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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雨如盆泼,风撞着玻璃发出的响动合上了谢君玉轻轻的喘息,玉一样的人在我生涩的挑/逗中很快染上了绯色,而我跪坐在他腰间,解开了裤子上的纽扣。
谢君玉侧首躺着,目光落在了某一处,浑身都颤了一下。
他可能真的太累了,所以对我没有设防,然而当他意识到我在做什麽之后猛然坐起了身,推开了我。
沙发很窄,我被他的动作差点弄吐,低着头咳嗽了几声,再擡眼时我看见谢君玉已经平静下来的脸。
他皱着眉,一只手擡起来似乎想拍拍我的后背,表情却是在抗拒。
我忽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了。
可以接吻,可以拥抱,却不能上床。
于是我问他,“你和萧听雨做过吗?”
谢君玉眼中有一瞬间的讶然,像是不知道我为什麽突然提到萧听雨,但是很快这点疑惑又淡了下去。
他没回答,但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他们从高中开始交往一直到大学,还奔着结婚见了父母。
曾经相爱的恋人,肯定什麽亲密的事情都做尽了。
我几乎是瞬间从他身上爬起来,把自己窝到了茶几和沙发隔出的角落,抽了张纸巾擦嘴,没管他还衣衫不整地坐着。
“算了。”
我不知道在说什麽“算了”,纸巾攥在手里捏出冷汗。
我擡头对他笑了笑,“哥,去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
谢君玉依旧沉默,一时间只能听到外面狂风无休止的呼啸声。
我见他没动静,只好自己站起来往阳台走,试图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
“利奇马最高好像能到16级,我约的面试也推迟到了下周三。本来还担心你要加班,现在能在家呆着就成,明天我学着做鸡汤饭吧,冰箱里还......”
“谢江徵。”谢君玉终于打断了我的没话找话。
他忽然伸手把我拽回了他身边。
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下,我看见他的眼白里满是红血丝,目光落在电视柜旁边的画板上。
我听到他颤抖着声音问,“我现在是谁?”
画板上是我白天的随笔,是一幅深夏的琢漪记。
少年站在郁郁葱葱的花园石桥上望着水面,身后是乌门黛瓦,九曲回廊,落款是我惯用的一只水墨蝴蝶。
可画中人不是“蝴蝶”,而是年少时的谢君玉。
我忽然意识到了他迟疑的根源,就像是他也发现了我今天的痛苦一样。
“是你。”
在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中,我看见谢君玉眼眶里顿时滚下的眼泪。
而我什麽也不顾地扑上去,撕心裂肺地喊着“哥哥”,喊着谢君玉。
他伸手接住了我,几乎是用了全身地力气把我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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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登陆当天下午一点我才从昏睡中醒来。
二楼的卧室离阳台最远,谢君玉还安了两层遮光帘,所以我睁眼时既没听到外面的雨声也没看到阳光。
只有一缕微弱的光线从楼梯上照进来,伴随着楼下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唤醒了我的一丝神智。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躺下来再睡一觉,可惜身上就算被擦洗过也残存着昨夜的触感。
我低估了谢君玉落实理论知识的能力和血气方刚的程度,他居然比我这个早就觉醒的同性恋还要熟练。
他甚至想抱我去浴室帮我进行準备工作,又在发现我已经自己收拾好,且买回来一大堆“道具”时,彻底变了样子。
像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他毫无保留地照顾到了我身上的每一处。
尤其是那只蝴蝶,他几乎是发狠地咬着那一小块皮肤,哪怕最后我真的累得睁不开眼了,连声求饶也没有停下。
我只得抱着他小声地哭。
并试图喊着“哥哥”这个称呼让他心软。
然而这两个字似乎适得其反,谢君玉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像是被刺激了一样一次又一次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他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他正在拥抱我。
最后的最后他才诚实地承认自己有多嫉妒“谢君玉”。
他嫉妒“谢君玉”可以在少年时一直陪着那个孤单的小徵,嫉妒我把“他”纹在了心口,嫉妒到想把《庄周》买回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毁掉,让我从此彻底忘记那场幻梦。
他说谢江徵我原本想保护好你,想等你再长大一点,见更多的世面,想让你不再混淆少时来自“哥哥”的温情和爱情。
想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但现在没可能了。
他从来都是个恶劣贪心的家伙,既想做我的哥哥,也想做我的爱人。
从顾亚萍口中得知我对“谢君玉”的感情后他迷茫过,那段时间他游魂一样飘在欧洲的街头不断思考要怎样处理这件事,紧接着回到国内又迎来了关舒源和师兄的当头棒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