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想起来了,就在昨天!
花彤的记忆力一直很好,昨天下午,当方纯看向那块告示牌的时候,她也跟着看了过去。方纯面前贴着的,就是这个男人的照片!
她一下子明白了。
之前传出来的消息说找不到任何兇手的通行记录,只有死者的。那麽,有什麽通行方式是查不到的?
花彤才意识到,这两天她和方纯坐的一直都是46路公交。第一起案子的案发地和第二起案子的案发地分别在46路车两端的公交场站附近。
这是不是太巧了?
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所以,这起案子的兇手,就是46路公交车的末班车司机。他开车是为了工作,当然不会有通行记录……
而之所以每半个月作案一次,正是因为末班车每半个月轮一次班,直到那时他才有作案的机会。
花彤回忆起小区发布的公告,那上面说兇手大概二百斤、身高一米七五。
跟门外这个人也对得上!
叮咚!
门外的那个人再次按下了门铃。
不知不觉中,花彤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悄悄报了警,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手心已经湿透了,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门前。
身边什麽都没有,花彤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吉他抱在怀里,作为唯一的武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的人终于失去了耐心。
门锁发出细微的声音,对方在开锁!
恐惧让花彤的腿在微微的打颤,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定要勇敢,但现在,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你是谁?你在做什麽?”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彤猛得瞪大了眼睛。
是方纯!
门外传来搏斗的声音,花彤的心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
对不起,是她错了,她不该怀疑他!现在他回家了!而外面是那个危险的兇手!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花彤脑子一热,将椅子一脚踢开,打开了门。
“方纯!”
她举着吉他,叫着恋人的名字,迫切的想知道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随后她看到两个人将那个公车司机按在地上,而方纯惊魂未定跌坐在一旁,看上去很安全。
谢天谢地!是之前碰到的那两个便衣。
花彤腿一软,往后倒去。
“彤彤!”
方纯急了,他跃过去,将花彤搂在怀里。
被恋人这样搂着,花彤觉得温暖极了。
“你没事吧?抱歉,我回家晚了。”方纯看起来非常内疚。
“对不起……”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花彤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太过狼狈,但此时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此刻她只想跟方纯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她只想这样说。
“你没事吧?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方纯看上去很是担心。
“不!”花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身上的肌肉还在痉挛,刚才的恐惧尚未褪去,此时此刻,正是最好的时候。
回到屋里,她抱紧怀里的吉他,唱起这首歌的副歌。
“同你看红霞点点残阳血,
陪你走血迹斑斑荆棘路。
饮一杯绝情忘义无情酒,
看一幕血色罗裙翻酒污。
看那森森白骨,
看那满目荒芜,
既不知来路,
也不知归处……”
唱罢,花彤顿了顿,轻轻拨弄琴弦,又加了最后一句。
“乘一叶孤舟,
往无人处去。”
唱罢,花彤不知为何落了泪,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吉他,指尖握得发白。
“乘一叶孤舟,往无人处去……”
方纯喃喃重複着那最后一句,整首歌的点睛之处恐怕就是这最后一句……他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回神。
“这首歌叫什麽名字?”方纯怔怔问道。
“叫——《独行》。”花彤回答。
看着恋人失神的双眸,花彤上前,拥抱了他。
这一晚,方纯搂着他的宝贝,安慰她,温暖她,他们仿佛热恋时期一般,缠缠绵绵,不想分开。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该有的模样。
周日还要去演出,花彤没有时间回味这疯狂的事件,她忙着为周末的演出做练习,倒是没有再胡思乱想。
彩排时间定的周六下午,方纯早早便去调试设备,花彤倒是难得睡了个午觉,这才慢吞吞的出了门。
走出楼道,花彤远远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看上去很熟悉,是那两个便衣。
他们俩在干嘛?还在找目击证人?花彤觉得有点奇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