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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意味着行路更慢。本天亮便能赶到,估摸得拖延到晌午。

刘子骏不悦道:“先生在州衙休整,人无需带那麽多。”

郝瑾瑜咬牙道:“洒家说要带的,就要带。你必须听我的!”

他握住马鞍,费劲地爬上马,脸颊红粉晕染,哼道:“你载我,不準……不準搞事。”

刘子骏的心被轻敲了下,低头浅笑。他跨马坐好,双手擦过郝瑾瑜的腰身,握紧缰绳。身前挺直的脊背往外挪了几分。刘子骏勾了勾唇,挥动马鞭。

骏马疾驰,挺直的脊背便塌进了自己怀里,温热的温度相贴。

刘子骏低头便能瞧见粉红的耳尖,浓卷睫毛在白净的脸颊洒下扇子似的阴影,某人害怕地紧闭双目,可爱得紧。

策马奔驰,郝瑾瑜慢慢睁开双眼。干燥的土地变做了沙,马蹄一过,扬起漫天粉尘。

月光如水,本应绿叶匆匆的南方乔木因干旱,黄叶飘零,在朦胧的月色里伸出干枯的枝桠,仿佛魔鬼的利爪。

远处不时有虚弱的哀嚎声,宛若人间的地狱。

郝瑾瑜害怕地锁在一团,神情困倦而悲伤。

“莫怕。”耳边传来刘子骏温柔的低语声。郝瑾瑜动了动耳尖,内心祈祷此行无虞。

天亮后,他们又走了许久,随处可见流民尸体。

刘子骏眉头紧皱,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活人都救不过来,死人的尸体又如何处理得过来?

抵达城门,县令带官员迎接。

孙县令四十岁左右,面容青黄,黑眼圈浓重。见到刘子骏,突然放声大哭。

全县五万余人,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恐怕已去半数,终于等到朝廷救援。

衆人未有休整,清理学堂、庙宇、县衙,整理房舍,引导灾民入住,发放衣物被褥避寒。

搭建竈台,开设粥厂,放粮赈灾。生病者,另作收容,医官治理。

郝瑾瑜负责核準灾粮数量,以如今的粮食使用,赈灾粮五日后便会耗尽一空。

除赈灾粮的短缺,更严重的是水源短缺。全县系于一口井水,每日限量供应。

孙县令道:“太子殿下,申时在老王庙举行祭祀仪式,祈求上天降雨。殿下为天龙之子,必定能感佑上天。”

刘子骏面容严肃:“龙王不降雨,哪有脸享用祭品?孤身为天龙,便有权代天行罚,降罪龙王!”

他不顾衆人劝诫,执意命人用绳索绑了龙王雕塑,手持荆条,怒骂道:“一日降雨,孤抽你神像;两日不降雨,孤暴晒你金身;三日不下雨,孤便砸了你的龙庙,改立新龙君!”

说罢,荆条狠抽龙王金身,看得官员百姓们目瞪口呆。

郝瑾瑜亦被吓了一跳。

古代讲究“君权天授”,更何况老皇帝迷恋“修道成仙”,各地大肆修建道观庙宇,民间敬畏神明之心十分浓重。

刘子骏这般不讲礼数、违背神明的做法,不像什麽帝王,倒十成十的土匪做派。

当夜,半年未下雨的淩云县大雨倾盆,整整下了一整夜,宛若神迹降临。

人们在雨里奔跑、吶喊,如同新生般喜悦。

看着瓢泼而下的大雨,郝瑾瑜亦没忍住欢喜,便要往雨里沖,被刘子骏一手抓住,手持雨伞,替他挡雨。

“你洩肚之症刚刚缓解,又想犯风寒不成?”

郝瑾瑜眼睛亮晶晶,说道:“你怎麽这麽厉害?连龙王都听你的!”

刘子骏缓缓道:“天气极闷,多日无云。今日赶路时,我见山岭迎风坡团云积聚翻滚,便知可能有雨。”

“你一直居于皇宫,怎突然知晓那麽多常识?”

郝瑾瑜有些纳闷,比他这个现代人还要有常识。

刘子骏眼神变了变,道:“孤与以前相比,先生以为如何?”

郝瑾瑜眼睛眨了眨。他有原身的记忆,其实同看电影似的,对以前的小太子没什麽切实感受。当然更属意现在的刘子骏,虽然满腹坏水,随时打算要他命似的,却能办实事。

只是为何会突然问这个?是不是他最近做事比较出格,太子怀疑自己不是原身?!

郝瑾瑜吞了吞口水,做贼心虚,不敢回答,唯恐露出什麽破绽。

刘子骏脸色阴沉。这还需要犹豫吗?小太子胆小懦弱,除了与他花言巧语、花前月下,还会做甚?

简直不可理喻!

握住郝瑾瑜手臂的手不觉用力,刘子骏沉着脸道:“说话!”

第13章 月饼

郝瑾瑜吃痛,甩手道:“疼,松手。”

刘子骏微怔,松了手。正在此时,有锦衣卫骑快马禀报。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征收各世家乡绅富户的余粮七千五百余斤,拨了三千近正往这运,预计明日淩晨便到。大学士赵铎仁的赈灾队伍还有一日便可抵达苏淮州郡,进行赈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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