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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俊美绝伦的少年郎,正额上见汗心无旁骛运掌。
另一面。一个奇丑的少年,正跪在旁,用泪光晶莹的大眼,神色紧张地盯在他胸前心房
的起伏情形。
他吃了一惊,怎么上衣被卸掉了?他记得在山脊上,白虹飞逸前的刹那间,鼻中淡淡香
气直冲脑门,接着出现了白妖狐令狐兰,尔后,尔后怎么了?
他不知怎么了,大概是恍惚看到奇异的象,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如此而已,他第一个
念头就是:“他们像在救我哩!”
他一个反应是想坐起。便将上身一挺,糟!完了,怎么全身都僵死了。
他大吃一惊,大叫道:“兄台,我……我怎么了?”
他自以为叫声定然极大而惶急可是入耳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声音嘶哑。而且微弱得像在
呻吟。
两位姑娘见他已经醒来,记起了自己是女儿身,忆及先前光景,只羞得要放手溜走,慌
忙转头,不但粉颊发赤,浑身血液似已沸腾。
幸而那一声“兄台”,和那元气丧尽的虚脱嗓音将他们留住了,她们不能走。
“咦!你竟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了?”海惠脸向外问,语音中包含愤概与不满,他还认为
他是个人间贱丈夫,受不了诱惑自寻死路呢。
中原无法移动手足,长叹一声道:“在下一无所知,这是什么所在?天啊!我像是已赤
身露体,浑身已瘫,我受伤了?”
“你自寻死路,自己应该明白……”
秋菡拉了海惠一把,阻止她往下说,接口道:“表……哦!别迫他,他恐怕是真的不明
白。”
中原强纳一口气,叫道:“你的话好没道理。我怎会自寻死路?”
秋菡转过头来,脸上红得像一朵红花,说:“你被妖妇白妖狐掳来此地,做下……你不
知道?”
“白妖狐?”
中原心胆惧裂,狂叫起来,但声音虚弱得可怜,又道:“我在山脊上看群魔夺剑,恶斗
三首二身的火龙,后来剑飞落在我身前,鼻中嗅到一阵奇香,仿佛看到那妖妇出现,尔后便
人事不省,天!我完了!这鬼妖妇!天呵!”
他想挣扎,想爬起,但他不能,总算将身躯扭动了数次。
秋菡将他按住,急道:“你先养神,不可妄动,你将有一段时日修养以恢复元气。不
然……”
中原挣扎的结果,知道自己已成了废人,生机将绝,仅有一缕神智,真是已到了山穷水
尽,油尽灯枯之境了。
练武之人,在先天真气未修至收发由心之境,最忌讳破身,有些练童子功的人,破身之
后元阳即散,一切苦修所成,尽付东流水他的先天真气刚练至凝于体内,将可发于体外之境
正是紧要关头,这一破了童身,一切都完了。
他在张百户口中,知道十猛兽中的两个鬼女人,都是收买男人性命的女妖,加上那三种
奇香,以及目前自己瘫痪失力的情景,他还能不明白?这比破身更惨,精气神三宝定然已完
全丧尽,生机已绝拖不了三两日啦!
他泪下如雨,痛心疾首地说:“可怜我壮志未酬,今日意死在妖妇之手,死了也身败名
裂,我好恨!”
“你死不了,祝公子。”秋菡急叫。_
中原苦笑道:“兄台,大罗金仙也难救三宝已竭之人,我练功进程正属生死关头,一旦
失去三宝即已注定惨痛之运,用不着安慰我,谢谢你了,兄台,在下有两件大事未了,死难
瞑目,两件大事中有一件旁人无法办到,另一件也必须交托得人,方能成事,在下看兄台气
宇不凡,风仪也必是可交托之人,在下望兄台俯允在下之托。”
秋菡摇手止住他再说,正色道:“在下有灵丹妙药助你,只稍慢慢调养,可保无虞。用
不着说这些丧气话。”
中原仍往下说,他说的,“在下有自知之明,最多只可拖一两天,药医不死病,世间绝
无起死回生的仙丹,兄台衣领后的古箫,箫上隐有龙纹,哭阎罗曾为此箫迫我,儿乎要了我
的命。是否即为云栖逸箫老前辈的武林至宝龙箫,在下不敢断定,在下柑托之事,即是此
箫。”
“相托之事就是龙箫?”海惠惊叫,转过身来。
中原这时得夺命金丹药力之助,精神旺盛了些,看清丑小伙子的面容,吃了一惊,转过
话锋说笑道:“这位兄台好面熟,咱们似乎曾有一面之缘哩!我记得,乃是在武昌客店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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