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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记得,因为自己吉他的弦断了,方纯他托人帮自己修。可能是出了什麽问题,他去取吉他的时候拖延了一段时间,直到半夜才回家。
一个星期前,最后一桩案子发生的时候,方纯在做什麽?
时间不长,花彤当然不会忘记。那天,她拉着方纯去参加了变装舞会。但舞会并没有她想象中那麽有趣,才进入半程,花彤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提前离开了。只有方纯留在那里,坚持到舞会结束,直到半夜才回家。
他似乎,真的有作案的时间。
打住!花彤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究竟在想什麽呢?她现在居然在怀疑自己深爱的人!这个人已经陪了自己几年时光,是自己完全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
他甚至对她的怀疑一无所知,还在那里辛苦帮她做着晚餐。他看上去依旧温柔,和往常没什麽不一样。
好端端的,心中的怀疑从何而来?花彤不明白,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出了什麽问题,又或者是哪里,真的出了问题。
话又说回来,如果方纯真的是一个杀人犯,那她又该怎麽办?
“花彤,饭好了,过来吃饭。”
方纯温柔的呼唤着她,他走过来,看到花彤还抱着吉他发呆,便问道:“有灵感了?”
花彤点点头,捧着吉他开始歌唱。
“种一畦恨田,
尝一口无滋无味人间苦。
过一条小巷,
为归人留一盏灯烛。
做一场浮华梦,
便似前尘旧事如初。
惜斯人不再,
叹光阴不複……”
这一声声哀叹,如泣如诉,也不知道是为谁而悲伤。
方纯面色如常,依旧一丝不茍的记录了下来。
花彤看着他,心中的酸涩难以言明。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且不要想了,反正今天的她——依旧是幸福的。
第二天,花彤去了公司。她花了点时间定下周末演出时演唱的曲目,做好演出安排,定下彩排时间。
接下来她想给自己新想出的旋律写好歌词,但是一下午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总觉得不那麽满意。
方纯不在,演出就在周末,他得去协调準备演出服和演出设备。花彤一向比较不愿意干这些琐碎的事情,他们两个也没有助理。
在这行就是这样,小透明时期,什麽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下午四点,总也写不出歌词的花彤有些乏了。她也不管到没到下班时间,给谭姐打了声招呼,背起吉他就先行回家。
路上,她接到了方纯的电话。
“彤彤,演出服这边有点问题,我得跟工作人员再沟通一下。今晚我会回去晚一点,你先睡。”
“好啊。”花彤说,“那我自己弄点吃的。”
“好。”方纯顿了顿又说,“最近家那边不安全,你记得锁门。”
“那如果你忙到半夜,我不还得起来给你开门?”花彤笑得有些勉强,她说,“附近成天有便衣在溜达,傻瓜才会继续犯案。我又不是那个目击证人……”
“总之要注意安全……”
“好了,说这麽多,不如早点回来。爱你……”
花彤说罢,挂了电话。
第四章
微微发了一会儿怔,花彤不再去想,她随便吃了点东西,拿着吉他继续弹着之前想到的那段旋律,思考着副歌部分该怎麽写。
弹着弹着,她便有些忘我,逐渐忘了时间。
等她手臂酸软、不得不放下吉他的时候,她这才看向家里的挂钟,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
“明明跟他说要早点回来的……”花彤抱怨着,起身去洗漱。
洗过脸,换了睡衣,花彤又累又困,正当她打算睡下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回来了?不是带了钥匙了吗?”花彤抱怨着,转身去开门。
就在将要拧开门把手的那刻,她停住了。
隔着一扇门,花彤突然有些颤抖。
她希望这扇门的后面是他,却又害怕这扇门后面是他。
如果,她说如果,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明明并没有什麽证据,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那样想?
深吸一口气,花彤控制着自己,将手从门把手上挪开。
她把目光挪向门上的猫眼。
鼓足了这一辈子的勇气,她往外看去。
不是方纯!
门外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这是一个男人,容貌普通,长得肥肥壮壮一身的横肉,个子看上去并不是太高。
花彤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很意外,她总感觉有些熟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