算亲密的合影,并配文“Fall in love”。
这确实很快激怒了弗兰西斯,对方在图书馆门口截住前去自习的江佑厘,气急败坏地骂他长得漂亮但脑子坏了。
江佑厘不以为意,友好地沖他微笑、听他骂完,然后绕开他刷脸走进图书馆。他的时间很宝贵,手头的学生竞赛参赛作品和市区花展项目投递作品还没完稿,而且世界上还有那麽多的园林景观在等待着他钻研。
渣男的字字句句,一律视为顿斯汀校园草坪上觅食的黑色乌鸫鸟的聒噪叫声来处理。
之后的一年多里,直到大学毕业,被爱情所伤的利安德成为了和江佑厘一样清心寡欲认真读书的人。
那时江佑厘已经因为学习状态过于专注等原因逐渐出现了强迫思维、强迫行为和失眠等心理亚健康状况,还真的多亏利安德的存在,为他挡住很多骚扰,让他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毕业后江佑厘被教授引荐免笔试升入本校本院攻读硕士学位,而利安德则回国去继承了他父亲的公司。
只是回国以后利安德性情大变,不再洁身自好,变成了一个万花丛中过但不动真感情的人,男朋友换了很多个,结束时都很洒脱。
去年,江佑厘硕士毕业前看到YEARNICE国际景观设计公司官网上公布的招聘信息与项目信息,就投了简历、作品集和其中一个项目的设计稿,很顺利地被录用了。
父亲程怀廷希望他能回国工作,他自己也有些厌倦国外的生活,而YEARNICE公司在国内刚巧是在沉市设立有分部工作室。江佑厘认为这不是自己想回沉市,而是命运使然。
一切决定都和陆惟森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做职业选择的时候并不知道陆惟森人在何处,认为他们不会再相遇了。而且他现在变成了很不好相处的人,不像十几岁时性格很好,更不会是陆惟森喜欢的样子。他也不要再喜欢陆惟森了。
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的北时大厦A座八层。江佑厘年轻有为,留学期间获国际奖项无数,有过出色的实际项目设计经验,且在回国正式就职以前就设计且中标了“白昼花园”景观项目,所以初出茅庐就拥有了一间自己的小办公室。
虽然玻璃门是半透明的,来往都能看见他在做什麽,但他很开心。办公室里没有养任何植物,只有一些他自己的装饰,比如他乳白色的矿物质小净饮机,比如他圆圆软软的待客沙发,又比如他桌上的小象摆件,他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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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傍晚在白昼花园走了一遭,回到家以后一整晚都没有睡得很实,导致江佑厘第二天上班的状态始终不算很好。但他对待工作一向严谨,并不会因为身体状态欠佳而有任何耽搁。
他手头还有一些小的项目要跟进,便埋头绘了一上午的图。其间工作室经理Alex端着手磨咖啡路过,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瞧见他专心办公的样子,点头赞许,没有进门打扰。
中午的时候同事设计师毕石邀请江佑厘去工作室的休閑区里打台球,被婉拒了。江佑厘不是很热衷于这项运动,他觉得台球没打时摆放规整才顺眼,动起来乱成一片就不好看了。
四点整,江佑厘没有任何拖沓地下班了。因为他很不舒服,脑子很涨,胃也有些痛,想来应该是昨晚那片白色药片的副作用。他今天不再有坐公交欣赏沉市冬日风光的閑情逸致,直接步行到了租住公寓所在的小区口。
好在他的住处就在工作室对面的街道,非常近便。
他在冷空气里深呼吸了几个来回,依然觉得心情沉闷,走进了小区楼下灯光温暖明亮的便利店,买了一个玉米粒饭团。即便胃里十分不适,还是要吃些东西的,这样才不会病倒。
此前利安德帮江佑厘联系了一位定居沉市的专业心理医生,叫秦之桃,是位非常温和的女士。秦医生不久前推荐给了江佑厘一个歌单,里面是些轻音乐或者温柔的民谣,建议他可以偶尔聆听,能够提高情绪、使他放松。
今天江佑厘需要放松心情,所以落坐在便利店的透明玻璃窗前,伏在桌上,戴上了耳机。他拆开湿巾,仔仔细细擦了两遍手,然后便听着音乐很专注地小口啃起饭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