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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把的云头是整块翠玉所雕成,剑穗串了一颗指大的珍珠。剑愕如梅花,似金非金,似
铁非铁.锦蛇皮鞘,近吞口处,用小绿宝石滚了两个大篆:“青锋”。
“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这人决不是绣花枕头。”安平想,再向书生的脸部部投过一
瞥。
书生侧身而坐,恰好扭头向他注视,颔首笑问:“兄台认得小生这把剑么?”
安平回了友善的一笑,笑道:“小可不认识,想必是柄断金切玉的宝剑。”
“兄台贵姓大名?”
“小可姓夏。爷台尊姓?”
“小生姓宋。夏兄由何处来?”
“小可从吉安来。宋爷呢?”
“到赣州。夏兄仪表堂堂,定非常人。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风雪留客,小生愿作东,
请移座小饮三杯。相见也是有缘,幸勿见拒。”
“小可已用膳。盛情心领了。”
“尊驾瞧不起小生么?”书生不悦地问,脸色一沉,变得好快。
“这书生怎么如此浮躁?”安平讶然想。但却不动声色,陪笑道:“小可确已……”
“哼!好不识抬举。”书生傲然不屑地说。
安平不愿和对方计较,不再回答,站起抓起包裹向店伙叫:“伙计,请带在下至房中安
歇。”
书生存心生事,伸手急拦叫:“站住!你好生无礼。”
安平闪身让开,不理不睬。
书生无名火起,突然骂道:“狗东西可恶!你敢不理会小生的话?”
声落手动,急扣安平右手肘的曲池穴,奇快绝伦。
安平岂肯让对方扣住?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书生的扣出手法,便知是个擒穴行
家,决不是平常的书生,而是相当高明的内家高手哩!他反掌便拍,捷逾电闪,击向书生的
手背。
双方的艺业皆已臻化境,各怀戒心。但书生似乎太过自信,认为必能擒住安平的曲池,
却未料到安平的反应超人一等,居然能立加反击。
书生一惊,也勃然大怒,百忙中功行掌背,不避招却硬接来掌,双方的掌背接实。
“叭!”暴响乍起,接上了。
安平毕竟修为稍差,内劲稍逊两分,感到掌背一麻,身影被波及,奇大的震撼力道直趋
肩胸,飞退八尺,“哗啦啦”一阵暴响,食桌被他撞翻了,杯盘狼藉,碎碗筷撒了一地,木
凳也毁了五六张。
书生也急飘五尺,将食桌撞得断了一腿。
“呔!”书生变色怒吼,猛扑而上,劈面就是一记“金豹露爪”,展开抢攻。
店中大乱,伙计纷纷走避。
安平心中暗懔,显然他有自知之明,内力稍差,不能硬拼,必须以机智取胜,对方来意
不善,他已猜出决非事出偶然,这位书生必是故意挑衅,岂会有人因不领情而大动肝火,而
立即下重手伤人的?他深怀戒心,向左一闪,右手招出“拂云手”疾指抓来的腕部,暗含扣
字诀,右手削出,立还颜色。
两人贴身相搏,出招接招如同电光石火,以神意驭招,招出优劣立判,虽不至于胜负立
决,但已可决定谁可抢得上风,只看是否能获取变招的机会。
书生扬爪避招,左手突然下削拂来的掌。
安平变招奇快,但这次碰上了高手,来不及撤招,只好反掌上迎。
“噗!”双掌再次接触。双方都变招奇快无匹,变得快便不易用上全力,掌缘相接,真
力骤发,优劣已判。
安平挫身连退三步,马步浮动。
书生的上体向上一仰,也退了两步。
“咦!”书生讶然叫,再急冲而上,大喝道:“接我一掌,打!”
“有何不可?”安平沉声答。
“拍!”掌声震耳,双掌接实,掌风呼啸中,人影乍分。
安平脸色一变,右掌有点转动不灵了,浑雄的内劲,震得他掌骨发麻,脖子发热,气血
一阵翻腾,连退五六步,呼吸一窒。
书生退了三四步,也是脸色一变,虎目凶光四射,双掌徐徐上提,冷笑道:“果然有点
门道,但决难逃出我的掌下。小辈,接招!”
声落人动,闪电似的扑上。
安平心中懔然,他总算碰上可怕的高手了,厅中狭窄,焉能被困在这儿挨打?对方内力
出奇地浑厚,再拼下去准倒霉。听到对方的口气,他已明白了五分,果然是有所为而来找麻
烦的人,决不是偶发的争强斗气事件。
“不妨到外面试试他的剑术,先获得平安的保障,必要时也好脱身,以免被困在这儿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