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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中)
林慕一行人的距离太远,听不清声音,他努力静心附耳过去,仍一无所获。
他小声和顾放商量,“我现在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顾放说,“可以有炮灰。”
林慕左右巡视一圈,目光锁定了白青南和戚琬琰。
白青南嗅到危险,“作甚?”
戚琬琰是习武之人,耳力好一些,“何为炮灰?”
林慕咳了声,“就是单纯善良又乐于奉献的人。”
戚琬琰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林慕表示,“但说无妨。”
戚琬琰道,“我怕自作多情。”
林慕忙说:“不会不会。”
“我认为你说的是我和这个小白脸。”她一把拽过白青南。
白青南嫌弃地拍开她的手,“你知道什麽人活的最久吗?”
“嗯?”戚琬琰歪头,“身体健康,譬如我,经常和我爹去军营里操练,反正不可能是你这种好吃懒做的......这有什麽联系?”
“不不不。”白青南一副“格局小了”的高深莫测,“一个活得久长的人,有些事,还是少知道得好。”
“我不这麽想。”戚琬琰摇晃手指,“这方面,我可太懂了。”
“哦?”白青南不以为然,“展开说说。”
“要活得久,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也不是知道很多的人,是明明知道很多却装作不知道的人。”
这下林慕和顾放都惊讶了。
若非她的表情太自豪,险些以为这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白青南甚至想给她鼓鼓掌,“所以,你是哪里听来的高论?”
“这能告诉你?”戚琬琰摩拳擦掌,打算过去探探情况。
所谓马失前蹄,戚琬琰卖弄了一番,自我感觉极其良好,意气风发之下,她一脚踢上别人家摆在外头的花盆。
“哐当——”
这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出。
顶着衆人投过来的眸光,戚琬琰的耳根子红了。
丢脸,太丢脸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于是......于是她转身,抓着白青南的手腕,撒腿就跑。
白青南:?
“不是,你跑就跑,拉上我做什麽?”
“也对哈。”戚琬琰停下,侧头看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白青南却感受到身后芒刺在背,下意识又扣住了戚琬琰离开的手指。
这一刻,两人的默契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白青南试探,“风紧?”
戚琬琰坚定地点头,“扯呼!”
林慕望向转瞬间没影的街巷,又收回目光,“没想到,炮灰竟是我自己。”
这番变故也让傅以安握住匕首的力度松了松,沈澜祁找準机会,几步上前钳住她的手臂,匕首掉落在地,被他踢远了。
林慕和顾放没有了藏匿的动机,也先后走到他们面前。
沈澜祁敛眸,宽衣广袖被风吹得猎猎翻卷,见有人闯入依旧缄默着。
傅以安的眼里则涌动起希冀的亮光,她眨了眨眼,泪水不自觉倾泻而下。
他久久凝视着她,似是叹息,隐匿在彼此缠绕的气息中。
她对着林慕嘱托,“我能托付你一件事吗?”
沈澜祁打断她,“你明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傅以安神色一动,“我在这里拦住你。”
“怎麽拦?”沈澜祁拾起地上的匕首把玩,凛凛寒光映照在他脸上,“以安,别闹了,回家。”
傅以安忍着眼睛的酸涩,“我有帮手的。”
沈澜祁看了看林慕和顾放,“他们拦不住我。”
“打扰了......你们打什麽哑谜方便透露吗?”林慕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她想托你把兵器谱送往定安王府。”沈澜祁说完,又道,“想问什麽是兵器谱这种蠢问题,闭嘴。”
“倒也没打算问。”林慕戳了戳顾放,放低声音,“听着意思周围还有暗卫什麽的存在啊,你说我姐把东西给我们后,我们成功逃脱的几率有多大?”
顾放整个人沉在阴影里,近乎诱哄,“既然几率不大,我们别掺和好不好?”
林慕擡头,不解地问,“你今天似乎特别置身事外,不过这事儿我不能不管啊。”
“嗯,你说了算。”顾放顿了顿,“你想怎麽做?”
林慕粲然一笑,“配合我。”
他是神偷,许久没练技艺纵有生疏,可与傅以安交接物事倒也不难,他摸到中等厚度的本子,隐隐瞧见是蓝封纸页,封皮也不见字迹,也不知为什麽被沈澜祁称为“兵器谱”。退回来后,周遭起了兵戈与搏斗之声,他猛然想到,这麽大的事儿,他老爹怎会不插手,沈澜祁有暗卫,定安王同样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