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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喉咙发干,揪住顾放的衣服,“监督你好好穿。”
顾放抓着他的手,似笑非笑,“你是想穿,还是想脱?”
林慕看着那人露出的大半胸膛,仰起头,眼睛亮亮的,“想脱。”
想了想又小声嘀咕,“但是姐姐还在外面等我们。”
顾放用手揉乱他的头发,“你也知道她在外面,还敢沖我撒娇,嗯?”
“我哪有撒娇?”他搂着顾放的腰,把脸埋进顾放肩窝里,“就是想你。”
顾放低头吻了吻他的发心,“不是刚见过吗?”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好几分钟没见了,怎麽也隔了很多天吧。”林慕问,“你呢,你会想我吗?”
顾放闭眼抱着他,“不会。”
肩膀一疼,却是林慕张口就咬,小小的虎牙浅浅留下一连串的牙印。
顾放失笑,伸手掰开他的脸,又捏了捏,“一言不合就咬人,谁教你的?”
“我无师自通。”他示威性地看着顾放,却最终再那含笑的桃花眼里败下阵来,鼓着腮帮子道,“你快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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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推推搡搡整理完,傅以安已在外面等了半晌,可谓是疑心生暗鬼,林慕总觉得姐姐发现了些什麽。
他落后几步,暗暗和顾放咬耳朵,“你说她朝我们笑,是不是看穿了我们的关系?”
顾放道,“她不是一直这麽笑的吗?”
“好像也是啊。”林慕点点头。
顾放摸了摸他的头发,“别做贼心虚,难道我们在偷情,就见不得人?”
林慕吓得炸毛,四处看了圈发现没人,“别摸我头发,我们本来就在偷情啊。”
顾放:“这就摆起世子架子了,嗯?”
“不是。”林慕压低声,“这不是在古代嘛,思想作风比较保守,我们之间的关系传出去……”后面的话,他觉得难以啓齿,竟一时开不了口,就勉强道,“反正不好!”
可顾放本就多智近乎妖,哪会猜不透他的意思,“觉得我是你男宠?”
林慕脸颊发烫,“就……就古代人嘛,想法狭隘得很,你别生气。”
“我生什麽气?”顾放打趣道,“我记得某个人刚来大燕的时候,不是和你家管事说,我是你男宠吗?”
林慕自然还记得,一想到曾经的口嗨,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以前不熟,你当时说你是我哥哥呢。”
“现在熟了。”顾放敛眸而笑,“不如做实?”
“啊?”林慕没反应过来,傻傻侧过头看他,“做实什麽?”
顾放的眼里神光离合,蛊惑人心得很,“你说呢?”
话毕扬长而去。
喂,说清楚啊,世子的男宠,还是世子的哥哥……情哥哥的那种。
说起来,他们没有一见钟情的缘分,却有假戏真做的情分。
“则渊,你在笑什麽?”不远处,傅以安见自家弟弟还没跟上,却兀自站在原地傻笑,不由回首问道。
林慕一下子就看到站在姐姐旁边假模假样一本正经的顾放,一边内心吐槽着这狐貍的狡诈,一边快速想辙,“一想到马上可以吃上姐姐做的饭,就觉得很开心。”
这样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傅以安相信了没有。不过傅以安只是柔柔地笑,“你呀,就是嘴甜,会讨我欢心。”
这……算是应付过去了?
他和顾放使了个眼色,谁知顾狐貍并不理他,还朝他笑了笑。
笑屁笑,这是眉目传情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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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是团团围坐的盛景,除了林慕、顾放外,还有沈澜祁、傅以安夫妇,杜允之、杜晏晏兄妹,一直随行的叶晚来。
之前几天,几人一直各忙各的,难得有聚首的时候。沈澜祁奉皇命下江南,查办了不少贪官污吏。大燕官场盘根错节已久,以师生、同年、同乡等为纽带的文官集团各自抱团,党派林立,由江南旱灾引发的一系列事件,更是拔出萝蔔带出泥,无疑是蕩清吏治、加强中央集权的一大步。
如同林、顾几人刚在句章遇到的县令,那小老头被查办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无所作为”是造孽,自知没法逃脱罪责后,他指着沈澜祁骂,“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又何尝知道我们小官位卑足羞,我难道不想做个好官?谁人不是十年寒窗,谁人不曾立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宏愿?清官?什麽是清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清官吗?”
“我能怎麽办?无虚教背后是杜家!我区区一介贫民,家中不过几亩薄田,能供我读书中榜、赐官任职已是不易,你们要我如何?螳臂当车?我见过因为没有给上官送礼遭贬黜的,也见过一腔热血与无虚教抗争遭暗杀的,还见过不结党的所谓清流,被孤立陷害的,这些人又有谁护着?做这些人除了死路一条,又有什麽生路可言?等沈相您到来,夸一句高风亮节吗?可这些人,连名字都没留下!” ', ' ')