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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去见了顾放。
已到黄昏,顾放的房间有些昏暗,他没有掌灯,只有微弱的霞光飞渡过窗楹,点缀在靠在床上假寐的那人身上,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顾放擡起眼皮,见是推门而入的少年,似是愣了一下。
就见林慕硬邦邦地在床边坐下,口气活像讨债,“你好些了吗?”
顾放好笑地道,“你不是每天在外头盯着?”
“我没有。”林慕觑到他苍白的脸,眼底的青黑,又软下语气,“姐姐做了些吃食,我给你拿些?”
顾放揉了揉额角,“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谁。”林慕看着他,又不甘心地补充,“和沈院长有这麽多话可以讲?”
这三天,沈澜祁来得勤,一来便是大半日。
顾放笑了笑,愈衬得玉山将倾的颓态之美,“这是吃醋?”
“哪门子的醋!”林慕否认了,那股子气似乎还没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有呢?”顾放问。
“你愣了一下。”林慕指控说,“我进来的时候,你没想到是我。”
“傅以安不是下了江南?”顾放道,“这几天老远就能听到你夸她做的好吃,都到晚饭时间了,你该是去吃饭了吧?”
“在你心里我就是终日想着吃喝的人啊?”林慕不满地说。但也知他还在病中,那目光里又不自觉流露出了关切和忧虑。
还是色厉内荏的张牙舞爪。
顾放直起身,林慕赶紧去搀他,“你干什麽!”
顾放伸出手,那修长的指尖划过林慕的脸颊,一点点勾勒,又一路往下,轻轻抵住他的喉结,感受到少年吞咽了口口水。
“你是不是,想问点什麽?”
被看穿了心思,林慕干脆直接问,“慈江呢?没见他人。”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死在里面了。”
看到那天顾放生死不知的模样,林慕仍有几分后怕,“那……”
顾放低下头一吻,落在了少年律动的喉结上。
潮湿的气息带着缱绻的温柔,把他整懵了。
“不是……”
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在唇瓣上一触即分。
顾放的唇很干燥,他甚至能感受到一丝皲裂,却温暖得过分。
林慕终于笑了,挑衅般的露出两个酒窝,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还要。”
这次的吻夹杂着浓郁的苦药味,长驱直入,须臾在口腔炸开。气息融合时,细密又急促,炽热又克制,唇齿相交的酥麻顺着舌尖,一下子颤到了心上。
“本来舍不得和你共苦。”那人声音很低,“……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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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集团小剧场:
裴煜:今儿个520,大家有什麽活动?晚上一起全公司团建吧!
沈澜祁:在谈,勿cue。
顾放:在谈,勿cue。
林慕:在谈,勿cue。
裴煜:???
做实
于是到了最后,林慕也没从中问出地宫里发生的事情。
他又生出一些不安,明明已经得到那人的回应,可仍有很多事,把他排除在外。他想过要追根究底,临到头还是退缩了,毕竟能早早确定两人的关系,已是意外之喜了。
出了房门,林慕遇上傅以安,如今近距离看,能看到她突出的颧骨、深陷的眼眶,她敷了一层浅淡的妆,让气色看上去好了些,可远远比不上曾经的光润细致。唯独那双圆圆的杏眼没有收敛光华,如灼灼薪火,可不知为什麽,林慕竟恍惚中生出薪火燃尽后,青烟枯柴的荒芜。
“已经可以吃晚饭了。”傅以安笑容温软,柔柔道,“顾公子如何了?可要一同出来?
他这才想起来,他找顾放打得旗号是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饭。
林慕假咳了声,“我去叫他。”
傅以安眉眼弯弯地瞅他,“你方才不就是去叫顾公子吃饭吗?”
姐姐的记忆力太好怎麽办?自然是能瞎编就瞎编,他道,“顾放在更衣呢,我去看看他好了没。”
硬着头皮推开门,他想着要怎麽和顾放解释,自己已经答应下来了,结果就看见那人正施施然系衣带,容颜稠丽的脸上,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睇过来,“监督我?”
一线暮色霞光隔着重重帘幕溜过窗楹,恰好点缀在他的锁骨,平直的一抹,如明月夜下的拱桥,白雪中的松枝。他的发丝还带着刚起身的淩乱,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若隐若现,隐隐能看到弧度流畅的腰线,和笔直利落的修长腿型。
可见色令智昏,古话诚不欺我。更何况“顾妲己”哪是简单的有几分姿色,千年狐貍精的修为足以让“林纣王”是非不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