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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谢君玉与我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拿出过类似的电子産品。

他和我一样日複一日无聊地翻着书籍,练着那把掉漆陈旧的古琴。

但是顾亚萍的恳求实在太强烈,她的手已经牢牢抓在了我的小臂上。

为了满足我是谢君玉表弟的这一点虚荣心,也是为了我难得的朋友,我决定勇敢一回,去问一问谢君玉有没有□□。

演讲结束后已经是五点半的下课时间,来不及再插进一堂英语课或是数学,这是高中生涯难得放松的一个下午。

我找到他时,谢君玉正站在大礼堂右侧走廊里,低头和一个女孩子说着些什麽。

他的身高在那一年突破了一米八大关,在一群还未发育完全的学生里鹤立鸡群。

他没穿麻袋一样的校服,而是穿着定制的西装和棕色皮鞋。

像是青春电影里温文尔雅的男主,低头时穿过玻璃的日光点点落在眼睫上,美得像梦里的场景。

我走过去时依稀听见“竞赛”,“考题”一类的字眼。

女孩好像在问他物理竞赛的事,而谢君玉也很认真地在回答。

她的问题很正经,但脸上的红晕和忍不住加快的语速还是不幸暴露了一点少女心事。

也许她不是想问谢君玉有关物理的东西,也许她和我一样想问谢君玉有没有□□,或者是有没有女友。

我默默地猜着。

然而在她鼓足勇气问出口之前,谢君玉已经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透过稀薄的光影飘过来,陌生且平静。

像网师园里的一潭深水,看向我的时候和看其他路过的学生并没什麽分别。

在外面的谢君玉和琢漪记的谢君玉总是不同的。

他深知我们这种关系永远无法大白于天下,不仅仅是因为同性,更是因为我们悖乱的血缘关系。

因此他总是告诉我在外面不可以胡闹,看见他应该叫一声哥哥或是直呼大名谢君玉。

所以我开始微笑,并用很轻的声音喊他“哥”。

正在叽叽喳喳的女孩转过身,看见我的时候很讶异,同时因为被打断有一丝不满。

谢君玉则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笑弯了眼睛,喊了一句“小徵”。

03

让我意外的是谢君玉确实有□□。

他打发走了那个女孩子,在走廊上告诉了我并让我记好,说如果学习上或者生活上有急事可以找他。

我用黑色的水笔在纸上记下了那串数字,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把他的□□告诉顾亚萍,她保证不会打扰。

谢君玉皱了下眉,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我,“顾亚萍是你的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顾亚萍是我的同桌,是我进入高一年级后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

“那好吧。”谢君玉眉毛舒展开来,嘴角弯起。

他总是能笑得让我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谁让她是你的朋友,只给顾亚萍就好了。让她不要外传,不然人多了挺烦的。”

谢君玉在琢漪记外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

我因为那句“谁让她是你的朋友”而心头一动,对他的喜欢好像又加重了几分。

这代表了他是因为我才愿意迁就顾亚萍的无理要求。

“那你晚上回家吗?”我攥着写着数字的字条,期待地看着他。

谢君玉只是因为读高中才住在南石皮巷。

他在琢漪记没有自己的房间,因此总跟我挤在外祖母生前留下的木雕床上睡。

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和恋人挤在一张封闭的床上,听着夜风呢喃私语是一件再让人期待不过的事情。

我期待着谢君玉回家,期待着他给我弹一曲。

谢君玉今天却让我失望了,他先是愕然我在人来人往的学校里问出这句话。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抱歉的神情,“今天恐怕不行,我爸来接我去庆功宴,明天有空我再回家。”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这场演讲的起因是谢君玉拿了物理竞赛国一,结束后跟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还有一场庆功宴要赴。

像是看穿了我的失望,谢君玉好心地表示,“要一起来吗?”

其实在我这种学渣眼里和老师乃至校领导同桌吃饭是一种很奇妙也很难攀登的世界。

我并不打算凑这个热闹,也不打算去面对谢君玉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舅谢劲松。

他是个实诚的生意人,对我很友善,逢年过节会给我发红包带旺仔牛奶,也会叮嘱我好好学习。

就是这样一个好人,我却拐了他的儿子。

“不用了,我要回家写作业。”

我勉强扯起僵硬的嘴角朝谢君玉笑了一下,然后往走廊另一头跑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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